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毛骨悚然的约瑟夫·弗里茨勒案例
弗洛伊德在十九世纪八十年代发表了有关幼儿性欲及性虐待的观点,并因此在奥地利和其他地方都饱受嘲弄和蔑视。尽管如此,2008年在奥地利的阿姆施泰滕曝光了一位令人毛骨悚然的禽兽父亲——73岁的约瑟夫·弗里茨勒,他在24年里习惯性地性虐自己的女儿。这样的对比颇有讽刺意味。他将女儿伊丽莎白囚禁在一个他在自己房子底下修建的地窖里,那里逼仄而且没有窗户。在这24年中,他每周都会去强奸自己的女儿。
弗里茨勒和自己的亲生女儿生有七个孩子,他的冷血无情导致了其中一个孩子的死亡。他因为乱伦、强奸、奴役、胁迫和谋杀等罪名被审判。起初,弗里茨勒承认了乱伦和强奸的罪行,但否认奴役和谋杀的罪名。当他女儿提供证词的录像在法庭上向陪审团播放之后,他追悔莫及并承认了所有罪行。2009年3月19日,弗里茨勒被判处终身监禁。
这件事情的恐怖之处触及了一些性心理问题,我们将在本书专门论述恋童癖的第五章里展开讨论。弗里茨勒的女儿生下了她自己的弟弟和妹妹,弗里茨勒是自己孙子孙女的父亲!在人类世界里,这件事情奇怪至极,几乎违背自然规律,因为受害者在地窖中被奴役并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这使得弗里茨勒生活在两个世界里。弗里茨勒的女儿遭受性虐的时间之长以及这件事情带来的惊恐和创伤都将导致她出现某些精神神经及性心理问题。在案件进行审判的时候,她和她的孩子都在接受精神病治疗和心理治疗。
尽管弗里茨勒的所作所为耸人听闻,但他并不是唯一一个强迫亲生女儿与自己乱伦的男人。有些类似事件的受害人曾将其写进书里,并亲自谈论自己的遭遇。有一些男人和自己的亲生女儿生下孩子,还有一些女人引诱自己未成年的儿子与自己发生性行为。我们将在第五章对这些人当中的一部分进行讨论。
弗里茨勒事件的独特之处在于受害人所生活的那个与世隔绝的地窖,完全处于公众视线之外,也不为外人所知。正是这个地窖的曝光才让这起案件变得特别,并为世人所知。
现代社会对性行为的纵容
在当今世界跨入新的世纪之后,性不再被视为禁忌话题,不再像弗洛伊德在十九世纪九十年代所遭遇的那样。现在的精神病学和理论心理学都借鉴了弗洛伊德的研究成果,性也成为人们热衷于谈论的话题。现在,有些人可以随意地公开谈论性,可以大肆吹嘘自己在性事上的战绩和强大的性能力而毫无羞耻感,也可以毫无顾忌地承认自己是个性爱狂人。
在现代社会里,我们常常发现会有那么一些令人鄙夷的糊涂蛋,满脑子妄想,完全没有道德感,宣扬自己具有异性无法抵御的性魅力。这些人通常会吹嘘自己同一千个或者更多的人发生过性行为,好像同这么多人发生性行为是一项了不起的成就,恨不得因为他(她)们的性伴侣数目最多而获得一座奖杯、一笔奖金或者是一块金牌。
有些人可能会被这些毫无必要的夸口吓到,其他人可能认为如果这些人想以自己无与伦比的性魅力赢取大奖或一座奖杯,那么他(她)应该等到与一百万个人发生性行为之后再来自吹自擂,就如同在他(她)的前额上为自己在性事上的赫赫战绩烙下了一个印记。这样一来,他(她)就有真正值得夸耀的东西了。但是,任何做到这一点或渴望做到这一点的人都会在道德败坏和因性而获得虚荣的深渊里堕落得更深。
但是,对于那些声称自己同一千或更多人发生过性行为的人而言,他(她)们因为自己缺乏真实的性经历而无意识地陷入了一种数字陷井。在这种情况下,这个人所缺乏的真实性经历通过自己所夸耀的数字被粉饰夸大。
在当事人夸下海口的时候,从来不会提这一千或更多个性伴侣的名字,因为在现实中很难保存这样一份记录。如果性行为带给某个人真正的享受,那么他(她)不会有时间和精力去记录这一千或更多个性伴侣。与此类似,如果该人真的记录下了性伴侣的个数,显然与性行为带来的享受相比,他(她)对这些数字更感兴趣。
在世界范围内,对性行为的法定承认年纪在12—20岁之间,那么该从多少岁开始记录自己的性伴侣呢?了解这一点非常必要,如果有人确实做过这样的记录,它能够帮助我们判断那些夸耀性事的数字以及该记录的存在是否准确和真实。
当前,在现代社会的某些角落里还存在性爱派对,人们毫无顾忌地沉溺于放荡不羁的性行为。这些派对通常只允许会员参加,也就是那些已经被拉入这个圈子或者说已经陷入这种放荡的行为模式的人。目前,在有些社会里,有的男人和女人因为性经验和性知识太少而成为别人的笑柄,这让他(她)感觉很糟糕,甚至会因为自己是处男或处女而觉得低人一等或不受欢迎。
此外,还有一些没有廉耻感的男人和女人,他(她)们就像虫子一样,爬出虫孔到处宣扬自己同名人发生了性关系。他(她)们通常在名人死后这么做,所以没人出来对质或证实。他(她)们这么做的主要目的是提升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并假装他(她)们是充满魅力而且有趣的人。现在有那么一拨人,热衷于八卦自己和明星那点隐私。这些人就属于这个阵营,只不过他(她)们叙述的对象都是已经过世的名人,所以无法否定或证实他(她)们的说法。
目前,有一些疯狂性爱俱乐部,它们会在大城市里举办类似前面提及的性爱派对。有些电视频道也有所谓的成人节目,里面的男人、女人放纵自己沉溺于赤裸裸的性行为。男人或女人正面全裸的画面经常在电影荧幕上一闪而过,或纤毫毕见地出现在一些成人频道的电视节目中。主流影院上映的部分影片偶尔也会以极端和色情的方式来展现赤裸裸的性行为。例如在电影《性爱巴士》(由约翰·卡梅隆·米切尔执导,2006年)中,各路演员展示了各种性行为,尺度惊人,整部影片从头至尾仿佛就是一场性爱派对。
我认为这样的电影不再是合时宜的娱乐活动,它为电影导演或电视节目的导演提供了最低限度的性满足,而这些导演通常在现实的性生活中受到压抑。他(她)执导这样的性场景,以合法的方式通过窥淫癖获得些许变态的性愉悦;或者通过执导并看着别人进行三人性行为,让自己有被动陷入其中的感觉,而这种性欲倒错因为导演的身份而显得名正言顺,有别于被动地观看三人性行为和那些窥淫癖者(参见第五章中的性欲倒错)的窥视。其实,在所谓的娱乐节目中,如果存在特别夸大其词的谈话以及过多不必要的性信息和性场景,都反映了“移置”和“反向作用”的心理防御机制。
对于那些过多谈论自己的性生活、吹嘘自己的性能力和在性事上的战绩的人(就像上面提到的那些人)而言,一切都是纸上谈兵而已。将自己的性生活吹得天花乱坠,会转移正常性行为中存在的问题,通过直接而色情的言辞来弥补他(她)在真实的性生活中无法做到的事情。这种补偿可以产生些微的性快感,因为它掩饰了现实中的性挫折或无法达到性高潮等问题,从而增强了这种情感移置的效果。
从另一方面而言,这里所说的反向作用体现在下面这个例子。比如有一个办公室女职员,她总是在向同事们夸耀自己完美的性生活,并以露骨的语言描述自己与男朋友性爱的细节以及他们俩在性生活中表现有多棒。可是,她在现实生活中根本没有男朋友。而且,我们将在第五章里看到,她可能就是一位典型的皮格马利翁——与一个并不存在的人狂野性爱,并沉溺其中。
我在这里并不是要谴责或赞许这种情况,只是想从不同角度说明自弗洛伊德那个时代开始,人类在性方面是如何沉沦或进步的。但就我个人而言,仍然坚持认为性行为应该是两个你情我愿的成年人之间的私人行为,不管任何时间都应该在私密空间中进行,以生儿育女为目的或者纯粹是为了追求快乐。在我看来,如果为了娱乐而在一个向大众开放的性爱派对上公开发生性行为,会贬损性行为的价值和意义。在这个问题上,许多性自由主义者和性现代主义者可能抱持不同观点。
但是,不管其他人如何看待这个问题,性行为都不是奥运会上的一个比赛项目,性伴侣数目最多的人不会被授予金牌。它也不是好莱坞的娱乐节目,那些在性爱方面有着最劲爆表现的人也不会因此斩获奥斯卡奖杯。此外,性行为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获得证书或文凭。
发生性行为的一个必然要求就是让自己快乐,同时让性伴侣获得全身心的愉悦和满足。如果一个人是性爱高手,他(她)的性伴侣应该才是有发言权的那个人,而且只有这个人的赞美才足以增强他(她)的自信。因此,大肆夸耀自己性伴侣的数目或自己的性能力并不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
但有一点无法否认,从十九世纪九十年代开始世界经历了实实在在的变化。请大家不要误解我的意思,我并不想在这里含糊其辞。就像之前提到过的那样,我并不是要表示谴责或是赞许,也不想告诉你们事情应该是什么样子,或给出一个合乎标准答案的评判方式。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在现代社会的某些领域,事情通过这种方式与性和性特征发生关联。你们的道德观由你们自己的行为而不是你所说的话语来决定,因为“事实胜于雄辩”。
但是,社会现如今所享有的性自由、现代社会的宽容以及社会中某些个体的淫乱会导致一些有关性接触的常见误区,同时还会带来一些与性相关的问题,会影响那些关系稳定且持久的伴侣之间的性健康以及性关系的和谐。我们将在本书中讨论其中的一些问题。
有关性器官尺寸与性享受的误区
从性健康和心理健康的角度而言,现代社会的性解放是一件好事,因为许多人现在都可以自由谈论自己的性困扰并寻求解决方法。如果在过去,性是一个禁忌话题,他们只能在暗地里独自煎熬。我们在这本书里谈到的一些问题过去也存在,但过去谈论它们是一个禁忌,而且人们也不会公开承认这些问题。
但就像上面所提到的那样,自由谈论性也会让一些充满男子气概的人自夸,以及让那些宣称“我的男人没法满足我”的性欲旺盛的女人自诩为慕男狂。他(她)们现在会公开吹嘘自己在性事上的战绩、性能力以及他(她)们假想中性器官的尺寸。
说起在公开场合大肆吹嘘自己的性行为,我们可以认为在有些情况下,是那些性无能的男人和性冷淡的女人通过公开渲染自己在性事中获得满足感,从而弥补自己不能进行插入式性行为的挫败感,因为那些真正具有性能力的人只会在私密的地方发生性行为,而且也不会向全世界宣扬这个事情。
在有些情况下,这更像是“满瓶不响空瓶响综合征”所体现的矛盾。它与一个人的自尊和品德有关。你了解得越多,做得越多,那么你就会越有教养越自律,也就越发不会去吹嘘或谈论自己了解的东西和自己做过的事情。反之,如果你了解得越少,做得越少,那么你就越发可能去吹嘘自己所了解的那点内容,越发可能在公众面前大声谈论,将那点东西放大。
那些真正性欲旺盛而且有着和谐健康的性生活的人,他(她)们不会随身携带一块招牌,或是将其佩戴在衣袖上或是标记在额头上,四处宣扬自己的性生活很棒。有些人会因为得不到性满足而自尊心受挫。只有这些亟须增强受挫的自尊的人才会试图通过炫耀和夸大自己在性事上的战绩来掩饰这个问题。这些战绩可能真有其事,但也可能只是从猥亵的语言中获得满足感。
在这一方面,对性事的吹嘘有时候会做得太过。这可能是神经方面的问题导致的结果,原因是我们之前提到过的反向作用这一心理机制,它本身会引发焦虑性神经症。反向作用是一种心理防御机制,有可能导致一个人想象出一个性伴侣,并讲述自己同这个虚构的伴侣之间的性接触,其目的是给他(她)的朋友或同事留下这样的印象——自己有着很棒的性生活,从而消除自己因为缺乏性生活而产生的挫败感和孤独感。
这里表现出来的心理问题在于这个人的想法,包括讲述有关这个虚构性伴侣的色情故事。这就引出了自我欺骗的话题以及如下问题——一个处于心理平衡状态的人能不能从逻辑上欺骗自己。这里存在一个内在的矛盾,它是引发精神神经症的必然条件。
包括移置和反向作用在内的心理防御机制都与吹嘘性事的新方式有关,这种方式被人错误地描述成“性上瘾”。既然现在提到这个术语,我们就在下面列出所谓性上瘾症的两种表现形式。
从某种意义上说,性上瘾症被认为是一种秘不可宣的疾病,只有当所谓的性上瘾者的神秘性伴侣揭开他们之间性事的秘密时才会为人所知。它通常会让家人和朋友大吃一惊,并深感失望。但是,一旦这种不正当的秘密性关系被曝光,这位风流不羁的当事人会突然宣布自己正为性上瘾症所苦恼,这种疾病太过隐秘,他(她)合法的伴侣在此人不正当的性关系曝光之前对此一无所知。所谓的性上瘾者通过这种方式,成功博取到公众的同情,从而纵容了这种秘密性关系所暴露的恶劣行径、不忠以及错误。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还有一种新出现的古怪疾病也被称为性上瘾症,性无能者利用它来安慰自己脆弱的自尊。这种人会公开承认自己是一个性上瘾者,为性侵犯这种恶劣行径或强迫性的性挑逗找借口。在这种情况下,他(她)是假装患病,而这种举动可能是有意识的,也可能是无意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