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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欲穷千里 更上一层(1)

落寞的日子

假期有段日子,我感到特别的落寞。整日无所事事,煞是无聊。我没有找到实习的单位,也没有找到短期的工作。我终日呆在家里,不想出门,温度已有 38℃,一出门便感到热气袭来,更令人烦躁起。而一个人呆在家里,实在闷得慌,加上屋旁又在建房,几乎整日整夜地轰鸣,搅拌沙浆声、锯木声、打桩声,更是增加了几分烦躁。我无法静下,心里乱如麻,脑子一团糟。翻翻这,翻翻那,书是看不进去。我也失去了激情,文章硬是挤不出来。于是,我早晨起床后便等晚上快点到来,好混过落寞的一天天。可是,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时光过得慢。我只得叹气,唉!

其实,人生之中总会有落寞的日子,或许每年每季都会有。落榜、失业、失恋、遭人误解,错失良机等等,都令人不安或乏味。当落寞袭来时,我们该怎么办呢?我想,我们只能从容地体味,就像体味苦与乐,酸与甜一样。

体味实质是一种理解,落寞需要体味。因为落寞是一种感觉,它无声地来无声地去。我们眼着这种感觉去理解它。当我理解落寞后,我的心便静下了,不安与烦噪随风而逝,接下来便是静静地思考。我在思考中,开始了自己下一步的计划,开始调整心情迎接即将到来的工作与学习,不至于又荒芜几曰。短短人生,实在是一分一秒也荒芜不起。

那么,朋友们,不要害怕寂寞与孤独,不要害怕失意与冷落。黑夜的寂静是让人做个好梦,睡个好觉,以便有个更热闹欢快的明天,花朵的凋谢是为下次的开放,纵使一度一开的草本,它开放了也是灿烂的一生。

生命感悟

让我们从容地体昧落寞吧,它也是人生的一种味道。体味落寞,超越落寞,幸福的时光便会立刻来到。

一说便错

据说有一次释迦牟尼在大会上说法,手中拈着一朵花,一言不发,众人不解其意,只有迦叶会心一笑,于是释迦就把法门传给了迦叶。

读唐诗时,最欣赏的一种境界便是 “天人合一,物我两忘”。“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约客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这种时候不需任何言语,仅一双善睐的明眸,一颗善感的心灵足够,正如迦叶微微一笑,来自他的悟性一样,关键在一个 “会心”。人与自然相对,实乃与自己的灵魂相对,心语无声。一位作家曾说,如果与其人相处3天,可以写一本书,相处3年,可写一篇文章,但假如与他相处30年,便连一字也难写出了。这里言语的多寡成了衡量感情深浅的标尺,不无道理。

三毛在谈到爱情的时候,曾说过一句耐人寻味的话,“爱情犹如佛家的神,不可说,不可说,一说便是错。”

说了便错了,不止爱情这样,许多感情都是如此。有谁听过父母在子女面前喋喋不休地为自己表功戴德呢?有谁听过挚友知己对友谊张扬客套呢?嘴角只需浮上一缕浅浅的笑,心中便缓缓盛开一朵莲花了。

许多话,点到即可,如果心有灵犀,不点也通。现今社会,太过喧嚣、繁杂,众人皆忙于表现告白,有时索性连真情也一起兜售,惟恐世人不知。报刊杂志,影视录像,真真是浅白世界大展销,含蓄这种境界便显得弥足珍贵了。

古有伯牙子期,高山流水,惺惺相惜。假若在此繁世中有一位心有灵犀不点通的挚友,实在该视为人生一大幸事。

生命感悟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也应自自然然,淡而化之,会心含蓄为最高,所谓 “尽在不言中”。

要不怎么会有 “至情言语细无声”的说法呢?

山顶的雪

一个登山者说:“我登山是因为想看看山顶的雪。”

山顶的雪意味着什么?也许雪就是雪,也许雪是向往的一切。懂得好好去生活是一种美德,然而,在努力的极限,到底有什么在牵引着我们,使我们在短暂的一生中,还脚步匆匆,甚至有时一路狂奔?我坚信那是一种很朴素也很深远的东西,它对我们的生命一定有特别的意义。暂且,让我们用那 “山顶的雪”替代那足以指引每一个日子的声音。

那 “山顶的雪”本身也许并无特殊意义,但由它垂悬下来的一根无形的细绳,让攀登的人们的心灵有了一线归依。有了这个追寻的信念,无论你在哪个方位,都不会迷失在贪婪的物欲里;每一步,都是向着蓝天下的那片雪光;每一次仰望,都从心底涌出新鲜的攀登激情。人在登山中一天天成熟,天空却在一天天年轻。

当我们终于上到山顶,用心捧起那雪,忍不住赞叹 “多美啊”,所有的努力便都值得。我们内心的成就和骄傲,绝不亚于那些船王和国王。我们可以在山顶对着苍天大地高唱一曲 《我的太阳》,豪情直抵天门——如果天堂真的在。

生命感悟

那山顶的雪,牵引着每一个上山的人,只是每一个人有自己选定的路径和方式。唱歌的以歌声的翅膀飞临,种田的以牛车代步,写作的以文字抵达。

耐人寻味的故事

美国的一家报纸上登了这么一则广告:“一美元购买一辆豪华轿车。”

哈利看到这则广告半信半疑:“今天不是愚人节啊!”但是,他还是揣着一美元,按着报纸上提供的地址找了去。

在一栋非常漂亮的别墅前面,哈利敲开了门。

一位高贵的少妇为他打开门,问明来意后,少妇把哈利领到车库里,指着一辆崭新的豪华轿车说:“喏,就是它。”哈利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是坏车。”他说:“太太,我可以试试车吗?”

“当然可以!于是哈利开着车兜了一圈,一切正常。

“这辆轿车不是赃物吧?”哈利要求验看车照,少妇拿给他看了。

于是哈利付了一美元。当他开车要离开的时候,仍百思不得其解。他说:“太太,您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少妇叹了一口气:“唉,实话跟您说吧,这是我丈夫的遗物。他把所有的遗产都留给了我,只有这辆轿车,是属于他那个情妇的。但是,他在遗嘱里把这辆车的拍卖权交给了我,所卖款项交给他的情妇——于是,我决定卖掉它,一元即可。”哈利恍然大悟,他开着轿车高高兴兴地回家了。路上,哈利碰到了他的朋友汤姆。汤姆好奇地问起轿车的来历。等哈利说完,汤姆一下子瘫在了地上:“啊,上帝,一周前我就看到这则广告了!”

生命感悟

请记住: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那些连奇迹都不敢相信的人,怎么能获得奇迹呢?!

领取生活

秋来了,玉簪花开了。

这花的生命力极强,随便种种,总会活的。不挑地方,不拣土壤,而且特别喜欢背阴处,把阳光让给别人,很是谦让。据说花瓣可以入药。还有人来讨那叶子,要捣烂了治脚气。我说它生活向下比,工作向上比,算得一种玉簪花精神吧。

在花的香气中,我却惶惶,为时光易逝而无成绩不安。有人将朱敦儒那首 《西江月》译成英文寄我。原文是:日日深杯酒满,朝朝小圃花开,自歌自舞自开怀,且喜无拘无碍。青史几番春梦,黄泉多少奇才,不须计较与安排,领取而今现在。我把 “领取而今现在”一句反复吟哦,觉得这是一种悠然自得的境界。

生命感悟

领取自己那一份,也有品味把玩、获得的意思。那么,领取秋,领取冬,领取四季,领取生活吧。

三脚猫学

野猫被狗咬断一条脚,成了三脚猫。

有位动物学家发现了三脚猫,如获至宝,匆匆拍了几张照片,便写了一本名为 《奇脚动物学》的辉煌巨著,声称发现了新的动物品种,并考证出这是古书上记载的奇脚动物夔的变种。另一位动物学家也发现了这只三脚猫。他细细检查了这只猫,才发觉第一位动物学家闹了个大笑话,马上写一本书进行驳斥。

第一位动物学家死也不认错,二人针锋相对,打起了旷日持久的笔墨官司。

几乎全部动物学家都卷入了这场论战,沸沸扬扬争吵不休。许多年头过去了,三脚猫及其发现者早已从地球上消逝,但问题的争论远远没有终止。每年,全世界的动物学界围绕这个问题发表的论文和专著成千上万。

就这样,一门新学科诞生了,这就是:三脚猫学。

生命感悟

真理,有时候来自于人们的主观臆断。三脚猫学也是人类猎奇心理的产物。寻找真理固然没错,但是创造真理应该是误入歧途。

缺口

宋朝大哲学家,通 《易经》而能知道过去未来的邵康节,和名理学家程颢、程颐弟兄是表兄弟,和苏东坡也有往来。二程和苏不睦。邵康节病得很重的时候,二程在病榻前照顾,这时外面有人来探病,程氏兄弟问明来的是苏东坡,就吩咐下去,不要让苏东坡进来。邵康节躺在床上已经不能说话了,就举起一双手来,比成一个缺口的样子。程氏兄弟不解其意,后来邵康节喘一口气,他说:“把眼前路留宽一点,让后人走走。”然后死了。这也就是世界本来缺憾,又何必不让人一步好走路!

生命感悟

退一步,海阔天空。人与人之间的友谊中虽然也有痛苦和难解的误会,古人的诗文中,不少伤逝惜别之句,然而友谊是不死的,它不会因离别而断隔。牢记:眼前路留宽一点,留下缺口让人走一走。

归乡与离乡

故乡就像母亲,有的人会守着母亲一辈子。有的人小时候虽然爱妈妈,到了叛逆期,却看母亲不顺眼,急着离开家。也有人在孤儿院长大,从来不知道母亲是谁、家在哪里。

我常想,到底是那 “安土重迁”,守着故土一辈子的人对,抑或 “志在四方”,早早就离乡背井、出去打天下,甚至一辈子不再归乡的人对。

“故乡”,英文说得好,是 Hometown也是 Birthplace,家在哪里,哪里就可以是故乡;生在哪里,哪里就是故乡。

每个人都有故乡,每个人的故乡都不一定是父母的故乡。正因此,我们才不住在 “周口店”;也正因此,世代的人类,才会东南西北地漂泊,创造了多样的文化。故乡,本来就不该执著在一个地方。

有人总盼着归乡,有人常盼着离乡。归乡是去寻找自己的故乡,离乡是为子女创造另一个故乡。

生命感悟

这世上有几人,知道他的祖先是从哪里漂泊来?

这世间有几人,知道他的子孙将往哪里漂泊去?

只知道:在这漂泊与漂泊之间,我们有了家。

对于漂泊者而言,上一个家,就是故乡。

三种人

爱情死亡以后,人分三种。

愚者多怨。

把被负、被伤、被弃的憾、恨、怒,化为逢人便说的故事,若有雷同,绝对共鸣。琐琐碎碎,窝窝囊囊,百说不厌,百诉不累,把自己化成了一条又长又臭的缠脚布。人人退避三舍,她却浑然不觉,依然还在唠唠叨叨地争取早已流产的同情。仁者不言。

一个手掌拍不响,恋爱与分手,结婚和离婚,都是属于两个人之间的事。爱情的鹊桥断了,双方都有责任。就算对方移情别恋,也只能归咎于缘分灭绝。保持缄默,是自我尊重的方式。智者不记。

把相恋时的狂喜化成披着丧衣的白蝴蝶,让它在记忆里翩飞远去,永不复返,净化心湖。与绝情无关。

生命感悟

惟有淡忘,才能在大悲大喜之后炼成牵动人心的平和;惟有遗忘,才能在绚烂已极之后炼出处变不惊的恬然。

深坑和高空

有一年秋天的一个晚上,古希腊哲学家泰勒斯见星空晴朗,便在草地上观察星星。他仰头看着天空,一边慢慢地走着。不料前面有个深坑,积满了雨水,泰勒斯只顾看星星而忘了脚下,一脚踩空,人便像石头般掉了下去。待他明白过来,身子已经泡在水里了,水虽仅淹及胸部、离路面却有二三米,出不来上下去,只得高呼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