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世界上最凄绝的距离是两个人本来距离很远,互不相识,忽然有一天,他们相识,相爱,距离变得很近。然后有一天,不再相爱了,本来很近的两个人,变得很远,甚至比以前更远。
江紫若每天晚上都在网络上漫游。
孤独,寂寞,黯然神伤。
好想有个男人的肩膀可以依靠,好想有个男人的胸膛可以偎依,好想有个男人可以倾听心底的声音。
不知什么原因,连续十多天到水木年华聊天广场,西山都没有出现过。
不见他,竟有一种失落,竟有一种思念的感觉。
江紫若觉得自己怎么怪怪的,也许是太孤单和寂寥的缘故。
自从和费云翔分居,一下班,她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偶尔到阳台上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有人说,不要因为寂寞去恋爱,时间是个魔鬼,天长日久,如果你是个多情的人,即使不爱对方,到时候也会产生感情,最后你怎么办?
当初,江紫若和阿杰分手后,也许就是因为寂寞才和费云翔相爱。时间,最终使她模糊了阿杰的影子,全身心地爱着丈夫费云翔,尽管他不够懂她,生活平淡,像一泓死水,但她也认了。她有时甚至认为,这也许就是一种爱,一种如涓涓细流的爱,这种爱会天长地久。
没想到,平静的婚姻还是掀起了狂风暴雨,惊涛骇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身心俱裂,肝肠寸断。
原来,世上最凄绝的距离是两个人本来距离很远,互不相识,忽然有一天,相识,相爱,距离变得很近。然后有一天,不再相爱了,本来很近的两个人,变得很远,甚至比以前更远。
江紫若不仅喜欢文学,还喜欢朗诵、唱歌、跳舞,一直以来,这些爱好就是她表达自我、宣泄情感的方式。
她无意中进入一个叫“稻草香”的朗诵室,来这里的人都是喜欢文学,有涵养,有品位的人。
清冷的雨,落了三天又三夜。湿了翅膀的蝴蝶,悲伤地在遍地颓败的芬芳里低旋浅回。细密黏稠的叶隙间,透出微薄的晨光和残滴的泪痕。
一个叫“杏花娇娘”的女人正在动情地朗诵《梁祝蝴蝶的传说》,她的声音甜而柔美,很快吸引了很多听众,收到了好多红玫瑰。
相思已弯成消瘦的冷月,残照我憔悴的容颜,在这寂寥深寒的楼台。雨恨云愁,相思寒灰,你郁郁而终的噩耗再次击碎我所有的梦想,十里长亭我望眼欲穿,茫然等待再也唤不回你远去的身影。
读到动情处,女人的声音缠绵、凄婉,江紫若的眼眶潮湿了,有一种心酸的物质像蚯蚓在体内蠕动。
“寞儿,你好!”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你忘了,我是西山。”原来,是他,他改了名字,弱水三千!江紫若的心像风中弱柳颤动了一下,那天在聊天室,他也是叫她寞儿。
“这段时间怎么没见你上网?”
“想我了?”
“是呀,想你又怎么样?”
“刚才不好意思,是和你开玩笑的。最近,我生了一场大病,住了一周的医院。”西山送给江紫若一朵红玫瑰,一个红飞吻。
“严重吗?”江紫若关心地问。
“很严重,不过,现在好多了,我还在休病假。”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出去旅游了,一直不见你的影子,一定要保重身体。”
“谢谢关心!”西山客气地说。
“不用啦,我们是朋友。”江紫若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和这个陌生男人成了朋友,她在心里不止一次地怪自己太草率地把他当成了朋友。毕竟素昧平生,不互相了解。
“你的心还在痛吗?”
“痛,痛不欲生,痛心疾首,痛彻心脾!”西山一口气说出那么多痛。
“我为你朗诵一首诗,好吗?”
“好,我喜欢听诗朗诵。”西山说。
“夏天的飞鸟,飞到我的窗前唱歌,又飞去了。秋天的黄叶,它们没有什么可唱,只叹息一声,飞落在那里。世界上一对小小的漂泊者呀,请留下你们的足印在我的文字里。世界对着它的爱人,把它浩瀚的面具揭下了。它变小了,小如一首歌,小如一回永恒的接吻。”
“《飞鸟集》!”西山说,“不错!寞儿!你的朗诵很精彩,你的声音很甜美!”
这天晚上,他们互相加了QQ,聊了很久。
江紫若把她丈夫的婚外情告诉了他,西山把他忧伤的故事告诉了她。
“出轨的男人里也有好男人!”
“出轨的女人里也有好女人!”
“如果我出轨,我是好男人吗?”
“如果我出轨,我是好女人吗?”
没有答案,江紫若笑了。
“寞儿,我喜欢你,想你了!”
“喜欢我?喜欢我什么嘛?想我最终也只能是一场梦。”
“喜欢你诗情画意和与众不同的内质。”
“网络很虚拟,不要动了真感情,不要陷得太深!”
“能让我见见你吗?”西山问。
“不行,我聊天有三个原则,一是不告诉别人自己的电话,二是不与网友视频,三是不与网友见面。”江紫若一口气说出三个理由。
“那好吧,我不勉强你!”西山说,“我猜想你一定是个美女,而且美得很脆弱!”
“假如我们在一起,你惹我生气的时候,你会怎么办?”
“我会爱你,吻你,拥抱你,那样你就消气了!”
“寞儿,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快说嘛!”
“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不要不理对方!”
“好,但允许生气三秒钟!”
深夜,江紫若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西山说的话,还有他慈善的脸,多情的眼睛,总在她脑前闪现。我是傻女人,笨女人,花痴,不要对我说想我,爱我,我会当真的。
真的好想有个男人的肩膀可以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