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绪再也克制不住,一把拉住李桂蓉的手臂:“妈……妈……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呀,我都是听你的话才这么做的……妈,我不想坐牢,我不能坐牢呀……妈,你救救我呀,救救我呀……”
时娇娇的这一句话,几乎是默认了一切,真相也在瞬间剖析开来!
李桂蓉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时娇娇的脸上,口中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
时娇娇被打的发懵,眼泪跟着一滴滴的掉了下来,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时元博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妻女:“桂蓉,娇娇,你们……”
李桂蓉咬唇,说:“还不是你的错,如果你不想着给你那个女儿股份,我何至于用这样的方法去对付那个丫头,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时元博身子踉跄一步,幸好被旁边的一个警察给扶住了。
李桂蓉站在那里哭,在审问室外面的时天超不知道为什么也开始哭了起来。
孩子的哭声很大,让整个警局都不得安宁。
宋青杨在一边看着头脑发晕,其实让她更发晕的,还是宋衍生和时暖的事情。
她怎么都不敢相信,她清心寡欲二十九年的二叔,居然也有喜欢的女人。
而那个女人,居然是时暖,她弟弟宋以川的未婚妻……简直可笑,可笑呀!
宋青杨不想在这个空间里多呆一秒,她苍白着脸,紧紧握着手里的手提包,朝着警局外面走去。
一路上,也没有人去拦着。
警局里面,警察轻咳一声,对着李桂蓉和时娇娇道:“不好意思,时太太,时小姐,两位请到那边坐下,我们有些问题想要问问二位,希望二位配合!”
……
时暖被送到医院的半小时后,迟瑞驱车赶来。
那时候,时暖正在病房沉睡,手臂的烫伤和和脸上的红肿,已经经过医生处理。
迟瑞知道宋衍生在病房内,并未打扰,而是安静的在病房外等候。
大概十分钟,男人从病房里出来,坐在休息椅上的迟瑞立马起身,唤了一声:“宋总……”
男人轻轻应了一声,伸手随意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医院走廊清冷的光芒将男人的五官晕照的有些冷然。
他问:“怎么样了?”
迟瑞道:“时太太和时大小姐已经说破了,警察那边正在做笔录,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
宋衍生淡淡点头,没有说话。
仔细算来,没有那对母女的这个局,他不会那么果决和不犹豫的,选择拿下她。
先前在警局,他没有避讳任何,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两个人的关系痛快的说破,是他的私心。
他说,她是他的女人。
那么他要的,就不止昨晚的那一夜!
——
时暖做了一个梦,梦里面,自己还是很小的时候。
她和母亲坐在廊檐下,母亲正在插花,她在一边看着。
她觉得那些花很美,很漂亮,就像母亲,一样漂亮。
她经常碰到别的阿姨说自己长得很像妈妈,那么以后,她会跟妈妈一样漂亮吧。
想到这点,她觉得很开心。
那天,母亲将一片黄色的小花插在她的鬓角。
她也拿起一只黄色的小花,插在了母亲的鬓角。
两个人相视而笑。
时光无比柔软和安静,她觉得很幸福,不小心就掉了眼泪。
然后,她感觉到有一只手在为她擦眼泪,那只手的触感很轻柔,一点点的熨帖在自己的皮肤上,她觉得很舒服。
心口一动,她的睫毛颤了颤,眼睛缓缓睁开。
视线从模糊,一点点的变得清晰,可是光芒却分外刺眼。
她重新闭上眼睛,鼻尖嗅到了苏打水的味道,那么这里是……医院?
她这么想着,脑海中忽的又想起宋以川……
小川……
她猛地睁开眼睛,一只手抬起像是要抓住什么……
而事实上,她的确是抓到了什么东西——
一只温热的手掌,一点点的,将她的手包裹其中……
“醒了?”
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子声音传来,夹杂着一丝嘶哑,但是摩擦在耳旁的感觉,很舒服。
而她的视线里,也逐渐镂刻出一个男人的轮廓。
很年轻,很英俊,甚至可以说是,迷人……
时暖在一瞬间的恍惚之后,认出这个男人,是宋衍生……
又是他!
时暖抬手,想要甩开被他拉着的手,但是,没能成功!
“你放开我……”
时暖大叫。
男人皱眉,说道:“我放开你,可以,但是答应我,暂时别闹,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
时暖咬牙:“那也和你无关,你答应过我,那一晚的事情不会告诉别人的,你是个骗子!”
宋衍生的眉头轻皱了下,说:“我是答应过你,但当时的情况下,你觉得我应该怎么说呢?说我俩晚上只是聊聊天,喝喝茶,什么都没做……你觉得你的继母,警察,会相信么?更何况,你还是那种情况下……”
时暖面色灰白,叫道:“都是胡说八道,那一晚,你完全可以……总之还是你,都是你……”
男人晦涩的眸子迎上了她的视线,时暖的面色依旧苍白,看起来很脆弱,但是她的眼睛很亮,很深,黑白分明……带着一份固执和倔强!
他像是叹了一口气,说:“我本没打算碰你,是你抱着我不松手,你说:二叔,我难受……当时你哭的很厉害,不要我走……”
“你胡说——”
时暖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润,她咬唇,说:“不可能,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没有印象,不代表事情没有发生过……”
宋衍生的声音依旧平静,他说:“暖暖,在你心中,我宋衍生是那么趁人之危的人?”
“难道不是?”
时暖的气息很弱,她一边呼气一边道:“不管我怎么……怎么样,你都不该对我这样……你别忘了你是小川的二叔!”
“你和小川已经分手了,而且暖暖……”男人薄薄的唇动了动,又说:“你别忘了,我……是个正常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