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读者精品——感悟·独白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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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为了一个美好的约定(6)

通常,女人表现得疯疯癫癫,在名利场上过分地“野火春风”,其实背后往往很简单,就是还没寻到自己心中真正喜爱的男人。一旦寻到了,女方就会变成另一个人。为此,举止沉稳从容起来,安分守己,不求闻达,甘愿做一个讨自己男人喜欢的好女人。

男人,不!无论你多美貌、多善良、多真诚,在他的心中像春天,像晨曦,像芬芳,他可以倒进这欢乐里陶醉,温情,痴迷,然而,让他整天整日地厮守着你,他就会发疯。

爱,仅仅是男人生命的一部分。不管爹妈给了怎样一副贫贱的骨肉,世界上所拥有的,他都想拥有。梦想当皇帝,梦想成为最富有的人,梦想娶全球所有漂亮的女人。他们从不会在自己的“白日梦”上吊一副“降压剂”,也从不会为自己做的“白日梦”太虚幻而愧疚。男人嘛!没有这野心还叫男人吗?

当他们热心地谈论起政治,分析哪一位权力在握,哪一位权力已转移,仿佛就是他们在操纵这些角色,眼睛发亮的程度,并不亚于谈论起女人所奔放的等量级的冲动。他们脑子里冲击、横扫的,太多太多是女人根本不及的东西,什么帝国的终结、民主的差异;什么权力三角,全球斗士;什么信息大战,间谍市场。这时,屋外飘着雪花,屋内暖气融融,男人们各自随意地有仰、有卧、有靠、有倚,有的狠狠地吸一口烟,愤愤地捻灭烟蒂,有的缓缓地吐着一丝丝烟雾,轻弹着长长的烟灰。此时,女人置身其中,默默地沏茶倒水,身心比埋在男人的臂弯里,更领略到一种彻骨的男人气。这时,你深深地承认了:这个世界就是男人在创造。

从而,女人也更懂得了,不要总酸酸地责怪男人走在街上,像馋嘴的猫,眼睛总不老实地瞟着漂亮的女人,这才是他们的天性。每天都让自己成为一个新的自己,让他每时摘取的都是天上的一颗新星星,让他占有了而又感到没占有,让他征服了而又感到还有一个陌生的你,男人就会像冬季想太阳,骄阳下想树阴,一心一意地爱着你。

其实,女人的天性就是顺从、仰望,希望自己的男人是一位成熟的男人,能指导自己的男人,而征服实质体现的是男人的一种强悍、意志、智慧和能力。男人只知跪在你脚下,也就没了雄性的魅力。征服中,男人会感到自己伟大、雄壮、光辉,造就他,女人会感到自己富有、高尚、美丽。

对男人陶陶然地欣赏,是逐渐地感受到的,男人体内阳刚与阴柔合二为一,而刚柔在人们骨子里都体现得绝对极致和对立。说女人是水,女人就真像水,最好疏导,最容易顺畅。丑男人、穷男人、无能男人,只要为你跑前跑后,为你可以不吃不喝,为你可以不要命,女人再觉委屈,也会认同,死心塌地跟他一辈子。女人弱,女人柔,柔弱也就是这么纯粹与彻底。

男人,不!他不喜欢你,你就是再百般地温柔、顺从、给予,也动摇不了他的心。他可以很绅士地从道义上不伤害你,规劝你。然而,在情感上,他会吝啬地一分都不回报你。他不爱你,你的泪水就是淌成河,他也不会宽厚地吻吻你,搂搂你,你在他面前再娇媚,再撩拨,他冷峻,坚定,不动情得自己都会突然不认识自己。男人在情上,就是那么坚决,像铁水浇铸的心。

可是,在他真喜爱的女人面前,再强悍、再刚毅、再有成就的男人,他会温柔得比女人还女人。那是死心塌地低首下心,绝对的惟命是从,无言不听,你就是他整个的心、肝、魂、灵;他会跪在你的脚下,没有了傲气,没有了虚荣,没有了一切道貌岸然的伪装;他吻你的手,吻你的脚,吻你的眼睛,吻你的嘴唇,千吻,万吻,吻遍你的全身;他会弱弱地像个婴儿,乖乖地趴在你怀里,悄然无声;他会为你的一个微笑,一个眼神,一个奢望,一个愉悦,而将一切付之一炬,奉献出自己全部的忠诚。

许许多多的历史学家,常常用尽毕生精力,考证国家一段历史的变更,一场战争的引发,一次暴力的出现,一位不同寻常人物的演变。其实背后,往往很简单:为了讨好一个女人,为了征服一个女人,为了赢得一个女人。想来想去,就是为了一个——我爱你。天使,会改变人类世界一个时代,一个进程。

爱,在男人身上,就是这么柔,柔得会把世界都搅得昏天黑地。

女人嘛!女人的刚和柔都实在不如男人来得鲜明、绝对、纵情。可是,女人却一手制造着男人刚柔的血浆,过去,现在,以至将来。

说男人值得欣赏,并非就是说男人比女人优良。无数的男人,曾引起无数女人烦恼、厌恶、悲观、凄凉,以至恨之入骨,千刀万剐。

的确,抛开那些恨之入骨,情态极端的,平心静气地看男人,不少男人实在有着令人遗憾的欠缺和失望。说这个男人事业上强干、执著,可在生活上却苍白得不懂一丝情调,让你总有几分惆怅;说这个男人生活得很有情调,一束鲜花,一个俏皮的吻,为你洒下特有的温馨,可在事业上却一派平庸,让你总觉得不是依靠;说这个男人特别的聪明,一派灵气精明,可性格上却是令人无法忍受的算计和小气,让你时常憋闷得不行;说这个男人有事业,有情调,可在品德上却实在缺少德行,自私、虚伪,让你有着颤栗的寒冷;说这男人又大方又义气又豪爽,可智慧上却少了几分,让你不无惋惜。还有,说这男人有情调有德行,但却少了一副人喜欢的面孔,让你仅仅是喜欢却动不了情,唉,这男人……追求完美,这不仅是女人,男人也同样,都是人不该丢失的美好的天性。问题的实质在于,千万不可将十全十美,错位地都长在他身上。太阳有温暖也有炽热的时候,树有美化环境也有吐出二氧化碳的时候,小鸟唧唧喳喳,这会儿送来的是欢乐,过会儿可能就使人感到烦躁。人,也是自然里的人。

端正了,我们就会在人海中,既欣赏了别人,又修炼了自己。你会感到,不同职业的男人,都有不同的魅力。作家有作家的深厚、浪漫;工人有工人的憨厚、朴实;商人有商人的冒险、果断;科技人员有科技人员的执著、顽强。只要你自身有了一种修正,对人生有了一种大包容,这世界,这男人,足够你欣赏、享受,其乐融融。

毕加索,他一生都在狂热的爱恋中。70岁的老人,却每天手持一支玫瑰站在他的画室前,迎接他27岁的妻子。他的艺术从没有离开女性,不同时期他对女性有着不同的审美要求,从而不同时期他需要不同的女性。我从来都认为,他那无与伦比的艺术才华的背后,是女人的养育。七次婚恋,每一次新的爱情,都使他的艺术又达到一个新的巅峰。

是毕加索,是歌德,还是贝多芬,无论是一次失恋,还是一场爱情,诞生给人类世界的都是最美的艺术精魂。

我就这么认为,女人永远是男人生命的源泉,具有美德、操守高尚的女人,会创造出优秀的男人,优秀的男人会更加激情澎湃地去缔造世界的光明。

世界——就是男人和女人,文明的世界——就是有更多优秀的男人和美丽的女人。

把握好你的方舟

我想起一位作家所说,改革的浪潮使生存在这片国土上的每一个人都处于一种浮躁状态,这恰好与马克思的物质意识论相吻合。

赵婧

一个细雨飘飘的日子,市公安局的朋友到作协,告诉我办好了去深圳看守所采访的证件,我便一把推开手头的工作,“走吧”,我站起身,兴奋得要命。我家在粤北,附近便有一所劳改场,常常见到男、女犯人穿着深色衣服在山坡上劳动,胸口是用红色油漆印上“2”字。上小学时,跟同学吵架,便骂道:“你是‘2’号劳改犯!”然后扬眉吐气一般。那时总觉得我们与他们之间有不可逾越的沟壑。

深圳看守所,在距市区10公里左右的梅林,高墙和铁门森然地使之与世隔绝着……从监狱顶上走过,从天窗往下望,见犯人们有的在打扑克,有的在看书、唱歌,几个大胆的男犯冲我嘻嘻哈哈地说:“小姐,看我呀?”“小姐……”一片乱叫。

我的兴趣在女犯,我想知道这些失去自由的女子,她们到底有怎样的感受?

A.她好漂亮,168米,一套黑色西服,一头浓密的披肩,肤色白皙透点红润。

“我么,北京人,去年3月进来的。什么罪?控我贪污受贿,拿回扣30900元人民币,判了8年。开始不习惯,一点不敢相信自己竟成了囚犯。我是南京航空学院毕业的,父母都是军人,算是高干。我原来在北京工作,丈夫也是当兵的,是苏北人,大男子特厉害,什么也不干,我可受不了。后来离婚,闹了很久,女儿判给他了。在北京离婚可不得了,长舌老太太指着你的脊梁骨呢。我压力太大,1985年便闯到深圳。

“我和一个男人同居,我们一块做生意,我把回扣入了他的账号。那账号是他过去的女朋友的,我怎么知道呢?是她把我告了,她才20多岁,就这样被捅了一下。”

“那你出来还会找她么?”我问。

“算了,现在也想通了,人生就这么回事。我现在特别想我的女儿,她快7岁了,丈夫又娶了个苏北女子,现在孩子送到乡下,没人管。我不敢告诉她我关了,她还小,不忍伤害她。

年三十,收到女儿歪歪斜斜的信,泪水哗哗地忍也忍不住。这里不是叫梅林吗?我开始写日记,叫《上海梦》,把对女儿的感情全写在上面,将来我会拿给她看的。

“现在知道了,法律来不得半点含糊,若出去了,我会带上女儿好好地过日子。”

B.她才30多岁,曾是深圳、香港、新加坡三家合资创办的国际装饰有限公司的副总经理,总经理是港方挂名的,实际上她实权在握。

“我进来两个多月。我们在承包一间豪华咖啡厅装修,投资570多万元,控告我受贿10多万,我已把钱全部退了,现在案子还没判,我很怕。”她咬咬下唇,脸色苍白,“我有15年党龄。我太拼命了,几乎没有星期天,经常在工地上。去年10月,家父病重,在广州住院,我仅陪了他一个星期就赶回工地了,后来他去世了。也好,若他知道这种年龄正是事业的顶峰期,如果判了十几年,出来便50岁了,还能干什么呢?所以,我不敢想。拼命看书、写家信。现在才真正懂得失去自由是多么痛苦,真想再重新来一次,趁我年轻,精力还行的时候。

我现在惟一希望便是能从宽处理,假如有这样的机会,我会好好干一番事业来弥补我的罪过。”

C.她26岁,是韶关人,一直在低着头向我讲述着她的故事。“我刚来在韶关一间织布厂做工。结婚后,有个男孩。因为我和丈夫关系不好,便跑到深圳找工作,通过别人介绍在东门一个香港人开的服装店里做工。他有一个女朋友,我住在他们上面的骑楼里,生活条件相当艰苦,工作时间又长。有一次上面没水,我下来洗澡,刚好他女朋友不在,他便……后来我们多次发生关系,大概有一个月。他应承了我很多东西,什么帮我出国啦,跟我结婚等等,反正总是拿这些骗我,最后把我惹恼了,我便到他房里拿走了他的皮箱。平时我就知道他的钱放在里面的。打开皮箱后,发现里面有6万多元港币,1万多元人民币,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多钱,我拿些钱去买了首饰和一些衣物。当时,我只想报复他一下,后来他报了案,判我盗窃罪14年。”

“你丈夫看过你吗?”我问。

“他每个月来一次,监房规定的。当我第一次出庭的时候,看见丈夫、小孩、家公都坐在那里,当时我戴着手铐,丈夫和孩子都哭,家公的眼睛也红红的。现在丈夫带孩子每月看我都流泪,可是我已经流不出泪了,好象整个人都麻木了。”

“你们过去感情不好,现在呢?”我问。

“他说等我出来,可这不是一两年的事,等我出来已经40岁了,人哪,很难讲的,我也劝他另找一个。我现在连自由都没有了,哪还想那么多啊。”

她们在小小的铁窗上探着头向我道别,我心里有一股难言的凝重。已经是入夜了,我禁不住打电话告诉一个朋友:“在这里我感受了很多,最深切的是懂得了自由是多么可贵。一切痛苦都已过去了,重要的是扎扎实实地干点事”。

那一夜,我想起一位作家所说,改革的浪潮使生存在这片国土上的每一个人都处于一种浮躁状态,这恰好与马克思的物质意识论相吻合。我无法对监狱中的女性做任何评价,但在浮躁的心态中升华,需要坚定的信念和坚忍不拔的毅力,否则,很可能仅一步之差,便彻底改变了人之命运。于是,我想通过我的笔告诉我的姐妹们,在浩瀚的海潮中,好好把握你的方舟。

等待生活

“你说得对,”我说,“是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阿尔·马丁内斯

我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我要求和我交往的人也必须雷厉风行,不然的话,我就不高兴。我从不错过时间,约会从不迟到,上帝帮助了每一个在超级市场排队算账时想要插到我面前的人。

我这样谈自己的不耐心,也许你可以想像,当我碰上了交通阻塞时,是个什么样子了。这事发生在南佛罗里达州靠近我的家乡的山路上,一位年轻人在防栅旁拦住了我,告诉我可能要耽搁半个小时。

“为什么要耽搁?”我问。

“因为路被挖开了,”他回答说,“我们在装水管”。

“见他的鬼吧,排水管。”我说,情绪马上低落了。

他耸耸肩:“那你就绕过去吧。”

我觉得他的话也有些道理。我还不太清楚这个坑的情况,但是我相信我不会掉进坑去的。

接下来的5分钟是在烦乱中度过的:文件在我的手提箱里,收音机和一些东西在工具袋里,我把所有的东西拿出来又放回去,然后长吁短叹地盯着窗外。不一会,在我的车后停了一大串汽车,司机们纷纷下车。看来那小伙子的主意不是个坏主意,我该试试,总比坐着干等强。

就在这时,一个年龄比较大的人走过来,说:“真是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他穿着工装裤,花格子衬衫,像是开出租车的。

我看看四周,远处朦胧的溪流从圣·莫尼克大山上流下来,银灰色的水线接着蓝天,是个开阔清爽的秋天的大自然。“不错。”我说。

“下大雨的时候,瀑布就从那边流下来。”他指着一块凹进去的断岸崖接着说,我想起我好像也见过洪水从那块断崖直倾泻下来,在山脚下激起很高的水花。我很可能只是急急忙忙地经过这里时匆匆地看了一眼。

一位年轻姑娘从车上走下来问道:“有上山的路吗?”

老人大笑说着:“有几百条,我在这里已经22年了,还没有走完所有的路。”我想起这附近有个公园,里面有一块很凉爽的地方。在一个炎热的夏日,我曾经在里面散步。“你看到那只山狗了吗?”一个穿着大衣打着领带的年轻人叫起来,吸引了那位女士的注意力,“在那里!”“我看见了。”她突然大叫起来。年轻人兴奋地说:“冬天快来了,它们一定在贮存食物。”司机们都跑出来,站在路边看。有些人拿出照相机拍照,耽搁变成了愉快的事。

我记得上次洪水暴发的时候,道路被淹没,电灯线被破坏。我的邻居们,有些聚在一起议论纷纷,有的点上灯笼一起喝酒聊天,还有的就一起烤东西吃。是什么把我们聚在一起了呢?

要不是风在呼啸,洪水暴发,或交通阻塞,我们怎么会把时间分配在这里而和人交谈呢?这时,一个声音从防栅那边传过来:“好了,道路畅通了!”我看了看表,55分钟过去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耽搁了55分钟,我竟然没有急得发疯。汽车发动起来了,我看见那位姑娘,正把一张名片递给那位打领带的小伙子。也许他们将来还会在一起散步。那位老人向出租车走去时,向我挥了挥手。“嗨!”我叫道,他转过身。“你说得对,”我说,“是个阳光明媚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