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艰苦而复杂的一生,为争取人类的自由、民主与光明的前途进行了不懈的努力,为弘扬人类进步文化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他从一个资产阶级民主主义知识分子,经过艰苦的探索和“苦难的历程”,转向了无产阶级和社会主义。他的作品,特别是他那两部宏篇巨著,丰富了世界文学的宝库。
最杰出的批判现实主义长篇小说
法国最杰出的批判现实主义长篇小说,是法国19世纪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伟大代表巴尔扎克(1799—1850)在1834年写的长篇小说《高老头》。它在《人间喜剧》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是巴尔扎克创作的最高成就。作品以法国波旁复辟王朝时期的巴黎为背景,通过退休面条商人高老头(高里奥)耗尽资财后被两个进入上流社会的女儿所遗弃并悲惨死去的故事,以及没落贵族青年拉斯蒂涅向上爬和在资产阶级思想腐蚀下堕落的过程,揭露和批判了资本主义社会中人与人之间冷酷无情的、充溢铜臭的金钱关系,揭示了封建贵族阶级在上升的资产阶级和残酷的金钱势力的冲击下,不得不退出历史舞台并最终灭亡的必然规律。
主人公高老头原本是个普通的面条司务,大革命时成了面粉老板、本区区长、拥有100万资产的“商界巨子”。大饥荒中,他投机倒把,抬高市价,操纵行情,打击同行,几年功夫便成了有200万家私的资产阶级暴发户。他耐烦干练有恒心,行动迅速有魄力,目光犀利如鹰,什么都占先,什么都料到,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藏得紧,算计划策如外交家,勇往直前如军人。其妻早死,他便将全部的爱都倾注在了两个女儿身上,用赚来的金银财宝无限制地满足他那“两个天使”享乐的欲望。两个女儿出嫁,他分别以80万法郎把她们送进了上流社会。一个成了新贵雷斯多伯爵太太,一个成了银行家纽沁根夫人。她们都是典型的资产阶级****。随着政治形势的变幻和高老头经济状况的恶劣,他女婿和女儿的态度也不断变化:由对他奉承体贴到冷漠反感,再将其撵出家门寄居伏盖公寓。开始尚可每星期在女儿家吃一两次饭,后改为一个月两次,再后连女儿的门也不能进了,终日过着穷酸的生活。两个女儿偶到公寓,也只是为了榨取和争夺父亲仅存的钱财。“为了跳舞,她们即使踩着父亲的身体走过去也在所不惜”;为了钱财,一对骨肉姐妹竟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敌。高老头爱了一辈子女儿,结果反被她们榨得囊空如洗而遭遗弃,孤苦凄凉,甚至在重病缠身时想见见她们一面也是枉然。他到气息奄奄的弥留之时,才如梦初醒,悟出了资本主义社会残酷的真理:“钱能买到一切,买到女儿”,“倘若我有钱,倘若我留着家私,没有把财产给她们,她们就会来了,会用她们的亲吻来舐我的脸”。这里,“父亲轴心”无情地被“金钱轴心”所代替。最后,一无所有的高老头,在“啊,我的儿哪!”的惨叫声中悲惨地离开了尘世,离开了那个“猥琐、狭小、浅薄的社会”。拉斯蒂涅为治丧筹款,往来奔走于高老头的两个女儿、女婿之间,但结果一无所获,其理由是这时的“先生跟太太谢绝一切宾客”,因为“他们的父亲死了,都悲痛得不得了”。送丧时,人们也看不见他的两个女儿,唯有她们两家“有爵徽的空车在场”。高老头本是贪婪聚敛金钱的能手,最后却成为了金钱关系可怜的牺牲品。他的悲剧,是封建社会与资本主义社会新旧交替时期封建宗法观念被资产阶级金钱至上的道德观念彻底击败的悲剧。
资本主义社会就像一个培养肮脏灵魂的大温床,极端利己主义的祸水淹没了一切道德原则,金钱就像一只万能的魔掌,牵动着无数的木偶竭力进行着丑恶的表演。为觊觎高老头的财产,伏盖太太巧装打扮,媚态百出;米旭诺和阿波莱贪图3000法郎,成了官方密探,对在逃犯伏脱冷暗下毒手;为得到20万法郎,伏脱冷巧设陷井,杀害了泰伊番的独生子;纽沁根大耍无赖,鲸吞了妻子全部钱财;而本想做一个清正法官的没落贵族青年,明知是“地狱”还决心“不像炮弹一样轰进去,就像瘟疫一样钻进去”,要在上流社会拼出一条获取金钱的“血路”来。这些,无情地揭露和讽刺了资本主义社会人与人之间赤裸裸的利害关系和冷酷无情的“现金交易”,批判了波旁王朝复辟时期的种种罪恶。同时,作品从多方面描写了贵族阶级必然灭亡的历史命运,揭示了复辟时期封建贵族貌似威严实则虚弱的阶级本质,真实地再现了时代的风貌。作品中那些贵族社会的“精华”,实际上都是些“放肆的男人”和“风雅的妇女”。他们腐化、堕落、****、穷奢极侈,是十足的二流子、骗子、赌棍。有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鲍赛昂子爵,有朝三暮四最终投靠资产阶级的阿瞿达侯爵,有出卖色相诈骗妇女钱财的脱拉伊伯爵等。作者对鲍赛昂夫人告别巴黎盛大舞会的生动刻画,更是“上流社会必然崩溃的一曲无尽的挽歌”,那五光十色的舞会恰似贵族社会断气时的回光返照。鲍赛昂舞后泪眼汪汪到乡下隐居和以前被她百般奚落的但斐纳却在贵族社会的哀乐声中得意地挤进了上层社会,表明了他们各自所代表的封建贵族和资产阶级兴衰的历史必然性。
逐步取代贵族阶级统治地位的资产阶级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像一个瓶子里的蜘蛛,你吞我,我吞你,什么父女之情、夫妇之义、朋友之信,一切都为金钱所左右,有钱就有了一切,无钱就失去一切。巴尔扎克以他那犀利无比的笔,入木三分地讽刺了这个人与人之间丑恶的金钱关系,为我们认识资本主义社会的本质提供了一部形象的教材。但要真正写尽那个“金银珠宝”底下的一切丑恶,则是任何一个无论怎样伟大的讽刺大师也是无法做到的。
最著名的暴发户和守财奴典型
法国文学中最著名的暴发户和守财奴典型,是19世纪法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伟大代表巴尔扎克(1799—1850)在1833年写的长篇小说《欧也妮·葛朗台》中的葛朗台。《欧也妮·葛朗台》是巴尔扎克《人间喜剧》中的代表作之一。它以欧也妮的爱情悲剧为中心,深刻地揭露了资产阶级残酷的掠夺和资本主义社会的种种罪恶,尖锐地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人与人之间赤裸裸的金钱关系,猛烈地抨击了拜金主义对人的思想灵魂的腐蚀和摧残。
小说的中心人物葛朗台,是一个举世闻名的法国资本积累时代拥有百万家产的资产阶级暴发户和非常狡诈、贪婪、吝啬的守财奴的典型。他是《人间喜剧》中许多投机“英雄”中的一个。他原是一个普通的箍桶匠。在大革命中混迹政界,投机钻营,一跃而为法国大资产者、索漠城首富。他贪婪不择手段,控制市场、哄抬物价、坑害同行、放高利贷、做黄金买卖、搞公债投机、做股票生意,无所不用其极。他老谋深算、随机应变、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是法国纸醉金迷战场上的“常胜将军”。他是个一生都瞪着大眼睛死盯住金钱的吸血鬼。他就像那猛虎和巨蟒一样,把血淋淋的利爪伸向了所有的人。他的哥哥破产自杀,他不但不悲痛,反而还静坐着把大拇指绕了长达4个小时,冷静地精心盘算着因此可能会给他带来多大的损益。侄子查理抱着希望投靠于他,他不仅一毛不拔,反而低价收买了他的金银饰品,然后竟把他赶出了门。妻子和女儿关心破产的查理,而葛朗台像只猎犬似的很快就侦破了女儿的心迹和金洋的去向,不仅火冒三丈,还把“该死的婆娘”、“毒蛇”之类不堪入耳的恶言秽语一齐泼给了女儿。更有甚者,他幽禁了女儿,并拔刀撬下了女儿情人梳妆箱上的金子。他第一次破例为病妻花钱求医,是因为怕她一死就有那遗产登记的问题。妻子一病呜呼,他怕女儿继承财产,连“肠子都搅乱了”,竟几个小时目不转睛地像金铸般地望着女儿。当他逼迫女儿放弃了继承权之后,立即欣喜若狂,第一次热烈地、紧紧地拥抱着女儿,搂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并连称女儿是“小姐”、“贤德的姑娘”,是“你给了我生路,我有命啦”。葛朗台与妻子和女儿之间的喜怒哀乐、一言一行,无不以金钱为转移,最后终于断送了女儿一生的幸福。10年间,他凭着贪婪狠毒、卑鄙狡诈的手段,聚敛了1700万法郎的资财。他吝啬费尽心机,绞尽脑汁,但一生生活寒酸,一件衣服穿20年,四季才穿一双袜子,吃用物品由他控制并亲自发放,夜里只许点一支蜡烛,楼梯摇摇欲坠也不修理。他在临死时还把所剩的生命全都退守到了眼里,死死盯住他那装满金银财宝的密室的门,并叮咛女儿看好一切,“到那边来向我交帐!”。在他弥留之际,他还想从神父手里抢那个镀金的十字架,那知由于用力过多而断了气。葛朗台的女儿欧也妮,则是一个“根本不把黄金放在心上”、“挟着一连串善行义举向天国前进”的资产阶级人性论的化身。她与“一切为了钱”的资本主义社会格格不入,结果成了这个罪恶社会金钱关系的牺牲品。她本是个天生的贤妻良母,但结果却弄得既无丈夫又无儿女更无家庭。她珍视感情,热爱生活,追求幸福,但父亲为了钱,整天要她缝制衣物,迟迟不让她出嫁;出嫁后,查理认为她没有多少钱而遭遗弃;后格拉桑和克罗旭两家争着要娶她,是认为她家十分富有;特·蓬风答应同她做名义夫妻,是想继承她的钱财。
小说体现了现实主义创作特色,塑造了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并运用鲜明的对比手法和简洁的心理描写,增强了作品的艺术效果,使之成为了人类艺术宝库一颗珍贵的珠宝。
德国
最早的积极浪漫主义诗人
德国最早的积极浪漫主义诗人,是19世纪德国伟大诗人、革命民主主义的主要代表海涅(1797—1856)。他出生于破落的犹太商人家庭,从小受到法国大革命时期自由、平等思想的影响。1816年开始诗歌创作。其政治观点与消极浪漫主义截然不同。他在1820年的《论浪漫派》一书中,猛烈地批判了德国消极浪漫主义,说它的代表作家是“死亡的诗人”,他们的作品是“危害祖国的自由和幸福”、逃避现实的消极的作品。说德国的文艺女神应该是“一个自由的、开花的、不矫揉造作的、真正德国的女孩子,不应该是苍白的尼姑和夸耀门阀的骑士小姐”。海涅企图通过这部作品结束消极浪漫主义在德国文坛的统治地位。此后,海涅又不断地通过论文和文学作品,对德国消极浪漫主义诗人进行尖锐的批判,揭露他们在社会上和在政治方面所起的反动作用。同时,他以《德国——一个冬天的童话》和《西里西亚纺织工人》等大量热爱生活的积极浪漫主义诗作,给消极浪漫主义以沉重的打击。由于他那别开新面、独树一帜的文学理论与创作实践,海涅成为了德国积极浪漫主义文学的卓越代表,为积极浪漫主义文学主流的确立做出了贡献。后来,海涅随着他那革命民主主义思想因素的增长,在文学创作上转到了现实主义,并成为了德国前期现实主义文学的代表。1956年,在海涅逝世100周年的时候,他被列入了世界十大文化名人之林。
最早最重要的无产阶级诗人
德国最早最重要的无产阶级诗人,是维尔特(1822—1856)。他出生于一个牧师家庭,曾任商行职员。1843年在伦敦结识了恩格斯,受到了宪章运动的影响。1845年在比利时经恩格斯介绍认识了马克思。在两位伟大巨人和亲密战友的指导下,维尔特由一个追求真理的青年,成长为无产阶级的革命战士和热情歌手。他在给母亲的信中自豪地说:“我就属于那些被人百般辱骂肆意抹黑的‘痞子共产主义者’之列,我们唯一的罪行乃是站在穷人和被压迫者一边进行殊死的战斗。”1847年,维尔特参加了马克思、恩格斯创建的第一个国际无产阶级政党——共产主义者同盟的筹建工作并成为了后来的一个著名活动家。1848年3月,他随马克思、恩格斯回到了祖国,投入了轰轰烈烈的革命斗争,并担任了马克思主编的无产阶级第一张报纸、革命的喉舌——《新莱茵报》的副刊编辑。革命失败后的1849年5月,《新莱茵报》被反动当局封闭,马克思、恩格斯被驱逐出境,维尔特也被反动当局以莫须有的罪名判处三个月的监禁。其后,维尔特在错综复杂乃至革命处于低潮时期,仍坚定地站在马克思和恩格斯一边,积极从事国际工人运动,为无产阶级解放事业英勇战斗。1856年7月30日,34岁的维尔特病逝于去南美洲的途中。
为了斗争的需要,他在短暂的一生中创作了许多优秀诗歌等文学作品,为无产阶级的革命文艺做出了贡献。其早期诗歌创作以浪漫主义抒情诗为主。《啊,漫漫长夜苦无边》,形象地描写黑暗阴冷的漫长冬夜,抒发诗人对暗无天日的封建专制统治的不满。《大自然》和《工业》,格调高昂,热情奔放。《大自然》歌颂大自然,歌颂人类奋发进取的思想和征服自然的伟大力量。《工业》歌颂工业革命,歌颂社会进步,歌颂成长壮大中的工人阶级。这些诗歌充满了积极向上的战斗激情和对美好未来的强烈向往。诗人以后转向了对阶级压榨和阶级斗争的现实主义描写。《兰开夏之夜》、《哈斯韦尔的一百个人》、《帮工之歌》以及《刚十八岁》等,描写劳苦大众的痛苦遭遇,揭露资本主义残酷剥削的吃人本质,号召工人群众用暴力对资产阶级进行斗争,歌颂无产阶级的友谊与团结。《铸炮者》描写工人悲惨遭遇与觉醒,指出他们一旦挣脱身上的锁链,就会成为埋葬资产阶级的掘墓人。《圣灵降临节之歌》,更是热烈欢呼无产阶级革命春天的到来。在《新莱茵报》时期,他配合革命斗争写作了《我愿做一名警察总监》和《今晨我乘车去杜塞尔多夫》等脍炙人口的政治讽刺诗。这些诗犹如匕首投枪向德国反动势力展开了全面而猛烈的进攻。从国王、警察总监、陆军元帅、总检察长到法官、律师、神父、主教,无一不在他的批判打击之列,表现了诗人坚决不妥协的无产阶级革命精神。他在《英国工人花会》一文中,看到未来社会的一切都是光辉灿烂的,预言无产阶级将在世界上创造出新的文学和艺术来。维尔特的诗歌多用民间形式,具有鲜明的政治内容和幽默诙谐、尖锐泼辣、热情乐观的艺术风格。恩格斯在悼念维尔特的文章中称他是“德国无产阶级第一个和最重要的诗人”。
当代最优秀的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