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建军
相依为命的嘎子娘去世后,八岁的嘎子就没了依靠,他想到了爹,他要找到爹,可他不知道爹是谁、在哪里。娘活着时嘎子曾多次问过,可娘每次都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就是没有告诉他。
于是,嘎子逢人就打听、就问。没有人告诉他。
“嘎子,咱这的老爷们都有家了,哪个能是你的爹呀?”
“嘎子,你娘一个人是逃荒来咱阁山采伐队的,两年后才有的你,你爹就在队上,你看谁对你好八成他就是。”
嘎子一想,大家对他都好。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真的分不开哪个好哪个不好啊。
“那你看你长得像谁八成他就是!”
嘎子一下就想到了两个人。
可是,两个人都不承认。嘎子回到家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从此再也没有出屋。
嘎子醒的时候就躺在了山下场部的卫生院病床上了。
“我咋在这儿?”嘎子问护士。
“你煤烟中毒了!已经昏迷两天了!”
“谁送我来的?”
“一位大叔!”
“他长啥样?”
“中等个,大眼睛。”
“憨叔,是你送我到医院的吧?”嘎子找到了憨叔。
憨叔摇了摇头走了。
“阚伯,是你送我到医院的吧?”嘎子又跑到了阚伯家。
阚伯也摇了摇头。
嘎子悻悻地回去了。
嘎子哭了一宿。
天刚刚擦亮,嘎子就推开了门。昨夜下雪了,稀稀落落的雪花还在无精打采的飘着。猛然,嘎子看到了院子里那乱乱的脚印,脚印还没有被雪盖住,嘎子喜出望外,不由多想地顺着脚印追到大门外的过道上,他又站住了,过道上来来往往的脚印太多了,他要找的脚印再也分不清了,往哪边去了呢?
嘎子不知所措了,突然,他趴在大门柱子上嚎啕大哭起来,哭声划破了静静的清晨,在小村的上空久久地回荡。
“爹啊,你在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