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妈妈大吼着,但是基范并不放开她的手,星朱想抓住靠近基范的她,但是没能抓住。基范妈妈虽然想赶走自己儿子抓着的她,但是因为儿子无法赶走她,这时医生进来问:
“怎么回事?”
“医生……呜呜……这个小子虽然醒了但是不说话,不能说话,怎么办?”
“郑基范!说说话看看,郑基范!”
医生喊着他的名字和他说话,但是他什么也不说只是望着她,基范妈妈看到这幅样子问:
“医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儿子为什么会这样?”
“虽然要等天亮了检查之后才能知道,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是精神上的问题。”
医生简单地回答。基范妈妈,他和她都很吃惊,但是真正的本人基范好像不以为然似地只是盯着她的脸。他不想看这个情景,走出病房,最终在休息室熬了一夜。
第二天,对基范不能说话的原因做了检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由于精神受到冲击,所以得了失语症。基范醒来之后一直抓着她的手,就像坚决不会放开要离开的她一样,除了接受治疗的时间一直抓着她的手。看到这幅样子,基范妈妈最终也无法赶走她,第二天看到这幅样子的星朱也只得离开了病房。
“他妈的!”
星朱一屁股坐到病房前面的椅子上,低低地骂着,如果这种情况下说嫉妒基范的话人们肯定说他是个疯子。但是他真的嫉妒了,嫉妒紧抓着她的手的基范好像都要疯了。他痛苦似地掩盖着伤口坐着,这时传来了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她的声音。
“脸……怎么了?”
基范住院的两天里,她才知道他的脸受了伤。他生硬的声音问:
“基范呢?”
“刚刚打了镇定剂睡着了。”
“那你也休息休息吧。”
“问你脸怎么了?”
她重新问道,他什么也没回答,她的手放到自己的伤口上,瞬间他的脸开始抽搐,她悲伤的眼神望着他的脸说:
“以后,不要受伤。”
“这些没有关系,这里,这里正在哗哗地流血呢,脸上这点小伤算什么?”
他悲切的眼神抓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上说道,她问:
“你和我,做了什么……看不到么?”
“会没事的,基范不是那种软弱的人,马上会说话的。”
“……回美国吧。”
“安娜。”
“不明白么?我现在不能和你在一起,现在不是我想和你在一起就可以和你在一起的。”
“想……在一起么?”
他对她说出了两天来埋藏在心里的问题,听到他的话,她好久没有说话地坐着,然后说:
“……你走吧。”
“说实话,想和我在一起么?”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不能和你在一起,那个人话也不能说那样的状态,我怎么和你在一起?”
“那也告诉我,你爱我么?爱着我的对吧?”
“……不,把你从我心里抹去已经很久了。”
“你真是傻瓜。”
听到她的话,星朱低低地嘟囔。她什么也没说,星朱望着她抓住了她的手,她想挣脱他的手掌,但是他却不放开。
“那你为什么对基范那样说?”
“什么?“
“不是说和他说你爱我吗?说本来以为不是原来现在还爱着我不是吗?”
“那,那个你怎么……”
听到他的话她眼睛瞪得很大,基范进入手术室后,她出神的状态下吐露了事实,连自己说了什么也不记得。他看着她嘴角偷偷露出微笑。
“那是为了和基范分手故意说的,不是真的不能忘记你,那样的话基范才能离开我,所以才说的。”
“……我等你。”
听到她的辩解他说道,但是她坚定地说:
“不要等我。”
“不,我会等你的。”
“你怎么这么愚笨?我说我忘记你了,抛弃了你的心脏!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么?”
“那我也等你。”
“是么?那你随便,随你等不等,随便你,爱等到死就等。”
她猛地从座位上起来朝病房挪动脚步,但是星朱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到自己怀里,两天来没好好吃饭的她没有力气,无法反抗地被他抱在怀里。
“10年我都熬过来了,没有你的10年……拼死熬了过来,即使没有能见到你的希望,我也过来了,但是现在有了能见到你的希望,还等不了?我会等你都整理好来我身边。所以到那时为止,忘记我也没有关系,到你整理好为止,过好你的生活就行。”
“呜呜……不要这样,我以为我忘记了,拼命努力让自己忘记,但是为什么现在又来动摇我?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的话我会动摇么?10年前也一样,现在也一样,真的不知道才让我这样痛苦么?”
“不要痛苦,所有的痛苦都由我来承担,你只要做你想做的就行。”
她最终在他怀里抽泣起来,她的肩膀轻微颤抖着,声音吃力似地颤着。他更加用力抱紧了她,她就这样在他怀里,释放了自己怨恨他的那些岁月。
他们拥抱着,发泄不能在一起的悲伤,这时从后面传来了吃惊的声音。
“你们……”
是基范的妈妈,她吃惊地从星朱怀里挣脱出来,擦干眼泪,他也吃惊地望着基范的妈妈。
“伯,伯母……”
“哈……是这样的么?”
“伯母,什么……”
“你们原来是这样的关系?你,背叛了我们基范和星朱鬼混在一起?”
“伯母,不是那样的……”
啪……
他还没辩解完之前,基范妈妈就给了他一个耳光,基范妈妈怒气冲冲愤怒的眼神瞪着星朱和她大吼:
“你们竟敢把我们基范弄成那样后还……竟敢……”
“呜呜……对不起,伯母,对不起。”
“伯母?谁是你伯母?叫谁伯母?你们这对狗男女。”
“伯母不是那样的,先听我们和您说……”
“不需要,你们赶紧从我面前消失,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们基范面前。”
“伯母……呜呜,求求你……”
她跪在地上哀求道,但是基范妈妈很坚决。
“本来想拔光你的头发,但是怕脏了我的手所以忍着。让你们走的时候赶紧从我眼前消失,再有一次出现在我和我们基范面前的话,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知道了么?”
“伯母……”
“起来吧。”
星朱看着跪在冰冷的地上的她,内心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他僵硬的脸对她说道。但是她好像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似地一动不动,他催促着她边对基范妈妈告别。
“那么,我们先走了。”
“放开我,我不能走,我不能扔下基范!”
他拉着她要走,她挣扎着对他大吼,这时静静的屋里又传来另一个冰冷的声音。
啪……
“你到底要耍弄我们基范到什么时候?还要把我们基范弄成什么样子?星朱,你也不应该这样,你在美国嗜酒如命的时候我们基范是怎么对你的?背叛也要有个限度,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们基范?怎么能!”
“对不起,我本不想伤害基范,变成这样不是我的本意,以后我会偿还的。”
“偿还?怎么还?我们基范话也说不了在床上躺着,你们怎么还这笔债?”
“现在除了对不起我什么也不能对您说,对不起。”
“滚,从我眼前,从我们基范眼前消失!”
基范妈妈也怨恨地望着星朱怒吼,他无法再看到她忍受下去。拉着她离开了医院,把不愿意的她强制拉到自己车里。
“不要这样,呜呜……我,不能放着基范不管,舍弃因为我而受伤的人,我哪也去不了。”
“不要说这么郁闷的话,你不走的话?基范妈妈会接受你么?反正现在在这里你也见不到基范,现在连你和我的关系也知道了,你觉得会让你进病房么?”
“即使在走廊我也要在这里,他醒来找我的话怎么办?话也不能说,因为我伤心的话怎么办?”
“今天先回家睡觉吧,睡一觉明天再来不也可以吗,反正打了镇定剂睡着了,今天基范也会好好睡一觉的。”
“啊……呜呜……真不知道我怎么会成这样,我怎么会……我怎么会……”
她好像埋怨自己的现实似地反复说着重复的话,闭着眼睛哭着。星朱宁愿自己哭,自己痛苦,不愿意看到她痛哭的样子似地皱着眉转向窗外发动了车。
他不说话地开着车,她好像要折腾到筋疲力尽似地哭得要背过气去,他在去她家路上的时候停了车。
“等我一会儿。”
他留下一句话下了车径直朝专卖店走去,买了给她吃的粥重新回到了车里,哭得筋疲力尽的她闭着眼靠着座位,他把装着粥的纸袋放到后座后问:
“睡了?”
“……”
看她没有回答以为是睡着了,他开车朝她家驶去,一会儿来到了她公寓的小区,星朱在停车场停好车望着旁边的她,他不想叫醒好不容易才睡着的她,一只手拿着装着粥的纸袋,走到她那边打开门,刚想伸出手去抱她,这时,她睁开了眼睛毫无力气地说:
“不用了。”
“没睡?”
“你走吧。”
她冷漠的语调说着下了车,马上要晕倒似地摇摇晃晃地走着。看着她的背影他无声地跟了上去,上了电梯的她看到他跟着上来又说:
“不用了,你走吧。”
“看你到家。”
“为什么?怕我又去医院?”
“……不是。”
“那是什么?”
“怕你晕倒。”
他担心的眼神望着她说道,然后一次也没看过他的她朝他望去,她再也没说什么,直到到她家他也一路无话,到家门口她按了密码打开门,进去前说:
“现在走吧。”
“等等。”
他抓住她抓着的门把手打开门走了进去,她吃惊地瞪着他大喊:
“你干什么?”
“进来坐。”
“马上从我家里出去。”
“不让我走我也会走的,看你把这个粥都喝完的话。”
他给她看自己提着的纸袋,她看着纸袋冷冷地说:
“没胃口。”
“我就知道是这样,想让我走就吃掉,那样的话我就走。”
“闵星朱!”
她朝他大喊,但是他并不在意走到饭桌前拿出粥说:
“你不吃的话,我今天晚上就在这里,想那样?”
他故意用挑衅的眼神望着她,她看到他的眼神嘴角微微扭曲地说:
“坏男人是无法变成善良的人的,看来是我一时误解了。”
“是,我成不了善良的男人,也不想是,你也应该知道,我想要做到的不管是什么都要做到。”
“混蛋……”
她怒视着他顶了一句后,走近饭桌开始喝他准备的粥。他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喝粥的样子,喝到一半的时候,她放下勺子说:
“现在你走吧。”
“再吃点。”
“吃不下了,这些也是好不容易吃下去的。”
“……知道了,那你明天早上去医院之前,热热喝了。”
他不再强求从座位上起来,她说:
“你不要去医院了。”
“……我走了。”
听到她的话他什么也没说走到了玄关,他不想再听她催促的话,赶紧离开了她的家。但是星朱回到自己车上,并没有发动,抬头望着她的公寓看了好久。
“真的……不能在一起么?真的?”
他的嘴角流露着悲伤,发出了沙哑的声音,他痛苦似地皱着眉发动了车,他刚要发动车子就踩了刹车,因为她从公寓里跑了出来,他吃惊地从车上下来问她:
“什么事?基范发生什么事了么?”
她跑向他,喘着粗气绝望的眼神望着他。他赶紧说着走到自己车旁。
“要去医院的话上车,我送你。”
但是绝望的眼神站着的她却从后面紧抱住了他的腰,脸靠在他的背上,哀切的声音说:
“……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