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意识地默立在东京的街头,眼睛不住地瞟向迹部头上那寸长的短发,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十年以后才告诉我我来的是怎样的世界,不就是为了让我看着那段既定的命运轨迹么?现在无端端地睡了两年,错过它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不成不想我介入,难不成我本来就是错误的存在?……”
“你那是什么不华丽的表情?”华丽的声线具有超强的穿透力,扯回了我涣散的思维。我茫然地抬头,无意识的开口:“小景,你比崇哥哥矮好多哦!”说完才意识到补救:“啊~~不关我的事哦,只是你们挡着阳光,我只是下意识的说的!”
越说越小声,越说越糟糕,迹部的脸已经呈现喷发状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发誓!
“上车走了,带着你不华丽的东西!”华丽的声线硬生生从喉咙里挤出了这句话,我的手里也被塞进了刚刚在店里打包的巧克力慕丝、提拉米苏、黑森林、焦糖布丁蛋糕。我无限鄙视,咕哝:“这些不华丽的东西刚刚还在店里被你称赞符合你的华丽美学来着。”
一道凌厉的视线尽力保持着优雅向我射来,我连忙坐上了那辆闪花眼的华丽四轮车,一边说道:“嗨~嗨~嗨,是不华丽的我做了一件超级不符合大爷你华丽美学的不华丽事情,不过我可以华丽的告诉你,它不华丽的名字叫打包!”一车缄默。
“啪——”一个响指,迹部恢复华丽:“告诉本大爷,你要去哪?”
“嗯——”我努力回想,“一家医院,就在附近的,叫……浅……什么的综合医院!”
“浅间综合医院。”迹部接口,“真是间不华丽的医院,呐,桦地!”
“wushi”桦地不负他大爷的期望回答到,我一脸黑线。
车子缓缓地开动,迹部华丽的声线也随之响起:“看你那不华丽的表情就知道你的成绩也好不到哪,你是在哪念书的?”
我一脸狐疑的望向迹部:“华丽的大爷,你现在这样子很像是搭讪的?”
迹部一脸呆滞,干咳一声:“咳——,本大爷才不屑做这么不华丽的事情!你不回答就算了!”
我又一脸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回答道:“没上学!”看着他们惊诧的表情,接着开口:“不过,不出意外的话,下半年我会上学的。”
似乎正等着我的这句话,迹部从他座椅旁的小抽屉里拿出了一封玫瑰色的信封,递到我面前。
我疑惑地接过,打开那有着繁复玫瑰花纹路的信封,抽出来一看,居然是冰帝的招生简章,一如信封华丽的水印花纹,配上那华丽的辞藻,看得我一阵头昏,而那四国语言的翻译让我更是觉得那是一封外交信件。我不甚感冒的问到:“干嘛?”
“看在今天华丽天气的份上,本大爷特别允许你来冰帝上学!”迹部华丽的开口。
我一脸鄙视,脸上的表情很明显地告诉他天气和上学是完全没有搭尬的,简单开口:“没钱!”
“真是不华丽的理由,呐,桦地!”“wushi”经典对答。我一脸正经,表示这个理由绝对真实可信。
迹部轻抚了一下他的泪痣,魅惑众生的笑了一下:“本大爷的邀请是不会在这种不华丽的理由上夭折的,你所有的学费全免了!”
我撇了撇嘴,刚想开口,车却停了。“少爷,到了!”恭敬的用词改变了我欲出口的拒绝,话在舌尖绕了一圈就变成了:“你大爷不要忘记你今天作的华丽的承诺啊!”接着下车,关门,甩手示意,一气呵成,让他们完全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嘛~~~怎么着都不能跟钱过不去不是。
我左手拎着打包的蛋糕,右手捏着迹部给的招生简章,就这么站在医院的门口。我不是不想进去,我发誓,真的不是我不想进去,而是还没进去我就觉得那医院整个被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气氛里——
我明明记得这是家安静的医院,可是现在却到处都是嘈杂的声音;
我明明记得医院里地广人稀,可是现在却是人来人往;
我更绝对的记得,那里面仅见的几个人都悠闲有礼,可现在里面却是鸡飞狗跳;
……
我稍退一步,再一次的确认了一下那不甚显眼的招牌,上书:“浅间综合医院”,没错啊,我都认识的字。可是这里面的情形怎么解释?
“啊~,你终于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这医院就要被拆了!”正当我疑惑间,一个稍显疲惫,又略带惊喜,带点沙哑,又很柔美,反正很矛盾的一个陌生声音在我边上响起。
我转头,嗬——吓了我一跳,魁梧就是眼前这样的人的具象表现吧,实在是不能想象刚刚的声音跟这样的本体联系在一起,惊吓!我暗自抚了抚我脆弱的小心脏。
眼前的人张了张嘴,刚想开口……
“风儿!”师傅的巨吼打断了某人的开口,我技巧性地保护了一下手里的蛋糕,刚摆好pose,人就被师傅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嘛~~~怎么还是只有到他腰上面一点点啊,郁闷。
师傅把我稍微拉开,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恨不得从里到外的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我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之后,就直接抱着我走路,不过不是往医院里而是朝着与医院相反的方向走去,两步开外,开始正常性的碎碎念:“风儿怎么又不乖了,怎么能又乱跑呢,外面多危险啊……(以下省略5000字)”
我就这么靠在师傅的肩上,耳边听着他的碎碎念,看着那个矛盾的个体愣怔在医院的门口,当我们坐上计程车的一刹那才似有反应,飞速的向我们跑来,可是车子是绝对跑的比他快的。我就这么看着他在后面追啊追的,我打断师傅的念叨:“师傅,那个人一直在追我们诶!”
师傅回头瞟了一眼,说道:“管他去死!”接着碎碎念。
我无语,问道:“师傅,他是谁?”
师傅默然,开口到:“不知道,据说是那所医院的院长!”
我无语,看着那人辛苦的追着,猛然想到一个可能,我又问师傅:“师傅,他这么追我们,是不是因为你欠他医药费?”
师傅又紧抱了我一下,才闷闷地开口:“他都把你弄丢了,干嘛还要给医药费,没让他赔就该偷笑了!”
师傅居然不是欠人医药费,而是压根没给,我彻底无语,看着那追逐的身影,计算着如果因此被人告上法庭,我们大概能有几成赢的把握……
可是,终究没等我算出来,那道身影就放弃了追逐,而我们也快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