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是行尸!千真万确是行尸!《尸的分类》里面说过,会动的尸统称行尸,行尸又可分为丧尸、僵尸、飞尸……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怎么办?!怎么办?!对了,隐身咒!怎么念来着?
在我慌乱无措的时候,行尸已经伸出手张开口“哈啊——”向我扑来!虽然脑子里想着要念隐身咒,但是身体却本能地逃跑!
没跑出两步,就听见身后行尸一声惨叫,伴随“噼里啪啦”一阵电石火光。总算赶上了,韩槊从后面一剑刺入行尸背部!
行尸发出恐怖的叫声,黑色腐臭不堪的液体从伤口处流出。
韩槊咬牙一使劲,将桃木剑推进,“扑哧”桃木剑完全刺穿行尸的身体,从他的胸前露出一截。
“啊啊啊啊啊啊啊”行尸发出阵阵让人听着就腿软的怪声,感觉似乎异常痛苦。
韩槊松开桃木剑,往后跳开两步,从背包中拿出木锤和木钉。只要将七根木钉打入行尸身上,行尸就动弹不得,然后再用火烧!
可是,行尸却没有像预想的行动迟缓起来,而是转身,更疯狂地扑向韩槊!啧,果然不是普通的尸变!
韩槊一面躲闪,一面从背包里掏出墨斗。里面的墨线是浸过黑狗血的,行尸不敢触摸墨线,就跟人不敢去摸高压线一样。
行尸一看到韩槊手中的墨斗,就停止了攻击,转身想跑!
“哪里跑!?”韩槊将墨线一头绕在自己手上,将墨斗整个扔给不远处的李坎:“用墨线弹他!”
“噢!”李坎急忙接住墨斗。两人拉起墨线,正要拦腰打向行尸,不料此时行尸却“忽”一下弹了起来!
这只行尸会飞!韩槊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他跑了!两人在地上追了半天,直到筋疲力尽,还是没能赶上。
当我看到随后赶来的张兆军和警察,第一句话就是:“快,快追!行尸跑掉了!往那个方向飞过去了!”
“已经通知全市警察紧急布控了”张兆军刚才在车上远远地看见空中飞着的玩意儿,把他惊得半天都合不上嘴:“不是说行尸吗?尸体怎么还会飞了?!”
“今天是十五,会飞也不奇怪。那东西受了伤,肯定是躲起来了”韩槊说:“搜查的重点是阴暗潮湿的地方。还有,万一遇上,子弹是没用的,最好的办法是火烧。”
“各分队注意,各分队注意”张兆军马上用对讲机布置:“搜查重点是阴暗潮湿的地方,搜查重点是阴暗潮湿的地方!
万一遇上,就用火烧!重复一遍,犯人穷凶极恶,必须高度警惕!万一遇上,就用火烧!……喂,你上我车干嘛?!”
李坎:“去追行尸啊。”“不行!”张兆军把他从车上拎下来:“这种事交给警察就好,一般市民赶快回家。”
“附近有人失踪的报告吗?”韩槊忽然问。“有”张兆军立刻想起几天前405室廖老头失踪的报案:“怎么了?”
“405室里面有部分人体遗骸,找人去看看,可能跟案子有关。”
“遗骸?!”张兆军吃了一惊,警察两天前才彻底搜过,什么都没发现啊:“行,我马上派人过去。”
这时另一辆警车驶来,在旁边停下。“张队,我把他们老师叫来了”从车上下来的是警员和满脸阴云的蒲良玉。
“来得正好,”张兆军:“麻烦你把他们两个带回去,太危险了,晚上请不要让他们在外面乱跑。”
“给您添麻烦了”蒲良玉的脸色非常难看:“我就奇怪为什么实验室里的丝蝇卵会被偷,原来是你们干的。”
“请问老师,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吗?”韩槊也不害怕,大胆地反驳:“阴阳师难道要对行尸害人坐视不理,只会纸上谈兵吗?”
“就凭你们,要对付行尸还太早了”蒲良玉还没说完,“老师是担心你们”华靖宸就从他身后冒了出来:“并没有反对你们去噢。”
“那么老师”韩槊:“请允许我去追行尸吧。他受了一剑,应该飞不了多远。更何况他已经被逼急,攻击性非常强!”
所以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韩槊被允许去追行尸,而我则要被带回宿舍。在警车上,我:“蒲老师,我抗议,这不公平!”
蒲良玉冷冷地说:“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
“呃……”“老师这么做都是为你着想”华靖宸摸着我的头发:“以你的体质,要是被行尸碰到,可就麻烦了。”
“是因为尸毒吗?”我问:“很可怕?”
华靖宸:“没错没错!你要是中了尸毒,全世界都找不到名医能治,所以这件案子你就不要插手了。”
搜索了大半个晚上,现场没有进展,血迹在半途就中断了。这也难怪,那玩意儿飞的高度和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张兆军打了个电话回局里,作为负责这件案子的总指挥,他必须同时掌握几个方面的进展。
“是的,遇袭的施姓夫妇被带回局里后一直一言不发,施太太一个劲儿地哭,施先生则不论我们问什么,都不愿意回答。”负责询问的警员小育汇报。
另一队警员很快就从405室里找到了韩槊所说的残骸,紧急采样移送鉴识科。
“关于死者的身份还要等DNA分析结果出来才能确定”技术员说:“类似泥土的物质倒是可以初步判断。”
“是一种进口肥料。因为含有大量的蛋白质分解酶,所以可以在短时间内将肉分解,不过骨头就不行了。”
突破口就在那对夫妇身上,张兆军决定赶回局里,对施医生夫妇连夜进行询问。
等他赶回局里时,才发现原本该回去了的李坎还有他训练营的两个老师也在那里。
李坎马上跑过来:“张队长,搜索有进展吗?”张兆军摇了摇头:“你们怎么还没回去?!”
“因为我们关心案情的进展啊”李坎仰着脑袋说。
“涉及到行尸,作为阴阳师我们责无旁贷”蒲良玉淡淡地说:“警察是应付不来的。”
小育:“张队,我让他们回去,可是他们不肯。”
张兆军想了想:“也好,我接下来要询问那对夫妇,涉及到一些疑难的地方还需要他们的帮助。”
询问是分开进行的,我们被允许坐在旁边。张兆军:“施太太,恕我直言,袭击你丈夫的是你们的儿子,对吗?”
一般来说,女人要比男人更容易突破,特别是情感丰富、少与社会接触的全职太太,张兆军是这样分析的。
施太太一听,慌忙摇头,接着眼睛又红了,开始哭泣。
“关于你们的儿子,我们做了一些调查”张兆军直接拿出之前调查的资料:“五年前还在上高二的时候,因为一场车祸,严重受伤,被紧急送往医院。”
施太太继续哭泣,不做任何回答。
“从左邻右舍和亲戚朋友那里听来的情况是,半年之后,你们的儿子康复出院回家了。但是从那之后落下了家里蹲的毛病,不愿意和外界接触,不但学校退学,而且整日窝在家中。”
“当时被送往急救的医院正是你先生工作的第四人民医院,我们去查了当时的病历,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听到这里,施太太停止了哭泣,把头垂得更低了。
“上面第一次诊断记录是头部受到剧烈撞击,颅骨粉碎性开裂,身体多处骨折、软组织挫伤,肝脾肾等内脏大出血,创伤性休克,情况危重,随时都有死亡的可能。”
“然而,就是这样危重的情况,你们的儿子却在送院第二天中午就转院了,接收医院是K南综合医院。这有点不符合常理,两间医院规模相当,距离却很远,实在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转移。”
“所以我们就猜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呢?”我偷偷望了一眼张兆军手里的资料,有一本病历原件:“当我们去向K南综合医院核实的时候,却发现了更奇怪的事情……”
“K南综合医院当天,不止当天,包括前前后后两个月,并没有从第四人民医院接收过这样的病人”证据在手,张兆军步步紧逼:
“这是你儿子留在医院的病历。这本病历本中间缺了一页,最后面转院这一页的笔迹也和前面几页不一致,明显被人篡改过!”
施太太抖了一下,头垂得更低了,双手揪紧了自己裙子。
“下面说的是我的推测,如果有哪里不对,还请指出”张兆军不大的眼睛紧盯着施太太不放:
“你们利用在医院工作的便利,篡改了病历,没有将儿子转院,而是偷偷运到了家里。
然后,出于某种需要,比如防腐或是消毒,每周都在家里配制大量的福尔马林溶液。
你先生是医生,在医院工作,要拿到福尔马林并不困难,而且我们也有证据证明你先生确实这样做了。”
在查看了事发路段周围所有监控录像之后,警察已经掌握了犯人的身高体征、行动特点,基本可以锁定犯人就藏身在这幢居民楼内。
通过对居民楼长达几天的明察暗访……张兆军和同事们将楼内的居民一一排除,最终将嫌疑集中在施姓夫妇的儿子身上。
还有现场留下的福尔马林溶液,居然在居民楼的下水道口检测到了大量残留,顺藤摸瓜,终于发现是来自505室。
然而,随着越多证据的浮现,张兆军就越觉得案件的诡异和荒诞,警察正在逐步接近的是真相吗?
“你们千方百计不让儿子和父母以外的人接触,但是,你们的儿子却还是不受控制地跑了出去,杀了人。
留在受害人脖子上的细胞已经死亡很久,根据法医判断,绝不是来自活人的身体,所以,我的推测是——
你们的儿子在那场车祸中就已经死了。你们没有将尸体火化,而是用福尔马林溶液浸泡,保存在家里。”
“我能理解你们失去儿子的痛苦”张兆军停了停:“但是人死不能复生,更何况他还会伤害其他无辜的生命。”
“我的儿子没有死!我的儿子没有死!”
一直悲悲切切的施太太忽然抬起头,愤怒地睁大了眼睛,眼里满是血丝,看得出她情绪激动:
“他跟其他孩子一样健健康康地活着!活得好好的!
他要是死了这五年间为什么能跟我们生活在一起?!
从早到晚陪伴在我们身边跟我们一起吃饭一起散步的是谁?!
邻居们看到的又是谁?!你们凭什么说他死了?!你们凭什么要咒他死?!”
“太太你别激动”张兆军摆了摆手:“有话慢慢说。”
“你叫我怎么能不激动?!”
像被按下了开关,刚才一直默默掉泪软弱无能的施太太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又是拍桌子又是捶椅子:
“他在车祸中确实受了重伤,不过养了半年就全好了!我们怕他出去再受伤,所以才让他呆在家里!”
“他从小就是一个特听话特乖巧的孩子,成绩好又很懂事,胆子小得不得了,连只老鼠都怕,怎么可能跑去杀人呢?!你们这是血口喷人!是诬陷!你们、你们……”
“那你为什么要呼救呢?”
蒲良玉冷静地开口:“不是他掐住了你丈夫的脖子你才呼救的吗?你们的儿子已经死了,可是你们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