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关在自家老宅的汪胜利,从头天下午开始关起,到第二天中午,人已是焦虑的无法言表了,在昏暗的房里他开始头晕了,他对着贵琴说话的位置又哀求又威胁,那一头始终没有任何声音,汪胜利彻底的绝望了。他颓然的躺在自己曾经折磨过贵琴的床上,脑子里一遍遍的想起那些尘封的往事,八年了,整整八年了,谁能想到一个人的恨意有这样深?她竟然算计好了自己出狱的时间和地点,还天衣无缝的做好了这么多的安排,更可怕的是她准备对付自己的儿子,这可怎么办?
想起那天在监狱时他接收到一笔10万元的汇款时,随信附上了一封离婚协议书,当贵琴的代理律师走到他面前时,他确实没有办法再拒绝离婚了,律师告诉他说因为夫妻已经事实分居了2年以上,如果他不同意离婚,那么他的代理人贵琴随时可以上法院起诉,如果进入司法程序,就算他再拖点时间,最后也还是要离婚的,因为贵琴想要离婚之目的十分明确,他是无法再拖下去的,拖到最后,也许连10万块钱也不会有了,最后的最后,自己想到反正已经无可挽回,不如就接受那10万块算了,也算好聚好散了,哪想的到她竟然恨自己这么深?
人都是这样的,打人的人打过了就忘记了,因为他没有痛苦,所以他不会当一回事,反之他认为别人也肯定不会当一回事,可是他忘记了被打之人的感受,那是怎样一种痛苦,怎么能够那样轻易的随着时间的流逝统统的化干戈为玉帛?
每天三顿饭,都有人从特别的小窗口递给他,基本上是汪胜利都还没看清外面,只见一道白光闪现进来,那窗户就落下了,任汪胜利如何叫喊哀求怒骂,都没用,那扇窗户就像从来没有过一样继续在黑暗中沉默着。
汪胜利觉得现在的感觉,比当初他在监狱里还要难受,整个人既焦虑又惶恐,他不知道贵琴究竟是吓唬他要对付梓祥,还是真的会对付梓祥,如果真的对付,那她到底会怎么对付梓祥?自己又能怎样联系上梓祥向他发出警报?唉,都怪自己太蠢,竟然在监狱门口上了人家的当,被拉到这样的郊区来,最可恨的人家还把他给拉往自家的老宅给监禁起来了,这要是真报警,说不定人家警察根本就会信他已经失去自由了。
当天中午,那对讲机又响了,贵琴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感觉怎么样?”
在黑暗的房里汪胜利被这声音吓的一激灵,他蹦起来说道:“你,你终于说话了。”
贵琴嘿嘿的冷笑道:“感觉很好吧?比我当初的感觉好多了,好歹,我并没有打你呀。”
汪胜利用哭丧的声音说道:“你还不如痛痛快快打我一顿,然后再放我出去呢,你这样关着我,房子又这么黑,又不允许我出门,你到底想怎样?你要真把我给弄死了,你也难逃法网的。”
贵琴冷笑道:“放心,不会闹出人命的,你就别瞎担心了,你的狗命还是自己留着吧,我不想要的,我还有儿子要养,我不会让我儿子没有妈的。”
汪胜利惊讶的问道:“你儿子?”
然后他“哦”的一声道:“是了,当初你是怀着孕的,可笑我还以为是我的孩子,要不我才不会带你去医院做检查呢?这才让你钻了空子,你是个看上去非常老实但其实非常狡猾的女人。”
“要不是让你给逃跑了,才轮不到你现在这样对付我呢。”
汪胜利恨恨的补充一句道。
贵琴“哼哼哼”的冷笑了几下说道:“要是你早知道,还不要了我的命?我那时几乎都忘记了我还怀着孕,我也没有想到过儿子能够顺利出生,我原先以为要和孩子一起死在这破房子里的,可能是老天可怜我,才让我成功的逃出你这卑鄙小人的手掌心啊。”
汪胜利心虚的狡辩道:“我那时是真想和你生个孩子的,你又不信我,你那时就是被姓赵的勾了魂,才会那样讨厌我,我们以前一直不是好好的吗?”
贵琴心酸的说道:“好好的?哼,一个人不说话就一定是好好的吗?只是以前没有办法说,所以才不说,而不是好好的,从你的生意失败那一天起,你对我就一直非打即骂,为了那8万块钱,你打了我多少回?你既然那样心痛8万块钱,当初何必要给我家?你不给,我也不会受那么多的苦,要是没嫁给你,我现在也许过的是太太平平的日子啊。”
汪胜利有点苦恼的说道:“哎,贵琴,我一句二句也跟你说不清,我知道对不起你,只是那时候我确实心情不好,哎,反正事已至此,你要打要骂冲我来吧,我真的希望不要牵连到我儿子身上。”
贵琴咬牙切齿道:“哼,我知道你,我知道能你最痛苦的方式就是你的儿子倒大霉!哼哼,不怕实话告诉你,我就是要让你的儿子和未婚妻分手、退出那旅馆的合伙人关系、卖掉婚房、爱上个小姐、最后一无所有,然后,再让他接你回家,怎么样?我这方法够好吧?没有伤你们一根毫毛,保证不犯法,虽然我关着你可能也犯法了,但是,只要我没有虐待你,就不会犯下多严重的罪行,最多罚点款让我拘留个15日吧,我无所谓,呵呵。”
汪胜利听的一惊,自己儿子什么时候有了未婚妻了?贵琴知道自己儿子的事,而自己竟全然不知,他是和哪家的姑娘谈婚论嫁了?怎么从来没有向自己提起过?
啊,让他爱上小姐,自古英雄都难过美人关,如果儿子真是头脑发昏爱上个小姐哪可就完了呀,把钱花在小姐身上可是个无底洞啊,既然梓祥已经有了未婚妻,肯定应该好好过日子的呀,儿子可不能再像自己当年那样情感波折了,他一个人在社会上打拼好不容易赚了点钱,肯定不能因为自己而变得一无所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