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说要组成快速战略预备队,反击盟军的登陆。这一点也正是伦德施泰特经常提出的要求,并且作为他防御计划的核心。
1943年11月6日,勇猛顽强的“沙漠之狐”——隆美尔元帅被希特勒任命为西线“特种任务集团军群司令”,归西线总司令指挥。其任务是研究西海岸的防御配系,负责改进从丹麦到西班牙边境数千公里的岸防工事,并草拟出迎击入侵之敌的作战计划。
精力充沛的隆美尔元帅于1月份调来此线。他到任后立即着手布防,准备狠狠回敬一下那些曾在非洲击败过他的可恶的对手。用英国陆军上将蒙哥马利的话讲:隆美尔将使出浑身解数迫使我们重演敦刻尔克那一幕。
隆美尔元帅可谓一名卓越的指挥官,又是一位出色的工兵专家。他指挥一支由50万苦工组成的劳动大军。这些苦役在海水底下和地雷密布的海滩设下大量钢筋混凝土障碍物;在海岸上构筑了许多隐蔽得很深的炮台,以控制所有可能强行登陆的地点。
此外,在盟军可能的登陆地点上还布设了反坦克陷阱、带刺铁丝网、工事坚固的步兵掩体以及厚壁碉堡;海岸后面设下雷区;再后面,平坦的田野上,则筑起栉比林立的哨所,以便准备粉碎盟军的任何空降行动。德军还在诺曼底海岸后面沼泽遍布的低地上,特别是在重要港口瑟堡南面的科汤坦关岛底部地区,引入大量海水,以增加盟军空降突击时的困难。
隆美尔立志要在海滩上击退盟军的任何入侵。
希特勒为了加强西线部队力量,又从苏德战场调回了精锐的装甲师。
当盟军反攻时刻逼近时,德军已在法国北部和比利时、荷兰等国家境内集结了41个师,另有18个师驻守卢瓦尔河南岸,随时准备北上增援。
在被纳粹占领的法国,由于德军预计盟军将在加莱和布伦周围地区发动反攻,德军在这一地区驻扎的第15集团军共计有19个师。而驻守在诺曼底的德军第7集团军只有10个师。当时,德军在南欧还驻有56个师,在斯堪的纳维亚还有18个师警戒待命。
这样,德军投入整个战争的全部兵力中,共有133个师在西欧与盟军相对峙,有165个师在东欧与苏联交战。在德军32个装甲师中,有18个师继续对付着苏联,12个师准备迎击英美联军对法国的进攻。
令人不解的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德国人曾经狠狠地教训过自己的对手,让他们尝过密集坦克群的威力,而如今说也奇怪,这回德国在西线的装甲师却分散配置在比利时至波尔多漫长的战线上。
1944年1月15日,希特勒进一步任命隆美尔为德军B集团军群司令,置于西线总司令指挥之下。但是,隆美尔保留有一定的权限,即在入侵发生时有权指挥第7集团军和第15集团军,不过其辖区仅限于从法国海岸算起向内陆延伸25~35公里范围内的作战地带。大多数装甲师不由他指挥,而是编入施韦彭堡将军指挥的装甲集群。
希特勒在3月20日的会议上,对盟军的登陆地点作了推测,比较接近真实情况。他的雄辩(虽然自己不太相信,他始终认为加莱是重点)也说服了大家,接受了他的预测,相信塞纳湾是反登陆的重点地区。
接着而来就是反击部队的协调和装甲、机械化部队的部署和指挥权问题。
为解决这个问题,希特勒曾发布“元首”40号令,但这个命令没有讲清陆、海、空军各自的职责,结果各军种对命令都有自己的解释,这又增加了各军种之间的摩擦,这方面最突出的是海岸防御问题。
本来海岸防御应纳入陆军之中,统一指挥。德国海军司令曾说过,海军岸防地部队的“军纪、训练、警备和给养应由海军负责,作战目的则由有关地区的陆上指挥官负责”,但是第40号命令却规定,只要敌人仍在海上,海岸防御就要由海军指挥,一旦开始登陆,即由陆军负责海岸防御。两种指挥对岸防炮的射击方式有不同的要求,造成岸防炮无所适从,不能正常发挥作用。
为统一指挥德军的西线作战,希特勒把伦德施泰特推上西线总司令的位置,但后来希特勒又把隆美尔派往西线,先是巡查防线,后任法国防区的总指挥职务,权力越来越大。委派隆美尔担任战术指挥一事,希特勒事先没有告诉伦德施泰特,这为两人今后的冲突埋下了伏笔。
伦德施泰特与隆美尔这两位元帅虽然都同样无权指挥海军和空军,但他们俩在对付盟军的大规模登陆观点,却大相径庭。
秘史链接:天赐良机——医生谋杀元首
阿道夫·希特勒被难忍的疼痛所折磨。在希特勒的东方战线的战地司令部——沃尔夫上兹召开的一次战略会议期间,即施瓦兹·加培尔团伙成员放置在元首脚下的一颗定时炸弹发生爆炸的48小时之后,副官们召来了艾尔温·吉森少校,一个附近战地医院的眼、耳、鼻、喉科医生。时间是1944年7月22日。
爆炸发生以后,房间里烟雾密布。希特勒奇迹般地逃脱了死亡。他的裤子成了碎片,脸上被煤烟熏黑,踉踉跄跄逃出了那座建筑。
此时,在他沃尔夫上兹的住宅里,吉森医生在为希特勒做检查,他发现这位元首的一个耳膜已严重破裂而且内耳受到了损伤。一天后,这位医生为希特勒做了鼓膜烧灼手术并止住了流血。
在随后的一个月里,吉森少校几乎每天都为希特勒做检查。元首也开始表达对医生的感谢,这种感谢后来发展成为深厚的信任。
10月1日,大约在炸弹爆炸两个月后,希特勒又患了痛苦的头痛病并召来了吉森。
就在吉森对他的这位病人进行全面检查时,希特勒的长期随从海因兹·林戈因为听到有人敲门而离开了房间。不久,希特勒的声音开始衰微。吉森搭测元首的脉搏,脉搏微弱。随后,希特勒昏迷过去,显然是因为服用了他坚持要医生给他的可卡因药片。
这时,一个令人吃惊的念头涌上吉森的脑海: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无意识和无人陪伴、给无数人民带来巨大不幸和苦难的暴君。
某种内在的力量驱使吉森用药棉从几分钟以前他给了希特勒一颗药片的可卡因瓶子里去再粘出一颗药片。再有一颗药片将是致命的。他开始用棉花给元首鼻子的内部敷药。就在他准备为第二个鼻孔敷药时,海因兹·林戈走回到了房间。
这时候,希特勒的面部肌肉开始抽搐,他张开他的腿,好像很痛苦。林戈说元首正处在周期性的肠绞痛的另一次发作,还建议说最好的治疗是让他卧床休息。
吉森医生沉着镇静地拿起他的黑色医疗包,离开了房间,回到了他在战地医院的基地。他杀掉了希特勒?在近乎惊慌中,他编造了一个借口,第二天回到了柏林。
吉森从首都打电话到沃尔夫上兹,惊奇地得知希特勒还活着,精神爽朗,还下床行走。没有人怀疑元首如此高度信任的人给了元首两片可卡因的治疗。
回到沃尔夫上兹,吉森受到希特勒的热情问候。希特勒连连感谢他的悉心照顾,并当场提升了他的职位。
七、针锋相对
德军西线总司令、德国陆军元帅冯·伦德施泰特住在巴黎附近,每日过着“牛奶加蜂蜜”的享乐生活,他手下的参谋军官们似乎已忘记如火如荼的战争场面,他们坐的是高背扶手椅,踏的是高级绣花地毯,住的是豪华别墅,每日在固定时间到那家叫“大胆的公鸡”的法式餐馆里尝着佳肴玉液。
伦德施泰特出身世袭的普鲁士军阀家庭。他的祖辈曾给普鲁士帝国造就了好几代的军阀。伦德施泰特年轻时也义无返顾地投入军队,成为严峻、冷漠和倔强的普鲁士军官。他胸前的道道级带记载着他昔日的“辉煌”。
1939年9月他率领自己的南方集团军群,仅用30天时间就穿过波兰平原,直抵华沙。用他自己的话说,从此在军事词典上增添了一个新词条——闪击战。而后,他率领他的A集团军群于1940年5月越过比利时,绕过法国人苦心构筑多年的马奇诺防线,在1个月内大败法军,横扫西欧大陆。同样这个集团军群,1941年夏天又挥戈东进苏联,重创斯大林的精锐师团,直抵罗斯托夫城下。
德国浓厚的辩证思维的环境,也造就了伦德施泰特的双重特性。他是一个充满矛盾的人。他曾被推崇为装甲兵专家,可是他一生中从未上过坦克,他受不了那肮脏、油腻和噪音。作战中他精于计划,有魄力、有胆识,可是他从不深入下层部队,对于视察部队、检查武器装备、参观士兵食堂、鼓舞部下土气这一类做法,他从来嗤之以鼻。他私下里根本看不起靠“啤酒馆政变”爬上帝国元首宝座的希特勒,常称他为“波希米亚下士”,把希特勒的支持者说成是“一帮流氓”,可是当着希特勒的面他却是毕恭毕敬。
如今他毕竟快70岁,精力到底不如人了。他两眼昏花、眼睑松垂,皮肤苍白,行走无力,可谓风烛残年、疾病缠身。他每天的工作时间很有限,早上10点以前很少开始工作。他相当多的光阴花在阅读推理小说或卡尔·梅的探险故事上,或是消磨在耍弄温房里的大猎狗上。对于盟军即将发动的登陆作战,他有自己的看法和主张。
伦德施泰特这位普鲁士老军人始终认为,对付盟军登陆,地雷和抗登陆障碍物毫无价值,“大西洋壁垒”也不会起多大作用。他认为应当主要依靠大量的步兵和装甲快速预备队,将其配置在离海岸线一带相当远的后方,以便在入侵之敌组织好登陆场后立即进行机动反击。
德军西线B集团军群司令隆美尔元帅没有显赫的家世,其父亲是布伦兹的一个不出名中学的校长,他本人只有六年级的文化程度。他讲话带一口浓重的斯瓦比亚地方口音。这在德国讲究传统和出身的社会里,常成为敌手取笑的把柄。正因如此,也造就了他对特权阶级和贵族深深的轻蔑。
隆美尔在父亲的怂恿下,于1910年3月来到军校。经过26年的努力,才被提升为相当于营长的职务。他的命运转折点是在出任希特勒警卫营长之后。由于他执行命令坚决果敢,被希特勒赏识。1939年8月25日,隆美尔作为一名新的将军离开了帝国总理府。1940年2月他成为第7装甲师的指挥官。他的师以闪电般的速度横扫欧洲大陆,不到一个月就俘获97,000名法国士兵,而自己的损失仅为42辆坦克。
德国民众是从《西线的胜利》这部电影中认识隆美尔这位英勇将才的,他的战绩很快传遍了整个德意志大帝国。1941年隆美尔升任德军驻利比亚总司令。在隆美尔指挥下,德军“非洲军团”掀起一股席卷北非的“沙漠风暴”。
这股风暴把英军刮得晕头转向,一败涂地,隆美尔因此荣获“沙漠之狐”的美称。到了1943年,隆美尔已经成为活着的传奇式人物,他以一名卓越军事指挥官而蜚声整个世界。
隆美尔是纳粹高级指挥官中少有的与美英打过几年仗的人,对盟军的作战特点有深入了解,对现代战争中盟军所创造的合成战法,尤其是广泛使用空军力量有深刻的体会。
伦德施泰特打心眼里没瞧上这个比自己小近15岁的新任指挥官。在他看来,隆美尔只不过是个“童子军”。论出身,隆美尔既不是出自普鲁士军人集团,也不是来自某个有悠久行伍传统的名门望族。他是中学教师的儿子,顶多够个中产阶级,仅仅靠打仗的骁勇,才混个“元帅”当当。他根本没有“运筹帷幄”的能力,当个冲锋陷阵的基层指挥官还差不多,不过,他在非洲曾经炙手可热,不可一世,既然“元首”派他来了,那就让他自己干吧。
隆美尔也没把伦氏放在心上,对伦氏的豪华作风看不上,认为这不是准备打仗,这是享受,伦氏参谋人员的那种懒散懈怠也使隆美尔大为吃惊,这些人事实上对法国的防御工作什么也没做。隆美尔在巴黎街头看到的军人不是提着箱子,拎着包袋到处抢购,就是出入剧场、餐馆、酒吧、妓院,尽情享乐,没有一点准备打仗的样子。
隆美尔厌恶那种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作风;也不喜欢巴黎喧嚣混乱、声色犬马的气氛。他要远离这花花绿绿的不夜都市,和艾森豪威尔一样,他也决心把司令部搬出巴黎,他的参谋班子离开了莱特城,沿着塞纳河向下游移了37公里,搬到宁静的村庄拉罗什吉荣。在这里隆美尔保持着清教徒般的生活:每日清晨6时即起,跑步锻炼,恢复体力,以适应未来的激战;吃过简单的早餐,早晨8点前就离开了司令部,开始视察前线。
两位陆军元帅真是针锋相对。
就盟军的登陆地点,两位元帅也各唱各的调。
伦德施泰特认为,盟军极可能在英吉利海峡最窄地方的勒阿弗尔和敦刻尔克之间的某处登陆。虽然这一带的海岸防御比任何地方都强,但伦德施泰特认为,同盟国军队为了在法国北部平原展开,并向鲁尔区挺进,是肯冒这个危险的。他认为盟国军队将进攻加莱海滨的另一原因,是该处设有V-1飞弹和V-2导弹发射场,而这是希特勒准备向英国发射的“复仇”武器。
隆美尔在1944年春却认为登陆地点可能更往西一些,如诺曼底。虽然德国大多数将军认为同盟国军队不会如此“愚蠢”,以致把自己束缚在灌木丛生而又荒凉的诺曼底。
隆美尔作为德军中全面掌握现代战争奥妙的人,深知现代战争空军力量的作用,作为战术指挥,首先他要求对战术空军的指挥权。
然而在戈林领导下的德国空军拒不放权。不仅如此,
专用于地面作战的空军野战师和伞兵师戈林也把住不放。空军野战师是在1942年由空军多余的地勤人员组成。本来准备用于东线,作为损失惨重的东线部队的补充兵员。这个师的大多数人是空军出身,官兵素质很好,装备精良。但缺乏地面机动作战的训练和经验。在俄国作战过程中,损失很大,调回西线修整。当时若将这个师作为新生力量归于陆军部队,不仅使陆军增加兵力,而且还能提高作战素质,但戈林不点头,隆美尔也奈何不得。
伞兵情况也是如此。他们与党卫军的情况类似,也属德军的佼佼者,是一只精锐部队。他们顽强善战,训练有素,并配备精良的地面作战武器,可惜他们从未参加空降作战。
这两个师没有得到,但在空军领导权问题上似乎很大方,希特勒和统帅部答应调派1,000架战斗机给隆美尔使用。隆美尔手下第15集团军的司令官萨尔穆特听到这个消息不禁欢呼起来,说:“有1,000架战斗机我们就能击退任何进攻。”
一段时问之后,隆美尔专门去看望德国空军驻法国司令官。这位名叫雨果·斯比埃尔的陆军元帅戴着一只单层眼镜,长着双下巴,长得肥肥的,体重130多公斤,从吱吱作响的椅子上站起向隆美尔汇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