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父女二人的谈话,羿斜阳听得真真切切,他心里自是有了一番计较,潘滔究竟知道了什么,听他的言外之意便是太后与皇上之间定会为了权力大动干戈,他为何会如此说?还是如今太后已在密谋此事?如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断然不会妄下这样的结论,难道魏太后要效仿武则天?魏太后啊,魏太后,已近知非之年的你,居然如此野心勃勃,想称霸整个南越。
容不得他细细去品酌个中原由,屋门声响起,潘滔掌起烛火,屋内一片明亮,羿斜阳屏住呼吸,向下望去,才看清了他屋内的格局布置,陈设简单却精致,一应摆设井然有序,并非奢华无度,莫不是这些都只是障眼法,令人信了他勤政爱民,勤俭度日?如若如此,秘室那些金银珠宝又做何解释?那本神秘的小册子又是记录着什么?
思索之时,只见潘滔来到书案前,欲拿起手边的书册,忽的,他停止动作,眸光定格在那一枝上好的狼毫上,发生了细微的变动,凭他多年的经验,他便知有人来过,来人定未走远,甚至未来的及逃走,他屏住呼吸,谨慎的环视四周,静静听着每一处细微的声音,除了屋外习习的风声,并无其他。
他的一切动作羿斜阳全部看在眼里,心道糟糕,方才自己已是谨慎的微乎其微,未曾想到还是被他发现,看来,潘滔此人当真不容小觑。
只听得潘滔冷哼一声,轻轻弹了弹衣袍,似笑非笑道:“阁下既然来了,何不出来见见潘某。”
静,门可罗雀的静。
烛光明灭,忽明忽暗,映的屋内诡异十分。
羿斜阳一动不动,不露声色,只静静看着屋内人的动作,以不变应万变。
忽的,潘滔冷哼一声,单手负立,镇定自若道:“不知阁下深夜造访,所谓何事?难道潘某府上有阁下想要的东西?若是有,可以光明正大的来访,潘某定会热情相待。若是对潘府图谋不轨者,潘某定当将其诛之。”言罢,他一甩手,几枚飞镖堪堪向着羿斜阳而去,羿斜阳未曾料到潘滔竟然发现了自己,那些飞镖快如闪电,羿斜阳猛然跃起,如兔起凫举,冲破窗牖,声音惊动了梭巡的侍卫,一行侍卫将他团团围住,羿斜阳与之厮斗起来,潘滔在暗处远远看着,观察着他的一招一式,他手中无任何兵器,赤手空拳,然,掌中带风,出手软如棉,沾身硬似铁,动作轻如飞腾,重如霹雷,形如捉兔之鹘,神如捕鼠之猫,握拳如卷饼,出掌如瓦楞,蓄劲如张弓,发劲如放箭,如此诡秘的掌法是他平生第一次见到,羿斜阳身穿相国府的侍卫服,面蒙黑巾,只一双明眸露于外面,潘滔更加无从得知羿斜阳是何来历,本想着从他的武功招式里寻得一鳞半爪,可偏偏这种掌法他从未见过。
厨房内,潘美芸从碧衣手中夺来为潘滔熬好的燕窝,笑眯眯道:“爹爹若是知道是我亲自熬的,一定会欢喜的,爹爹最近一直睡在书房,也不知道天天在忙些什么,这可是我讨好爹爹的,一定得要我亲自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