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能以王属炼术师的名义来参战吗?」
仸古试着反抗,艾尔特体质的隐秘性理查德也应该很清楚,这里实在太乱来了。
比起跟市井的炼术师混在一起作战行动,更重要的是要出去三天——负担实在太重了。
「不行,这事关面子的问题。」拒绝地十分干脆
「对落后国所进行的破坏活动没有必要特意派出王属炼术师。王属军是国内最强的精锐,王家的近卫队。不管怎么样这事不能被传到国外去……对付区区地新型键器,由市井的炼术师出马就足够了。」
「……真够无聊的借口。」
「我也这样认为,但,这就是所谓的外交。」
「说是市井炼术师就足够了,可还不是不放心才让艾尔特出马吗?我可不记得我们禁卫游击队是为个这样的事情而设立的。」
「别说这种责难人的话……你还真是毫无顾忌,我再怎么说也是亲王。」
「我可不知道你希望被人当成亲王来景仰哦,殿下。」
「呀咧呀咧,趁着两人时候的这种说话方式。」吃惊的理查德深深叹了一口气。
「乱发脾气也适可而止一点吧!仸古。」
「……啧」
这话说得正中要害。
仸古很清楚,即使他再抱怨也无济于事。
不说之前的事情,就这此作战本身也并非理查德的本意。
来自其他国家的牵制与其他王族的关注,这是考虑了诸多变数之后得出的最佳方案,才决定下来的。
正因如此,已经无法推翻了。
而且艾尔特——仸古——包括王,也有必要向那些王权派展示一下,不允许再像一个月前那样失误,不能让那些矛头没有指向自己的余地。
不能用的话就杀掉,反正只是个诅咒之子。这样的意见现在在王权派当中部分已经根深蒂固,如果王与理查德不予以庇护的话,恐怕艾尔特早就完了。
「一周后,没问题吧!」理查德的声音就如同教谕一般。
「王属军的助阵,尽可能要控制在最少人员,但同时需要有最强的力量。而且最好是工会所不熟知的人。满足这些条件的人只有你和艾尔蒂美希娅而已。这个国家屈指可数的炼术师,王家所持有的最强的个体强力……真可以说是理想的存在。」
「……说得倒是头头是道。」
「抱歉了。」
虽说只是表面功夫的道歉,但以他的身份来看也算打破常规。
再则,让莹国的亲王向一介骑士低头本来就难以想像。
但仸古的心却未因此而平静。
理查德虽说是亲王,但艾尔特可是公主。
本来王位的第一继承人,亲王向她低头下跪也是理所应当的行为——一想到这一点,怎么也无法释怀。
「明白了,我遵命就是了。」即使如此,仸古还是抑制下了自己的不满。
「王属军,禁卫游击队……一周后,会再赶赴王宫。」
理查德低着头,以短促地语调回应了一声「谢了。」
就这样,一周过去了。
夜已深,再过几个小时就要过了日出的三更了——
被黑暗所包围着的王宫中庭内,有两个人影在蠢动。
一个是,穿着简易贵族服饰的少年。
外表看上去没有特点,身后的腰间挂着把短小的湾刀大概可以说是其唯一的特征。
跟身边站着的少女一比就显得平庸了不少。
少女则完全不同。
在新月之下依旧闪闪发光着的长长地银发,好像要被吸进去一般地苍瞳。引人注目的白色肌肤。
匹配地贴着上半身,覆盖着胸与腹部——露出两肩与背部,如同内衣一样美丽妖娆的衣着正披在她的身上。
两边的手腕被长手套所覆盖,增添了艳丽的同时也丧失了慎重感。
下半身与此对照,展开地长裙,质地奢华,缝合处用草绳绑着欠缺风雅的铁色铠甲令人印象倍增。
少年与少女。
两人听到了,从中庭的深处一个脚步声正向自己这边靠近过来。
是男人。应该说是一个老人。
不是市井间随处可见的那种宽松服饰,而是更加趋向前时代的,贵族风的紧身上衣打扮。
羽织的厚斗篷其豪华,彰显着来人的身份之高。
下颚留着长长地白胡子,挺着腰杆步伐舒畅。
「……奥比特公爵。」少年——仸古轻轻地叫了一声那男人的名字。
「只有你一个吗?」
「没错。」
奥比特公爵落落大方地点了点头,停了下来。
距离两人五米以外的地方——作为密谈而言完全不适合的远度。
「这种深更半夜王还真会使唤人……也不管这把老骨头受不受得住,不过起早这种事倒挺符合老头子的风格。」
向着这位正在笑着的健壮老人,少女的声音响起。
「父王他,不过来吗?」发出了不满的疑问,但不是对着老人,而是面朝少年。
轻轻抓了抓仸古的衣袖,低垂着脑袋。
「……好不容易才有工作的说。」
「对不起哦,公主。」
对于老人的叫声,少女——艾尔特也没有任何回应。
是离得太远没有听到呢?还是根本没有在听呢?
但至少她不会跟恐惧着自己身上毒气而不敢靠近的人说话。
看到这个不禁露出同情的样子,奥比特从环抱着的手腕膝盖处取出了一样东西。
呈了过来。
「这个,收好。」
「謹礼。」
仸古静静走上前去,收下了那包东西。
「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了,只到把这东西还回来为都是任务在身的状态,不要忘记。」
递过来的时候,奥比特严厉地告诫道
「当然明白。」点了点头,转身又回到了艾尔特的身边。
打开那个包裹,取出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件从头到脚能将人隐藏起来的长外套。
颜色是融入黑夜的漆黑,后颈处挂着风帽,穿上的话可以将全身上下都遮盖住。
「艾尔特。」
面对仸古的催促,少女瞥了眼那个外套,捂住了鼻子,拉长了脸。
「……还是老样子,难闻的味道。」厌烦着把它穿了上。
——这叫『乙梓司圣骸布』
是一种具有将炼狱毒气吸收,阻断以及无害化还原为空气的特殊的布料,是以炼禁术所打造出来的这个世界个绝无仅有的东西。
本来应该是立即封印处理的对象,仅仅是持有就已经触犯了十条法律。
这件外套是艾尔特的夹板子。
从出生开始就会持续散发炼狱毒气的她,只有接近她的人生命就会被无差别地削减。
所以就要用到这件『乙梓司圣骸布』来包覆全身,不对那无限散发的浓烈花香进行中和的话,就无法在白天在大街上活动了。
但就算有这便利的道具,也绝非万能。
这种面在中和毒气使其无害化的同时也会给艾尔特的身体带来副作用。
只穿半天就会让身体感觉不舒服,穿一整天的话到了晚上就会发烧,连续穿个数天的话就算昏死过去也不奇怪。
其中的原因也很能得到合理的解释,大概是身体不适应环境的改变的关系吧。
就像人不穿衣服就会着凉发烧是一个道理,对艾尔特来说,浓烈的毒气之中才是最普通的状态。
但这也有不合逻辑的地方。
艾尔特不穿这个就不能出门,但一直穿着又会悠关性命。
归根结底,最适合少女生存的地方只有那个地牢而已。
于是,『乙梓司圣骸布』便作为了王的所有物,由王权派进行着管理。
为的是能以最正确的方式管理这一名为艾尔蒂美希娅的笼中之鸟。
被从风帽开始缠覆着的艾尔特,那流泻下来的银发与那圆圆的双瞳都被隐藏在了那块布片的深处,然却怯声地说道。
「要出发了吗?」
要尽快地回到住所,脱下这件外套。
从袖管处伸出了白瓷般的手指,拉住了仸古的手。
但平日里那浓郁的花香却没能进到鼻孔里,有的只是『乙梓司圣骸布』那特有的石油一般的金属气息。
「那么。」
注视着这边的奥比特低下了头,仸古他们便转身离去。
客气地笑容目送着两的女仆——那并不是伊奥。
她是必须为了防止让艾尔特逃走,而作为人质不得不留在了塔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