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郁的眸光自始都未曾离开过手中的酒杯,他内心早已失去了耐性,却一直隐忍未发,若不是这里是她曾待过的地方,想必,他早已大打出手了,他似笑非笑,道:“殷娘,今个儿我谁都不要,我只说一遍,让她们统统都滚出去。”
殷娘拿出巾帕轻拭额角,冲着姑娘们使了个眼色,姑娘们一一退下,个个脸色难堪狰狞,却又不能过多抱怨。
屋内只余一位,叶安郁抬眸看去,这位女子果然姿色不凡,妆容妥帖无暇,衣衫艳丽却不俗气,可惜少了那份清丽与脱俗。
殷如花自卖自夸道:“公子,那些都是庸脂俗粉,您都瞧不上眼,这位,可是咱楼里身价最高,姿色最不凡的一个,殷娘若不是看公子你仪表堂堂,可是舍不得让她来的,今晚您就好好享受享受吧!”
殷如花怕是叶安郁再不赏脸,便又冲着那姑娘使了个眼色,只见她将腰间的束缚一扯而落,随之那华丽的衣衫也纷纷落地,身上只剩一件肚兜。
他细细观察着叶安郁的面上,云淡风轻,浅描淡写,熟视无睹,看不出半分她在其他男人眼里看到的欲望与垂涎欲滴,有的只是不屑一顾、不以为然。
那女子见叶安郁如此,自尊心仿佛受到了打击,便将身上唯一那件碍眼的事物脱掉,她那美丽,凹凸有致的胴体便显露在荧荧烛火下,火光跳跃,将她本就玲珑的玉体映衬的越发迷人,叶安郁冷哼一声,拿起桌上剩下的那一支木筷,猛然向窗牖射去,堪堪擦过那姑娘光滑的香肩,她只觉得劲风十足,却未感疼痛,木与木撞击发出‘崩’的声音,木筷在窗牖上犹自颤动,殷如花看去,那一支木筷至少要入木三分,她顿时心砰砰直跳,额上已冒出细密的汗珠,那姑娘更是被吓的俏脸如灰,失声哽咽,瘫坐在地上,拾起衣衫顾不得穿便向门外跑去。
殷如花深吸一口气,轻拍胸口,令自己定了定心神,她虽不知他的具体来历,方才看他如此警惕,险些就要了自己的命,入木三分的功力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想必他已行走江湖多年,又出手阔绰,不是商贾便是官吏。
殷如花忙缓和气氛,讪讪道:“公子,你这是何必呢?不喜欢可以直说嘛!不要这样动粗,吓坏了我们这些手无傅鸡之力的姑娘们!这些你都不喜欢,想必公子心中已有合适的人选,你喜欢哪位姑娘,只要是这楼里的,殷娘说到做到,定会令公子满意。”
叶安郁轻笑,拿起已空了的酒壶,冲着殷如花晃了晃。明亮的烛火下,他的笑那样的冁然,连殷如花都有些愰了神。
“殷娘……”叶安郁见她看着自己发呆,便手执已空荡荡的酒壶再次在她眼前晃了晃,殷如花这才回过神来,吩咐小二为叶安郁上了一大坛酒。
殷如花坐到了他旁边的位置,为他倒了一杯酒,道:“公子,我殷娘也不是那等见钱眼开之人,你要多少酒,咱这里都有,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只是有一事,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