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自然是老的辣!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迹部爷爷首先反应过来,很平静地往客厅那个方向的那面墙上一指:“看到墙上那张全家福了吗?最左边的就是冰姬!”迹部爷爷那微微颤动的手指很真实的泄露了他心底的起伏……
迹部家的成员都很平静地回复了常态,但没有一个人看向那所谓的全家福。在场的人都差不多是天才一个级别的人,最单纯的人都能很明显的感受到迹部一家的异样。所以,随着迹部爷爷的手指,大家都是匆匆一瞥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就没有言语!
照片应该是在早上阳光最舒服的时刻拍摄的,照片的背景是那幢水晶花房,从迹部妈妈手里顶多不会超过一岁的迹部推断,这张照片应该拍摄于十几年前。虽然是匆匆的一瞥,但我仍旧能很肯定照片上的女子和房间里的少女是同一个人。
她就是冰姬?
这个疑问一泛上心头,刚刚在房间里被小光打断的思绪又再一次的连贯起来……从时间、人物以及那在阳光下明显是泛着银光的长发……我的心脏稍微抽搐了一下……
“啪——”这一次轮我的筷子掉落了。
餐厅内所有的视线全都胶着到了我的身上,我稍微扯了扯嘴角,有点艰难的开口:“十分抱歉呐,我的手还是不怎么听话!”
因着刚刚对慈郎的表演,我的解释很顺利地通过了所有人的疑惑。小光皱着眉头将我手里的筷子换成了勺子,很不赞同的眼神一直没有放过我,我却无心开解,脑海中的思绪却是翻江倒海般地折腾……
“这就是冰姬,她是谁?是您的女儿吗?”灵犀那很好听的声音有如幽灵般传达到我的脑海中,我的视线自然而然就顺着他的话看向被问的迹部爷爷,有点迟钝的思维已经不能反应这个时候灵犀还继续问是不是有点非常不妥的高深问题!
迎着我的视线,迹部爷爷很郑重的点了点头,回答:“是的,她是我的小女儿,也是我唯一的女儿!”话语中包涵的个中情感已经不能用言语形容了。
灵犀并没有停顿话题,居然继续问话:“花房里那株银灰色的玫瑰花是不是她种的?她失踪了?她现在在哪儿?或者……她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还是……”
“犀!”青衣稍显果断的声音打断了灵犀似乎有点永无止境的问话,狐狸眼已经眯成了一条缝,眼中的追根究底却也很是明显。
迹部家的人没有因为灵犀的话而生气,只是反应很大的异口同声地问:“你怎么知道银灰色玫瑰?”迹部都已经霍然而起了。
突兀的同声戛然而止,迹部爷爷代表性的重复发问:“你看到那株花了?你怎么知道那株玫瑰花是银灰色的?”声音里已经不自觉地带上了上位者的威压。
灵犀因着青衣的提醒稍微收敛了有点咄咄逼人的趋势,很平淡的开口:“很简单啊,它开花了,自然就看到了啊!”
“啪——”迹部爷爷手里的餐具应声而落,身体明显地微微颤抖,表情很是复杂地只重复着三个字:“开花了?开花了!开花了……”迹部家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复杂,包括站着的藏叔。
“爸爸!”迹部爸爸的手覆上了迹部爷爷已经明显在颤抖的双手,似是提醒也似是安慰。
迹部爷爷低头一个沉默,再抬头时已经回复了正常,语气带着激动与平静的复杂意味回应灵犀刚刚的问话:“是的,那株银灰色的玫瑰是冰姬自己培育的。其实,花房里大部分的花都是冰姬亲手栽种的。你猜测的不错,冰姬确实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而且已经有十二年了……”
迹部爷爷后面说了什么,我都没有听见,我只知道我的脑袋里一片嗡嗡的响,除了那“十二年”就只有那抹银色的光芒……
一顿饭吃得我浑浑噩噩,直到青衣的手拍上我的肩膀,我才稍微收拢了神思。
“小风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青衣一脸莫测高深,带着千年的狡猾如是问我。
我整了整神思,正了正表情反问青衣:“大哥是不是知道什么?”
青衣因为我的反问一个愣怔,然后开始笑得一脸灿烂的无以复加的开口:“我知道的自然就是小风想到的,小风想知道我知道什么吗?”
我不屑的瞟了他一眼:“不用了,我已经知道了你知道的,剩下的我自己会求证!”
“噢~~~”一个发音给了三个声调,青衣的狐狸眼眯得十分诡异的问我,“那么,求证之后小风会怎么选择呢?”
“选择?”我下意识的疑惑重复青衣的问话,然后解读出他那小狐狸眼中一丝难以分辨的担忧之后,我很大意地回拍了他一下,“大哥不用担心,不管怎样,我都是四方寺风!”
“呵呵呵……”青衣没有再说话,回复我的只有一连串祸国殃民的笑声,狐狸眼睁得那叫一个贼亮。
“小风,你是在跟四方寺教练说绕口令么?”慈郎睁了睁明显已经被我和青衣绕晕了睡眼如是问我。
“没有!”我很大意地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在客厅沙发上,周围除了小光、慈郎和青衣已无其他人。我转头问坐在边上的小光:“小光,其他人呢?”
“他们都去花房了,他们想看看那朵玫瑰花!”慈郎很迅速地回答我,并在我疑惑的目光中接着说,“我想问小风能不能和我打球?如果不行能不能和四方寺教练打球!”
对着慈郎单纯的眼神,青衣也是一愣,然后笑得很高兴的开口:“你想和我打球?”慈郎很灿烂的点头,青衣接着说话:“小风今天不能打球了,我陪你打!”边说还边凌空逗了逗慈郎的花精灵,随着青衣指尖的青芒闪过,花精灵的身形便凝实了一分。
我对慈郎的勇气佩服的无以复加,小光大概也和我一样心有戚戚焉。我打断他们的打球约定,也是对着小光开口:“下午我就不陪你们了,我要去求证刚刚所想的事情!”
小光定定地看了我一下,没有问是什么,只是说到:“小风要如何走呢?”
“我会找三哥陪我的!”我大意的回答,遮天那么大,在他的背上让他飞低点我应该不会那么恐慌。出乎意料,小光在我有点辞不达意的回答之后并没有提出疑义,只是照例叮嘱:“一切小心,不要大意!”我除了给个让他安心的笑脸自然不会有其他的表情了。
十分钟后,我就已经在“凑巧”回客厅的遮天的背上了,至于和迹部家告别以及编造我离开的理由这种事情自然就很华丽地交给了青衣。如我预料中的一样,遮天的背十分宽大,飞得也十分平稳,不刻意去想根本就不会有凌空恐怖的感觉!
我让遮天先在东京的街头慢慢飞行,立刻掐诀联系师傅,直奔主题:“师傅,你还记得十二年前你是在哪里捡到我的吗?”
师傅稍微愣怔了一下,大概是确定了我没有任何感伤之类的情绪之后,给了一个让我严重吐血的答案:“小光家门口!”
如果不是遮天的背够大,我想我一定会直接栽下来——不用那么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