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梓祥其实对贵琴的感觉很是说不清,见她经常被打的半死,对她也很是同情,当年自己的母亲也常常被父亲殴打,现在又换她了,看她挨打时就像看了自己的母亲当年受辱一样,他总是在暗处捏紧拳头,可恨自己长的太单薄,根本不是父亲的对手;父亲对自己也从不手软,记忆里几乎都是与拳头相关,但自从自己慢慢长大后,父亲不太打自己了,也许人年龄大了开始有了骨肉亲情的概念了;他现在改打贵琴了,见她那样的毫无反抗之心,又对她很是鄙视,自己是儿子不能与老子拼命,她为什么要这样愚蠢?为什么不懂得反抗?或者逃走啊,逃走都不会吗?但是自己父亲的厉害他是深知的,他内心就这样矛盾着,他既想念自己的亲生母亲,又对贵琴倍感同情,只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对自己的父亲既恨又怕,贵琴才大他不到10岁,把她当妈又不成,自己的父亲这样凶悍,自己连话也不敢与贵琴多说,他就这样越发沉默,只是这情绪掩饰的太深沉,汪胜利几乎没有注意到。
对于贵琴这次的回娘家行为,自己父亲是这么说的,汪梓祥倍感高兴,宁愿自己多干点活,早该跑了,他内心悄悄的对贵琴说。只是千万别轻易的回头!他又在心里悄悄的对贵琴加了一句。
就这么忙啊忙的,林欣也一直关注着隔壁的“老牛菜馆”的动向,贵琴没有自己跑回店里来!妈的汪胜利这个臭男人,让你知道厉害,贵琴好样的!不把这么个坏男人给治好来千万不要服软回来,贵琴心里暗暗的祈祷。林欣心里正高兴,巴不得他老婆别再回来了,虽夫妻劝和不劝分,宁拆十桩庙不毁一场婚,但林欣还是希望汪胜利会因贵琴的出走而改变对贵琴的态度,老婆不是用来打的!如果还是要打,那还不如不要回来了,天下男人多的是,为什么非要和这个猪样的男人扯一辈子。
当晚忙完后,林欣就和赵江波见面去了。
林欣开诚布公的对赵江波:“我们也打了这么久的交道了,也算熟人了,我就不藏着掖着了,有话就直说的了。”
赵江波很惊异的对她说:“老板娘,怎么了?我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你吧?”
林欣一愣,知道他误会了,随即大笑一声,才正色说道:“想什么呢,我是要和你谈谈贵琴的事儿。”
赵江波一下坐直了身体,不动声色的问道:“贵琴,贵琴怎么了?老板娘你在说什么?”
林欣一幅了然于心的表情说:“别瞎紧张,我不会说出去的,目前贵琴正偷偷住在我的家里呢”
赵江波说:“不会吧?我记得你们二家好像关系不怎么好,你们好像不怎么来往的吧?”
林欣笑说:“谁说的,那是和汪胜利,我不喜欢汪胜利不代表就会讨厌贵琴啊,她那么好的姑娘,见过的人都会喜欢的。”
“她怎么住你家去了?她怎么了?”赵江波这下有点焦急的问道。
“怎么了,又被汪胜利那个畜生给打了呗!”林欣气呼呼的说道。
“畜生!”赵江波恨恨的擂了一下办公桌,又说:“早叫她离开那个畜生,她又不一直不同意,我也很没办法,我一个外地人,又不好去打汪胜利,师出无名不好动手啊,再说贵琴在他手上,除非贵琴离开那个畜生,如果她不走我若打了汪胜利她更是要吃大亏的。”赵江波无可奈何的恨恨地说道。
林欣认真的看着他的眼说道:“我听贵琴说,你想带她走?是真的吗?”
赵江波激动的说:“当然是真的,我这几天正打算回趟老家看望妹妹,如果她同意我就带她一起走,我这里有个朋友,这旅馆可以交由他来暂时打理,直到事件平息为止我再回来。”
林欣说:“那走了之后呢,你准备怎样安置贵琴?”
赵江波很真诚的说:“我当然是要娶她的,她和汪胜利也没有孩子,只要她愿意走,其实是很简单的。”
林欣怀疑的说道:“你家里不会有老婆孩子吧?你这个年龄按说应该结婚了,不好意思啊,你作为一个外地中年男人,被人怀疑有家室也是很正常的猜测,对吧。”
赵江波摇头苦笑了下,说:“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据实相告,我原来是有个女朋友的,从大学到上班,都准备谈婚论嫁了,可是突然间我唯一的妹妹查出得了白血病,我们是孤儿,从小我们相依为命,是吃村里人的百家饭长大的,妹妹得了这个病,我不能不管她,只是老老实实上班我何年何月才能赚到救妹妹的救命钱?为了妹妹我辞去了工作,借了同族人的钱,先付了妹妹的治疗费,后来就和他们一起出去做生意,有空就回去看望她,我直到去年才算还清债务,正因为我辞去了工作,我女朋友和我彻底闹翻了,后来渐渐的就分手了,我这么多年也就一直单身,直到遇见贵琴,她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人,我觉得我很爱她,我能感觉出她也是爱我的,只是她已经结婚了,这是我们二个人都很痛苦的事实,虽然我和她在一起会对不起她的丈夫,但是,她的丈夫又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一个根本不能称之谓人的男人,一个畜生都不如的人,贵琴这么好的女人,他为什么就是不珍惜呢?所以,我想带她走,让她离开这样的男人,过上正常的生活。”
林欣动情的说:“和你认识这么久,难得和你深聊,想不到你也是个性情中人啊。”
“但不管你怎么说,我这个人做事比较直接的,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答应:为了替贵琴负责任,我希望你能把身份证和户口本让我看一下,可以吗?希望不会冒犯到你,我们都是为贵琴好,对吗?如果她和你走了,我也得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啊对不对。”林欣看着他说道。
赵江波愣了一下,还是讪讪的笑道:“应该的,应该的,我对自己的信息毫无隐瞒,谢谢你能考虑的这样周全,这样贵琴如果和我走,也不需要有任何的担心了。”于是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了证件,经过赵江波的允许,林欣细心的把那些证件拍了照,之后又有点不好意思的向他连道了好几次歉,只说冒犯了,不得已而为之,后又随便聊了几句就匆匆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