书城青春文学轩辕翔龙传之幼龙初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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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游龙篇(5)

“我不想杀人了,请你让开。”龙翔天再次开口说道,那平静的语气犹如地狱传来的魔音,使眼前的这位小头目感到无比的恐惧。

“可恶!”头头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大声喝道,“小子,我和你拼了。”说罢,手中的大刀横横地朝龙翔天斩去。

头头的身手算是不错的了,至少出刀的速度比那两个弟子快上一倍,而且隐约之中还带着刀气。龙翔天并不敢小看了他,冷静地瞧着他刀法的来势,就在头头的剑离龙翔天的身体不到一尺的时候,龙翔天出剑了。

轩辕圣剑“当”的一声横挡住了斩来的大刀,接着龙翔天那持剑的手微微下沉,那大刀就这样被荡开了。就在大刀偏离的一刹那,龙翔天倏地刺出了一剑,正中那头头的腹部。

“啊!”那头头丢下手中的大刀,捂着腹部的伤口,努力瞪大了眼睛,他至死也不相信如此老练的剑法会出现在一个年未弱冠的少年手里。

“你叫什么名字?”头目费了好大的力气问出了这句话。

“龙翔天。来此解救被你们抓走的同伴。”龙翔天平静地回答。

“什么?”头目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他还想再说什么,可是从天而降的死神勾走了他最后一丝的生气。

龙翔天继续往山上冲。前方不断出现拦路的敌人,而龙翔天也一次又一次地将他们送向了死神的怀抱,决不让他们有第二次放信号焰火的机会。渐渐地,龙翔天失去了眼中的光辉,身旁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的眼睛里只有通往山上的小道和眼前的敌人,他不断地杀死面前的目标,一边又不停地寻找新的目标,杀人、奔跑是他惟一可以做的。此刻的他早已麻木了,已经失去平时的腼腆和微笑,除了心底暗藏的一个信念——救出自己的伙伴外,便是凭借着本能的战斗了。

通往山上的路只有这一条,两旁的绝壁紧紧夹护着这不到三尺的宽度。在这天然险隘上,进攻的一方只有一条路可选,那就是不停地进攻,防守的一方也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堵杀。这是世间最原始的战术,狭路相逢勇者胜。龙翔天仗着自己深厚的功力一路斩杀上去,鹿儿庄则仗着有众多的弟子层层防守。可是功力再深厚也总有用尽之时,弟子再多总会有杀绝之刻,关键就看谁的本事大。

龙翔天早已杀得麻木了,经过一个时辰的杀戮,他已经来到了半山腰,他的身后是一条由尸体堆砌起来的路。那些奇形怪状的尸体在冷清的月色下显得更加阴森恐怖。龙翔天也不好,他自己也不知道已经杀了多少人了,汗水早已浸透他身上的长衫,敌人的鲜血溅在他的衣上、脸上,可是他的脸上却毫无表情,眼中只有敌人的他,正注视着眼前由百余人列成的大阵。

龙翔天毫不畏惧地注视着,他的目光十分凌厉,凡是被他看到的人心里都不由得一阵战栗。

“好冷的眼神啊!”在后方指挥阵形的老者说道。

“剑老,你不准备出手吗?”这位老者小心翼翼地询问他身旁的另一位老者。剑老,大约六十上下,头上的银丝梳理得一丝不苟,当他听到身旁的老者说话时,下颌的长须微微摆动,原本闭起的双眼突然睁开,暴出一道精明眼神,瞄了一眼龙翔天。龙翔天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与众不同的目光,毫不退让地和剑老对上了。剑老发现对方也察觉了,便收回了目光,重新闭上双眼,对身旁的老者说道:“还不是时候。朴天,你不是想试试百人杀阵的威力吗?那就请吧!”

“好吧!”朴天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借此消除心中的不安,他一声清亮的长啸,发起了百人杀阵的攻击。

“嗷!!!”杀手们叫嚣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压了上来。随即在这不大的空地上响起了悲惨的嘶号声。但这不是龙翔天发出的,而是从围攻他的人——他眼中的敌人口里发出的。这位运气不好的家伙,一碰上龙翔天,就被龙翔天手中的轩辕圣剑穿了个前后透明的大窟窿。龙翔天无意识地厮杀,消灭眼前的敌人,他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人,但是他可以感觉到手中的剑没有一次是落空的。

这些杀手们都经过军人一样的残酷训练,也执行过许多严酷的任务,他们都认为自己已经不再感到害怕,可是此时此刻他们却深深体会到了什么是恐惧。他们看着龙翔天面无表情地杀人,毫不客气地将人一刀两段,尸体上的鲜血狂喷而出洒在龙翔天的身上,龙翔天却没眨一下眼睛。他们害怕了,想活的愿望使他们急切地想回跑,而山庄的严刑酷法又使得他们不得不继续向前拼杀。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不得不努力向前,每一刀都朝龙翔天的要害劈去。

龙翔天的情况也不好,虽然他没受什么伤,可是由于是无意识的作战,根本不晓得要控制每一招所使用的真气,因此龙翔天的真气急剧地消耗着。尽管龙翔天的真气十分雄厚,可是长达近一个时辰的拼杀,无节制的使用,就算是神也是受不了的。慢慢地,龙翔天的身法慢了下来,剑招发出的速度也逐渐慢了。

“嗤!”龙翔天被后方劈来的大刀砍中了,锋利的刀刃在龙翔天的后背留下狭长的伤口。龙翔天猛然回过头来,狠狠地瞪着刚才砍中他的人。那是一位白净脸面的汉子,大约三十岁,他见到龙翔天那凌厉的目光,吓得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龙翔天瞪着他,想也不想地刺出一剑,结果了他的性命。

残酷的战斗仍在继续,鹿儿山庄的杀手越来越少了,原来的一百多人如今只剩下十五人了,而龙翔天身上的伤口也逐渐多了起来,此刻的龙翔天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几十道伤口,他身上的真气也消耗了十之八九,剩下的也仅仅能让他支撑着身体不倒下而已。

谁都能看出龙翔天已经快不行了,后方的两名老者更是明白得很。“好狠的小子,杀了我们那么多人,现在终于要不行了吗。”朴天恨恨地说道,“等我抓到你,就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剑老鄙夷地看了朴天一眼,心里不以为然。从刚才的杀戮中,剑老已经深深喜爱上龙翔天的那股狠劲,急切地希望与龙翔天一对一地来一场决斗,“可是,先得保证这小子不落在姓朴的手里才行!”

剑老主意已定,对朴天说道:“朴天,我去会会那小子。”

朴天眼见胜券在握,哪能让剑老把功劳抢去,当下说道:“剑老,晚辈可以解决的,还请……”

剑老听着,白了朴天一眼说道:“如果你想把庄主的铁卫全部耗尽的话就请吧!”朴天听了,心里不由得慌张起来:“是啊!铁卫可是庄主辛苦培训而来的,要是全死在这里,庄主绝对饶不了我的。可是胜利就在眼前……”他想了又想,拉拉剑老的衣角说道:“剑老,那还请你多担当,我升到这个位置不容易啊!”

剑老听了哈哈大笑说道:“放心,不会把你的功劳要去的!”说着衣袖一振,展开身法笔直地朝龙翔天掠去。

名为零式的剑法

什么是最强的剑法?这是每个武者一生追寻的解答。可是千百年来没有人知道确切的答案,就连天上的创世神和魔界的魔皇也不能回答。创世神认为最强的剑法是包含了对天地万物的热爱之情,能抵御一切邪道的侵袭,符合天地之道的剑法,以此他创造“灭魔剑法”,他认为这就是最强的。魔皇则认为最强的剑法是能消灭一切的剑法,这种剑法能够惊天地泣鬼神,让万物俯首,在他的观念里不是强者的人除了投降就只剩下死亡了,能够达到这一步,似乎也只有魔皇自创的“魔天剑法”了。可是“灭魔剑法”和“魔天剑法”在创元战争的时候,由各自的创造者使出,拼了个半斤八两谁也胜不了谁,而由此产生的动乱则延续了千年之久。他们各自寻找着自己的传人,借由各自在人间的传人来继续这场千年的比试,以决定世界的命运究竟是步入黑暗呢,还是走向光明。

可是,这些思考对此刻的龙翔天是一点用处也没有,此刻的他所想的只是如何救出自己的朋友。

“你们统统给我退下!”随着惊天雷一般的吼声,剑老出现在龙翔天的面前。

“啊?是!”那些杀手连忙答道,他们怕死龙翔天了,要不是畏惧山庄里那些让人生不如死的严酷刑法,他们早就跑了,谁愿意和一个不怕死的人打呢?此刻听到剑老的命令,一溜烟地退得比兔子还快,好像有鬼在身后追着一样。还是小命重要啊!

“小子,蛮厉害的嘛,居然能杀得那些杀手屁滚尿流的。”剑老在那些杀手走后,由衷地赞赏龙翔天。龙翔天并不回应剑老,只是一个劲儿冷静地注视着剑老。

剑老忽略了龙翔天的注视,继续说道:“可是你经过了这么长的战斗,真气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我想不要我动手,你自己也会倒下的,那样的话你会被俘虏的,要受一些生不如死的折磨。但是我很欣赏你,所以我不能让你落在朴天那个小人的手里,就算是直接杀了你也好。也许你会活下来,如果那样的话,我期待着我们公平的一战。”说罢,剑老缓缓地从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利剑来,剑长三尺、宽四指,泛着淡蓝色的光芒。

“看剑。”剑老一剑快速地刺出,这一剑看似平平无奇,却指向了人最致命的要害之一——咽喉。龙翔天想也不想,手中的轩辕圣剑一挥就要架开,这是毫无意识的动作。

只听“当……”的一声,龙翔天被对方剑上传来的强大真气震得连退三丈多远。这一切都在剑老的算计之中。

刚才的那一剑,剑老已经用剑上所发出的强大气势封住了龙翔天的左右退路。换而言之,龙翔天只有抵挡和后撤两条路可选。如果是抵挡,剑老并无杀他之意,剑上的真气控制得很好,只是将他震退而已;如果是后撤的话,剑老的剑气也不会涌出的。总而言之,剑老出剑的目的就是要让龙翔天不断地后退。而事实的发展,也正如剑老所预期的那样,剑老一剑一剑刺出,龙翔天一剑一剑抵挡,三剑下来龙翔天已经被逼到了山崖边。

夜晚的山透着足以冻死人的寒意,凛冽的寒风呼呼吹过,带动了诸人的衣袖,就算他们都有不俗的功力,却也感受到了大自然这刺骨的寒冷。

龙翔天已经没有退路了,呼啸的山风吹动着他的衣衫,他的身后便是万丈深渊,可是这一切危机,神志尚未恢复的龙翔天并未感受到。虽然身体已经有点吃不消了,但龙翔天仍然紧握着手中的轩辕圣剑,平静地注视着剑老,两人依旧对峙着。

但是,在这个时候谁都可以看出龙翔天已是强弩之末了,在他们的眼里,此时的龙翔天就像是已被猎人抓住的猎物一般,生死尽付他人之手。

在远处观战的朴天,自然也看出了龙翔天的无力。他飞奔而来,站在剑老的身旁,用仇恨的目光瞪着这位让鹿儿庄损兵折将的闯山者。

朴天是一位胆小的人,他始终不敢出现在前线,除非胜负已定,就像现在。在朴天看来,龙翔天或被杀,或被擒只是时间的问题,他现在的身体根本没法不退一步地接下剑老的任何一招。

“哈哈哈哈哈……”见到龙翔天狼狈的模样,朴天狂妄地笑着。如果说天下真的有人是笑不得的话,那么朴天绝对是其中的一员。那五音不全的嗓门里发出来的笑声,比传说中的鬼叫好不到那里去。凄厉的笑声在山谷中震荡着,响起阵阵回音,为这原本就阴森的夜晚更增添了些许鬼气。

“拜托,收起你那破锣般的笑声吧!”剑老皱了皱眉头,无奈地说道。

“可是我现在很高兴阿!”朴天说道,“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狂笑,笑声里充斥着极大的内力,激荡着诸人的耳膜。

“哪来的鬼笑啊?”龙翔天承受着“魔”音入耳的痛苦,由于此时龙翔天身上的真气已经降到了极低点,根本不可能抵御朴天那刺耳的笑声,使得朴天的笑声直接刺激着龙翔天的神经,渐渐地唤醒了龙翔天那已被淹没的神志。

“这是哪里啊?半山腰吗?地上的人是我杀的吗?”龙翔天原本呆滞的眼神渐渐出现流动的异彩,脑中的记忆也不断恢复,从上山到遇见敌人,自己是如何变得冷血的,又是如何杀人的,一幅幅血腥暴力的画面在龙翔天的脑海中闪过,他终于明白那眼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杰作时,龙翔天震惊了。

“从没有想过我居然会杀这么多人啊!”龙翔天的脸上出现了死寂的表情,深深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悲哀。

龙翔天的眼角湿润了,泪水慢慢溢出,他原本便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虽然有时必须保持武者的冷静,但是龙翔天却无法形容此刻内心的感受,他觉得很奇怪:“明明流了泪,我却不觉得哀伤和后悔,难道我真的变得冷血了吗?”

龙翔天感到无法回答。这一切变化都是在龙翔天的内心出现的,虽然脸上出现了泪痕,但是由于天上的乌云将月亮遮住了,昏暗的天色使得其他人根本无法察觉龙翔天的变化。

“小鬼,你好毒的手段阿!居然杀了我们这么多人。”朴天恨恨地说道,“可是现在你也只能束手就擒了。”

说着,那枯瘦如柴的手迅速抓出,就要擒拿龙翔天。可是剑老并不想让龙翔天落入朴天的手里,他认为龙翔天是真正的勇者,而真正的勇者是不能落在小人手里的,朴天正是这样一个小人。

剑老飞快地刺出一剑,虽然他比朴天慢了些许,但是他的剑却比朴天快了许多。

“扑哧”一声,龙翔天着着实实中了剑老的一剑,那剑刺中了龙翔天的下胁,给龙翔天带来剧烈的疼痛。

“啊!”龙翔天惊呼一声不禁往后退了一步,他自始至终都不知道他的身后就是万丈深渊。龙翔天的这一步自然是踏空了,整个人往后一仰,犹如流星一样的陨落。

“剑老,你为什么要把他击下山崖?”朴天愤愤不平地问道。

“因为,他不能落在你这种人手里!”剑老冷冷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朴天气得说不出话来。

山风呼呼地在龙翔天的耳边呼啸,“我还不能死。”龙翔天想着。

“铠灵,你还在吗?”龙翔天轻声地召唤,“我好像陷入一个天大的麻烦啊!”

“小子,你总算想起我了!”铠灵悄声埋怨道。

“对不起啦,铠灵,以后再向你赔罪好了。现在麻烦你先唤出飞翼吧,要不然我就要摔死了。”龙翔天半是撒娇半是哀求地说道。

“你当这是那么简单的事吗?”铠灵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无奈,“金铠的伸展需要你的内力啊。”

“什么?”龙翔天呆了呆,“这么说,我不是要摔死了?”

“那也不一定,你如果能放出神之力的话,那就可以了。”铠灵说出了另一个解决方法。

“那是不可能的啊。”龙翔天不住哀号。

“呵呵,那可不一定啊。现在的你也许不可能,可是如果是先前的你,就可以。”铠灵说道。

“什么意思?”龙翔天听不懂。

“就是变成刚才那位冷血的你啊!”铠灵说道。

“冷血的我?”龙翔天低喃道。

“只有那样的你,才能一心一意地思考,想想你当时是怎样突破敌人围攻的吧!”铠灵说道。

“当时的我是……”龙翔天陷入脑海中的印象里,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时的画面…………

面前的敌人又一次拦住了龙翔天的去路。

“让开。”龙翔天喝道,“我要上去救人呢。”

“救人?”敌人有些怀疑,“救谁?”

“被你们抓来的两名女孩和两名男孩。”龙翔天说出自己的目的。

“什么,女孩?”敌人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小子,没有用的,那两名女孩搞不好已经在我们庄主的身下娇喘呢,哈哈哈哈……”

“什么?”龙翔天不敢想象那哀伤的画面,但他似乎确实听到了爱娜的呼救声:“大哥哥,救我!”龙翔天想着,目光迅速冰冷起来,紧紧咬着下唇,从嘴里吐出一句话来,“你们这一群人渣。”说着手中的轩辕圣剑挥了出去,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