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读者精品——纯情·温馨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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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真爱离你有多远(4)

说天本该蓝树本该绿你我本该相遇;说花儿会开叶儿会落你我相遇会再分离。

找不到感觉的恋情

有人说我,好的女孩子很多,慢慢来吧。是的,面包会有的,恋爱的感觉会找到的!我信!

牛立明

从深圳回到天津,在房里静了几天,就去上班。还是北方人有人情味儿,报社的一位大姐说我,都快30岁的人了,还不知道着急。我心里明白她是指我的婚姻。于是她就为我物色了一个女孩子。

那是一个晴朗的中午,我和那个女孩子见面了。她中等个头,圆脸,一双大眼睛很传神。她把黑黑的卷发扎成“刷子”,松软地垂在后背。她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总给我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有时,我在心里问我自己,站在我旁边的女孩子我喜欢她吗?回答是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一个月后,我在公园里问她:“认识一个多月了,对我怎么看,如行,咱们就成恋爱关系吧;不行,就分手吧,年龄都不小了。”她似乎有些惊讶,就说:“你怎么这样说话?”以后,她再约我,我也没出去。过了几天,那位大姐和报社的男女同事都聚在我身旁,问你们谈得如何?我说不谈了。她们急问:“怎么回事?”我只好将我的感觉和谈的过程全盘托出。哪知,他们听罢大骂我是笨蛋。

“挺活泛的一个人,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咱天津的女孩子就得哄”。

我说:“我们一般大,谁哄谁呀?”

我和她在一起不仅没那种感觉,也没有共同语言。又有人反驳我:“什么叫共同语言?都是老百姓,表达方式就那样,感觉没有没关系,结完婚再找感觉。”

第二个女朋友,也是别人介绍的。她个子不高,但长得很匀称,留了一头刘海儿,说话之前先轻轻一笑。人也懂礼,也温柔。走起路来,总让我想起一句话:小鸟依人。见面时,她人挺开朗挺健谈,还会背白居易的《琵琶行》。我们一星期见两次。她总爱问我:“你写文章一个月能拿多少钱?我要生小孩儿,你养得起我吗?你头一次见到我,心里想什么?”我就告诉她,第一次见面我觉得我不习惯,我在外边习惯了另外的生活方式,突然又像没出远门时那样,我感觉自己变得没出息了。她边听边笑,又似乎不理解。下边我就再没说什么。

一天,她突然对我说:“你再考虑考虑咱们的关系,实话告诉你,我已经不是处女了”。我听罢心里一动,也很不是滋味。我确实回到我的小屋想了几天。正巧那天有个朋友来看我,他说你脸色不太好,有什么心事?我就把这事对他说。他扌通了我一下,大笑着道:“你啊,白在南方吃了几年饭,转转脑筋想一想,都什么年头了,还处女处女的,让人笑话,想找处女呀,行,您去幼儿园找去。”他的一番话说得我心里冰凉。这事想通了,就对那女孩子讲了。说完我观察她的表情,好像我早就应该理解这种事似的。

有一回,她到我的小屋来玩儿,临走时忽然大声叹了一口气:“哎,这房子要是你的该多好呀”她的叹气弄得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天,才说:“我吃这碗清高饭,挣的是死工资,现在的房价不低,买房,谈何容易!”去年秋天,我到南方的一个城市参加一个笔会,来去一个星期。回来后,没有找她。那天我到吉利大厦二楼,想一个人坐一坐,怎么那么巧,她正倚在一个中年人的怀里笑,笑得很灿烂。当我们的眼神相对时,那份尴尬……晚上,她约我见面,解释白天的事。我说就别解释了,我们分手罢。她猛地抱住我,很乖地说:“你不要我,我跟谁去?我们结婚之后,我帮你买书整理文章,给你做好吃的,行吗?”

我想无顾忌地笑,但没有,只说:“真爱我的人我还没有找到,我走啦。”

有时我想,社会进步了,人们的头脑也都挺开化的,怎么年轻人的恋爱却复杂化了?细细想来,其实人们的生活越来越现实,生活越来越物化,爱钱的人多,懂得感情的人却越来越少了,这真是悲哀。

每天生活在都市里,遇到的女孩很多很多,但总像不同轨道的星,怎么也无法会合在一起。

了解一个人,有时比解答一道复杂的考题更难。有人说我,好的女孩子很多,慢慢来吧。是的,面包会有的,恋爱的感觉会找到的!我信!

因为你爱上了自己的故事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如你期望的那么美好,并不是所有的心都如你想像的那么浪漫……

若音

那是一个冬天的下午,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我独自一人站在安静的走廊里对着玻璃窗哈气,然后用手指在上面画着各式各样的眼睛。傍晚,天成了那样美丽的紫色,不知谁开了走廊的灯,雪白的墙笼罩在一片柔柔的橘黄色中。我从自己的世界里醒来,看见一袭黑衣从正厅穿过,消失在夜色中。不知怎么,从此便怀念上那个影子和沉郁的气息。

好多时候,心情和感觉都是讲不清的。当寒冷拥我走过岁月,走过冰消雪融,也依稀走过了那个三月,当北方的干冷隐约透进一些潮湿,我才发现自己一直在纸上涂抹着这个年纪最平凡的伤感,并且等待着滋润。

也许是由于心诚吧,终于在细雨轻飘的校园里,又一次看见那个人消失在走廊尽头的那间办公室里。整整一个晚上,我沉浸在《窗外》发黄的书页里,伤感甜蜜,很久以前夜夜模糊的影子越来越清晰了,终于与他合成一体。

于是我开始了那一段自以为刻骨的思恋。我觉得自己简直融化了,融化在“千帆之后”,一个新的航程里,被一种莫名的温柔覆盖着,全然忘了真实的生活。我认定了自己正开始某种等待,认定了那段时光必是我一生中的至宝,认定了梦中那深色一定要那个人亲身涂抹。我那么热切地盼着,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哪怕是一个音符,也要细腻、婉转、与众不同。

16岁生日那夜,在流泪的烛光下涂了一首素雅的小诗。我用纯情的花环做了惟一的点缀,用默默静流的心泉,浇开了惟我所知的美丽的心事之花,丛丛簇簇盛开在青春的芳草地上。

我想了解那个人,了解他每一个复杂的细胞。我觉得自己心灵的眼睛里积满了感激的泪水。

我要知道他,认识他!我把这个愿望托付给女友,默默等待着回音。

怎么也忘不了一星期后的那个日子,天冷冷的。女友把我拉到教室的角落,她显得沉重,仿佛丢了什么:“小弯,别昏昏沉沉的了……他对学生没责任感,经常不批作业……晚上‘修长城’到半夜;还有,前几天我在舞厅门口看见他……他不是,不是你想像的那种人……”

风呼地一声吹开窗子,桌上的纸狂舞起来。心中的合唱成了一群怪样子的鬼,嘲讽我的肤浅,我挣脱女友的手想逃出阴冷的天空。我不敢相信自己默念了那么多遍的名字竟然是一个平庸甚至劣俗的人,我无法容忍我的神明从世界消失。在深秋瑟瑟的风中,我觉得自己全然没有力量了。不知谁伤害了我,也许是不现实的梦想吧!

在校门口,再一次遇见他,擦肩而过时有一道阳光射下来。我止住脚步去看他的背景,一切依旧,只见那黑色一点点模糊,带着我许许多多的疑惑或无奈,淹没在生活的幻觉之海了。

今天,我端坐在教室里,窗外又是白雪飘飘了。望着这似曾相识的景致,我想: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如你期望的那么美好,并不是所有的心都如你想像的那么浪漫,你流泪,你感动,只因为你爱上了自己的故事。

未了情

代价嘛,就是作为女人惟一胜于男人的本钱。

少军

离开中学校门4年,我经历了4次所谓的恋爱,假如琼瑶是我,完全可以写几部长篇了。第一个男朋友是中学的同窗,现在应该完成他上大学的学业了。4年前,当他拿了入学通知书后就来看躲在家里的我,我告别沮丧和悲观堕入鸿雁为我们编织的情网。记得那是他上大学的第一个暑假,在他的家里,他双眸凝视着我,脸颊烧红了,无法按捺的冲动使我们忘情长吻,呼吸停止,时间停止,只有心在狂跳,我只感到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被滚热的血烫得乱窜,我们不顾一切地把婚后的内容搬前了,我向他奉献了自己的所有。从此,我不再是个处女……那时,18岁生日刚过9天。

我为他曾做过恐慌不已的3个月的预备母亲,但一切都是心甘情愿,那一段朝思暮想、耳厮鬓磨的时光我永远无法忘怀。可是,后来他忽然不再那么热了,还无端盘查我干涉我的言行、交往。我想跟这样小心眼的人怎能过一辈子?爱情应该是心心相印,一气之下,我与他崩了。寒假的一个雪天,我们交换所有的信物。临别,他表情木然地淡淡说一句:“世上本没有爱情,人常说了便有了爱情。女人生来就是骗子。”我的高傲和自尊被他冷犀的目光扫到零度。

初恋是最珍贵的,这话一点没错。至今,我头脑中常浮出他的影子,爱也好,恨也好,总之很难把他遗忘。对他来说只是馋涎我的容貌。这样一想心里平静了,可是我不愿这样想,心地善良的人往往把人想得不坏。他把我的心搅成一团。过去的永远不能重复,常对自己劝说,就是无法做到,劝自己真难!我恨!烦恨怨恨悔恨!恨他恨自己!不知恨到几时方休……空虚的我很快有了第二个男朋友,他很少对我嘴咬嘴的,我喜动他喜静,尽管志趣不一,但没有争执,稀里糊涂地恋爱。我曾努力想浪漫我们之间的恋爱,遗憾的是一切苦心的设想成了幻想。不甘忍受沉闷与平庸,恋爱自由意味着有选择的余地和权利。我平静地向他提出分手,没料到竟招来了满城风雨,一会说我玩弄感情,一会又讲我同他人彻夜不归……我一下子成了水性杨花的女郎。更气人的是这家伙先是一副熊相,鼻涕加眼泪,后来像头野牛,死活纠缠,强行无礼。虽然没有得逞,但是这场风波使我精疲力尽、抬不起头。我只感到有无数双手在背后对着我指指点点,一只只嘴巴里的嗡嗡声灌得我头脑发胀,我承受了一生最痛苦、最孤独的日子!足足半年我盯着天花板熬过黑夜,风流韵事却仍旧跟在身后。我完全理解为什么一个大明星要说做女人难!懂得了人言可畏。还有女人为何要同弱者连在一起!我活得真累,想到了死。能够活到现在,仅仅是因为不忍心让年迈的父母悲伤至极!我还得强装笑颜舒开他们的皱眉——为了我这个漂亮千金,他们苦够了。

热心人总是有的,他们为我一次次地介绍对象。纵然我从一个个平日视而不见的被介绍者中看到自己明显地被世俗“贬值”了,但我还是尽可能地“攀高”。眼前的现实叫我不得不开始去爱别人,我有了第三个男朋友。空虚和脆弱使我一下子和他如胶似漆,弄不明男女阴阳两极如此容易相吸。当两人正筹划着婚事时,我却得到一个像电击一样目瞪口呆的消息:他驱车在外地因流氓淫乱判刑7年!怎么能相信自己竟会噩梦般地做了他10个月的床上用品!肚里还有他两个月的孽种啊!我哭、我叫,整整一个星期卧床不起。为什么生活的每一步我都认真地走着,可回首过去,这一步步自以为正确的却会绕出痛恨终生的错误?!也许,这就是命运。

后来,处了第四个朋友,三个月,他家穷貌平,人倒还能干,我不求什么,心死了。几次交往,他对我提出这要求,我看他一片苦意,心想对往日分道扬镳者尚已付出了,对终生之侣何不成全?况且何必看得太重。谁料到,飞来的车祸将他弄成了仅能吃睡的人!我们不得不告别。对于我,于心不安,我有愧于他,望着他麻木的脸,我的眼睛红肿了几天几夜,哭他也哭我,人间种种不该发生的不幸在我身上全发生了。还好,这一次没有人骂我薄情。可是,人们从我们形影相随的过去推测并加以想像说我肯定与他睡过了。我不申辩,也无法申辩,为了比我命运更惨的他,我宁愿顶这名声。

我才23岁,还要做一个真正的妻子母亲。代价嘛,就是作为女人惟一胜于男人的本钱。世上不乏这样的人,脸上一副正经,痛骂风骚,暗地却巴不得整天在床上打滚。我看透了!

累了,真是太累。什么时候能靠着一个宽厚的肩膀,听到一个雄浑的声音——我爱你……

那不是初恋

赛柔倾身向前说话时,整个操场都静下来了。她说:“我妈妈说,一个男孩真正喜欢一个女孩才戏弄她。”然后她跳跳蹦蹦地跑开了,只听到她皮鞋擦地的沙沙声。

约翰·加西纳

在新学年开始的第一天,一个我以前见过,但从没真正看仔细的女孩和我在教室里并排而坐。我的两眼睁得老大,紧盯着她。她侧过头来,非常镇定地看着我,那一眼已经令我神魂颠倒。

“你瞪着眼瞧什么?”对她的问话,过了很久我才支支吾吾地回答。

“没……没看什么。”我嗫嚅着,趁她冷冰冰的蓝眼睛把人化成石头以前赶快扭过头去。

她名叫赛柔。这个名字在我舌上打转,我一遍又一遍地低语,似乎它不是名字,而是祈语。

我对赛柔的迷恋完全是天真无邪的。那是1950年,我才9岁,电影尚未分级,《花花公子》杂志比我还年轻,父亲还没有把我拉到一边给我讲“大道理”。我懂得些什么?

为什么赛柔一走近,我的心就扑通扑通跳?是什么使我看上她?这令我很烦恼,就像患了流行性感冒似的,出现了可怕的症状:头晕目眩、打冷战、茶饭不思。

赛柔对我的偌大影响真令我迷惑不解。老实说,我们是邻居,曾一起上过别的课,多年来我都没有理会她,可是这次不同了。

看到她自然使我心动,但并不止于此。我一有机会就走近她——即使没有机会也如此——结果我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女孩闻起来和男孩不同,尤其是赛柔,她呵气如兰,一点都没有我们男孩因整天耗在沙地上而弄的那身霉味儿。

她的味儿使我眩晕。

夜晚我辗转反侧,渴望在学校时能有机会揪她的辫子,对她扮鬼脸,在她作业簿上涂鸦,做任何使她知道我对她多么有意义的事。

这是已经感到却不准备承认的情意,我深信全班人人都知道了,但没有人要说出来,当然这“人人”并不包括赛柔在内。

一天在学校吃午饭时,我们都到外面去了。我在朋友的怂恿之下嘲弄了她。她突然转身面对着我看,手叉着腰,撅着嘴。

接着发生的事好像有一辈子长,其实是瞬息即逝。后来想起,真有太多的东西值得回味。我常常从各种不同的角度回想这件事,偶尔又想到:要是那样,又会怎样。回忆时,整件事像慢镜头重播的过程,连相撞一刻也是慢慢发生的,你看见车迎面而来,却无从避开。

赛柔倾身向前说话时,整个操场都静下来了。她说:“我妈妈说,一个男孩真正喜欢一个女孩才戏弄她。”然后她跳跳蹦蹦地跑开了,只听到她皮鞋擦地的沙沙声。

四周蓦地迸发出格格笑声。否认这个事实绝对不可能,我讲不出话来。我只是怔着站在那里,气也泄了。我觉得自己在倒下,虽然实际上我呆若木鸡。我的脸红得不可开交,时间完全静止下来。

等我喘过气来,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不能同死,但能同在!不能相聚,但能相爱!不能今生今世,但能无阻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