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幽远的回廊,如一只芊芊素手在不远的地方为我们指点一条通往梦寐里的路。
在现实生活中,又有多少人伫立风中,看梧桐细雨,点点滴滴,那是心碎的声音。
假如,爱有天意,那么,我们,还能说什么呢?
梧桐,细雨,那一片紫萼,是悬挂的风铃,在小院落里独舞着自己的人生。
穿行于千年的时光……最销魂。
无论现世如何,它们都安恬静美地萦绕心头,如一片纯净的世外桃源,沉淀着不朽的美丽,隔着悠远的岁月,迎面袭来淡淡的清香,也似乎袭来了李清照的伤感、李后主的寂寞、李隆基的相思离愁,还有先人们厚重的词语。
它们宛如小精灵的梧桐花儿,乖巧地挂在树上,记录了一种声音让人感动,惊悸!
看到梧桐树总会想起凤凰,它们总是会适宜的连在一起,梧桐树是情感树,春悲秋愁。
梧桐最能解人意,那是用语言无法描述的境界,似在聆听,似在感受,似在倾诉。
那些传达着人类情感与智慧的不朽诗篇,在岁月的沉淀中已成为永恒,一棵树,一种花,一处风景,一种存在的方式,落落梧桐魂在相遇在人海里,在聚散重逢之外演绎着独自的悲喜。
梦境里他只静静看着那枚女子便好,只远远的看着就好。
他犹自一人怔怔出神,周氏连唤了他几声,他都未曾听到,周氏却不急,不急着打扰他魂游太虚,静静品茗待他如梦方醒,良久,待他回过神来之时,周氏已穿针引线绣出了个荷包的模样来,他这才幡然醒悟,原来已将周氏置于一旁不管不顾许久,他有些难为情的挠挠头,道:“嘿嘿,娘亲,我失态了,一不小心恍了心神,方才说到哪里了?”
周氏放下手中的针钱,拿眼细细打量着剑眉星眸,仪表非凡的他,半响,她轻叹道:“我儿长大了,不由娘了。”
周氏鬃边的几丝白发如一张上好的宣纸铺在漆黑的泼墨里,黑与白对比鲜明,深深刺痛了他明亮的双眸,他鼻尖一酸,艰然的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凛然道:“娘亲这是哪里话?孩儿不过是触景生情罢了,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方才孩儿看到一行鸟燕时而排成‘人’字,时而排成‘一’字,向南边飞去,想着冬天过几日便要来了,不知为娘亲培育的花儿能否按时开放,若到了腊八那****依旧含苞待放,岂不是让娘亲空欢喜一场,介时,孩儿还有何颜面再见了娘亲,想着想着,便走了神,还请娘亲不要怪罪才是。”
他寻了一个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理由来搪塞周氏,周氏只笑,心里跟明镜似的,并不揭穿他,顺了他的话,接口道:“是是是,郁儿心中只有娘亲,娘亲怎会不知。”
忽的她抬起迷茫的老眼,眸子里尽是混浊懵懂,道:“娘老了,怕是日后要为郁儿徒增烦忧了。到时,郁儿若是嫌娘是个累赘,娘自会搬离这里,不为郁儿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