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支字未提,并不代表全然忘记,有时曾经的美好留在心中,已是故事的最终,重提只是徒劳和蹉跎。
此时桑渠端来早膳,唤着正呆滞的三人来用膳,纪琬凝瞟了一眼,热气腾腾的粥香弥漫在空气中,侵蚀着每个人的味觉。
纪琬凝心中亦了然,明月这个鬼丫头早就打定主意今个儿在这用膳,否则桑渠也不会端来几个人的量,方才一问不过是在通知她。
纪琬凝由桑渠扶着起身,她轻轻一笑:“这是自然。”便不再言语。
明月摸着早已饿扁的肚子,边走边说:“还是琬姐姐好,我都要饿死了,再不吃饭怕是要饿成一片树叶,风一吹,我就不知飘向何处了……”
三人听她如此打趣自己,便跟着笑了起来,待纪琬凝坐定后,桑渠便要退下,她留她一起用膳,毕竟她大病一场,这三人日夜照料,心中早已是过意不去。
桑渠推脱,主仆有别,怎可平起平坐,明月与司马逸宸对此并无异议,一起留她用膳,他兄妹二人向来就不是那种谨守克礼之人,只要大家开心就好。
桑渠执拗不过,便坐下四人一起,席间,明月与桑渠有说有笑,纪琬凝则因手受伤的缘故由司马逸宸亲手喂饭。
起初,纪琬凝拒绝,一再表示不用再劳烦他,既然桑渠在,这些小事由她来做便好,明月一直给桑渠使眼色,做为眼观鼻鼻观心的婢人怎可不明白这点,她早已了然,小姐有心撮合公子与琬姑娘,此时她完全将彼时虞玉烟的告诫抛之脑后,桑渠便也一直打马虎眼,寻借口因劳累而导致饿到手脚无力,无法伺候她,天啊!这究竟是多烂的借口,天啊!这么烂的借口她居然也能想出来。
纪琬凝看着明月与桑渠二人一唱一和,司马逸宸则佯装不知,索性妥协,不再固持已见。
这顿早膳便在桑渠、明月与司马逸宸这主仆三人其乐融融的欢笑声中、纪琬凝的万般无奈中愉快结束。
用过早膳,司马逸宸与明月回了前院休憩,桑渠便收拾残羹剩饭,用过膳食顿觉浑身温暖有力,心情也舒畅了不少,有言道食不过三,方才可是吃了整整三碗粥才觉饱,好在他兄妹二人是不受礼数约束之人,否则传出去怕是又要受人非议一番。
她起身、而后坐在书桌前翻看之前桑渠从管家那里借来的书籍,不知何时桑渠已出了屋门,现下,她正认真看着书,桑渠将一盅参汤放在书桌上,边往碗里盛边道:“琬姑娘仔细身子才是,身子才刚好了些,怎的不多多休息?”
纪琬凝抬眸,打趣道:“无碍的,精神好了许多,左右无事,看看书来打发时间也是好的,总是躺在榻上要躺傻了,介时,你更要受累了!”
一碗参汤已盛好放在她面前,桑渠见她只顾看书,无心食用,便催促道:“快喝了吧,这样才能好的快,桑渠我也少受些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