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能怎么办呢?求穆偲偲放过她,这是痴人说梦,不可能之事,那么,她只能无情无义了。
正思绪之际,那名内侍拿了剪刀与针钱递于穆偲偲手中,穆偲偲狠毒与即将得逞的笑犹如春风扑面遍布她的面上,她拿了剪刀在秀儿面前细细瞧着,轻笑道:“你说,我这一剪刀下去,你还能再说出话来吗?哈哈哈!你骂吧!继续骂啊!我倒要看看你没了舌头还怎么骂?还怎么在皇上面前告我的状!”
秀儿惊悚的看着她手里的剪刀,眸子里再也没了之前不畏强御的气势,她宁愿一死,也不愿被穆偲偲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那两名内侍死死按住她极力躲闪的头,穆偲偲狞笑着掐住她的下颚,撬开她的嘴巴,剪刀在一点点逼近她的唇边,割舌般的切肤之痛,当真是痛心入骨,这种血腥的场面她虽未见过,但只是想象,便反胃作呕。
她不能眼看着秀儿受这般折磨,她悄悄拔下头上的木钗,西柚深吸一口气,紧咬唇瓣,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谁也不知她的内心此时是多么的煎敖与纠结,她浑身的每根神经都在颤抖,她的心好似被人一下下的牵扯,一阵紧似一阵,眼看着穆偲偲手里的那把剪刀已探入她的口中,仿佛下一秒她便可以听到秀儿痛不欲生的呼叫,看到她满口鲜红横流,粉嫩的舌头被甩到自己身旁,在这脏秽不堪的屋内鲜活的跳动着,她无法想象,这一切发生之后她会不会崩溃。
她甩甩头,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向秀儿,在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之际,那把木钗已深深插入她的心口,鲜血如蝗一般迸裂出来,射在她的面上,衣衫上,紧紧熨帖着她的肉体。西柚浑身一震,那温热的鲜血如炽热的烙铁一般打在她的身上,令她身心具受煎熬。
待看清情况,穆偲偲大叫一声,手中的剪刀哐铛一声落地。西柚的动作与反应令她始料未及,此时的场面亦是在她意料之外,她虽害过人,虽间接要过下人性命,却不曾亲眼目睹杀人的场面,更未曾见过血流满地。
“对待这种以下犯上之人,无需娘娘亲自动手,让奴婢来就可以!”西柚一眼不眨的看着呼吸逐渐困难的秀儿狠心道。
秀儿苦笑一下,眸里流露出她看不懂的神色,她猛然抓住她的衣衫,与她面贴面,只听得她在她的耳畔轻叹一声,道:“谢谢你。”
西柚眸中渐暖,盈出丝丝水珠,大叫一声:“去死吧你!”说着她手中的木钗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心口处的血如泉眼般源源不断向外流着,木钗此时已由铜色变成刺目的红色,西柚紧握木钗的手温热滑腻,她清楚的感觉到秀儿的体温随着她的血液渐渐流出身体,逐渐冰冷,阴暗潮湿的屋内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秀儿的衣衫早已成了血衫,几欲看不出半分原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