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帝台娇,王的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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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皇上你真是不解风情

长春宫看似冷清破败,但这里面的吃穿用度,却是比宫中任何一个妃子宫中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夏候彻确实几年不曾过来,但新上贡的好东西,总是第一个差人悄悄送到了这长春宫里。

“这里有劳嬷嬷好生照看了,朕寻到了神医淳于越便能治好她。”一向高高在上的皇帝,此刻却对着一个宫女恭敬有加。

“这是老奴应该做的。”老嬷嬷望了望床上还睡着的人,低声说道,“娘娘昨晚上梦魇了,这一觉怕是要睡到天黑了。”

她想,他终究还是没办法跟这个人直面相见吧。

她说完退下,留下夏候彻一个人坐在屋里。

“朕已经杀了他们,上官邑和凤婧衣都已经死了,南唐也被我们大夏踩在脚下了,你可安心了。”他说着,抬手想要摸一摸女人沉静的睡颜,手伸出去却僵在半空良久,又收了回来。

这天下任何女人,他都可以去不择手段地拥有,对于这个人,他却无法使那些肮脏的手段。

床上睡着的女人并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静静地睡着。

“朕记得以前每到春天,你都喜欢把长春宫里的紫藤花摘下来做成藤萝饼,朕已经许多年不曾尝到那种味道了。”他说着,将边上的食盒打开,将里面的一盘藤萝饼放到桌上。

屋中安静得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在自言自语着。

“你再等一等,朕一定会找到神医回来医治你,一定会让你好起来。”他坚定地说道。

床上的女人依旧沉浸在梦乡,并不曾听到他的声音。

夏候彻抿唇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你不是说,落霞峰的景色很美,将来要在那里建一座木屋,院子里要种满你喜欢的紫藤花,朕都建好了,等你好起来,就能带你去了。”

老嬷嬷站在门口,默默地叹了叹气。

“母妃走了,皇兄走了,朕真的……只有你了。”夏候彻怅然叹道。

后宫之中,妃嫔多如笙箫,却终归没有一个他真心想要的,不过是为了稳定前朝,平衡各方势力而已。

时间仿佛过得极慢,又仿佛过的极快。

他一直坐在那里,语声轻柔地诉说着,直到暮色降临,老嬷嬷进门点亮灯火,提醒道,“皇上,时辰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夏候彻点了点头,起身回头望了望还未醒来的人,走出了长春宫的大门,他又是那个傲视众生的大夏皇帝。

他真正的喜怒哀乐,早在他登上帝位的地一年就已经葬在了这座被世人遗忘的长春宫。

夜幕中,宫中灯火次第而亮。

孙平带着人等在了长春宫出来的必经之路上,远远看到暮色中走来的人,连忙带着人迎了上去。

“皇上!”

夏候彻没有说话,只是默然一路走着。

“皇上是要回皇极殿,还是去关雎宫?”孙平一边跟上来,一边问道。

昨个儿皇上答应了皇贵妃今天要过去用晚膳,这会儿也差不多时辰了。

夏候彻抿唇走了好一阵说道,“去凌波殿。”

“是。”孙平连忙挥手让人提着灯笼过来照路,对于皇帝的决定,他一向只是照办,不去追问。

凌波殿很安静,沁芳正带着人准备关门,看着皇帝一行人过来,忙跪下迎驾,“皇上万福。”

“她人呢?”夏候彻一边进门,一边问道。

“贵人睡下了。”沁芳回道。

“睡下了?”夏候彻挑眉,这不是该用晚膳的时辰吗?

“贵人说没胃口用晚膳,便先睡了。”沁芳回话道。

不是说皇帝最近会在关雎宫中吗,怎么又跑到她们凌波殿了,一天还来了两趟。

“准备晚膳,朕要同贵人一起用。”夏候彻说着抬手示意旁人退下,自己推门进了寝阁。

凤婧衣一向浅眠,听到声音便醒了,只是懒得起来应付,索性便闭着眼睛装睡。

夏候彻进到内室,一掀帐帷在床边坐了下来,“还装?”

凤婧衣继续装做没听到,对方却把手伸进了被子,她只得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干什么?”

夏候彻伸手拢了拢她有些敞开的衣襟,说道,“起来陪朕用膳。”

“我不想吃,你去关雎宫吃吧。”凤婧衣有些不耐烦地道。

夏候彻瞅着她垮着一张脸就来气,唇角一勾便欲宽衣就寝,“既然不想吃,那就做点别的吧。”

凤婧衣一下精神了,立即跳下床更衣,规规矩矩坐到了桌边,“我吃,真的有点饿了。”

夏候彻笑得有些得意,从床边起身走过来,“朕一进门你就拉着个脸,朕欠了银子吗?”

“嫔妾不敢。”凤婧衣道。

夏候彻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头,说道,“罢了,不就几个藤萝饼,明个儿让孙平差人从南方给你运一筐紫藤花来,你要做多少做多少,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女人。”

“皇上不怕人说你是昏君吗?”凤婧衣反问道。

从南方八百里加急只为运一筐花回来,不是昏君,便是脑子有病。

“总归是朕欠了你的,昏一回也不打紧。”

夏候彻用了晚膳,便宿在了凌波殿,只是破天荒的没有宠幸她,反而只是规规矩矩在她床上睡了一觉。

数日后,倒真的快马加鞭从南方给她运了一筐紫藤花来,一时间震动后宫。

自那日后,夏候彻便甚少出入凌波殿了,他开始忙着宠爱宫里的其它妃嫔。

凤婧衣从清宁宫陪皇后下完棋出来,正思量着回去正好睡个午觉,刚绕过假山便瞧见皇帝的仪仗迤逦而来,同行的还有胡昭仪。

“这不是钰妹妹吗,似乎好些日子不见了。”胡昭仪笑着道。

凤婧衣低眉顺目地行了礼,“嫔妾见过皇上,见过昭仪娘娘。”

拜托,昨天还在皇后宫里见过好吧。

她不就是想说,皇上已经好些日子见她这个曾经盛宠一时的钰贵人了,讽刺她失宠而已。

“起来吧。”夏候彻扶她起来,说道,“朕陪胡昭仪游园,无事便一起走走。”

凤婧衣皱了皱眉,正想着寻个什么理由回去睡午觉,一抬眼便对上皇帝瞪着她的眼睛,只得乖乖回道,“是。”

前个儿碰到她在静嫔那里赏画,昨个儿碰到她在皇后宫中品茶,今个儿又是陪胡昭仪游园,每天这么忙,他都不怕虚得慌吗?

夏候彻和胡昭仪走在前面,凤婧衣默然走在后面,貌似昨天胡昭仪的父亲工部尚书从南方完成开凿运河的工程回京,他今日就来陪人家女儿游园,也势利得太过明显了吧。

不仅是胡昭仪,最近苏家和邵家也接连立功受赏,这其中自然是少不了她拜托公子宸暗中帮的忙,目的便是壮大邵、苏、胡三家,削弱傅家在朝中的势力。

她要想扳倒傅锦凰,就必须得先从傅家下手,只有除掉了这个一直像毒蛇一样盯着她的女人,她才能全心全意地开始对付夏候彻……

胡昭仪走着走着,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夏候彻顺势一把扶住,“怎么了?”

“嫔妾失仪了,脚崴了一下。”胡昭仪楚楚可怜地说道。

凤婧衣站在一旁瞧着,猜想着皇帝是要把胡昭仪抱回去,好一番心疼安慰吧,那么她也可以回去睡午觉了,最近为了胡家的事想对策想得她头疼。

哪知道,夏候彻扶着胡昭仪道,“孙平,送胡昭仪回宫,让太医赶紧去看看。”

“皇上,嫔妾没什么大碍。”胡昭仪道。

“伤了脚怎么能大意,让太医好好看看,朕也安心。”夏候彻安抚道。

凤婧衣微微叹了叹气,人家只是想顺势投怀送抱一下,皇上你真是不解风情。

孙平带着人将胡昭仪扶上软桥,一睡抬头送走了。

夏候彻顺势牵住她,薄唇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陪朕走走。”

凤婧衣有些不情愿,回头她陪皇帝游园的事儿传到胡昭仪那里,她还不恨不得吃了她,原本就是嫌她碍眼才投怀送抱一下,希望皇帝送她回宫,支开她这个多余的人,结果反倒让她捡了便宜。

虽然,她并不想捡这个便宜。

胡昭仪被送回了宫,凤婧衣不得不继续陪着圣驾游园,虽然她更想回去睡午觉。

“最近都在宫里做什么?”

凤婧衣有些憋闷,你牵手就牵手,挠人手心叫怎么回事?

“在跟苏姐姐学作画,不过天生不是那块料,有点不想学了。”

夏候彻失笑,道,“这宫里的女子即便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也是能歌擅舞的,你说说,你都会些什么?”

“嫔妾自然是比不了的。”凤婧衣道。

前世傅锦凰是学艺术的,自然才华过人的,而她不过是医学院学心理学的,这一世傅锦凰出身世家,自然多得是时间学这些,而她一出生母妃便已失宠迁居在佛寺附近的别苑,一日三餐都是问题,她哪有时间去学那些陶冶情操的东西。

其它的不行,只有棋艺和书法是一等一的好。

棋艺出众一来是前世个人喜好,二来是儿时经常与人斗棋赚钱,故而到了如今已是难逢敌手,再就是小时候经常帮着卖字画的临摹赝品,或是帮寺里抄佛经,也就练成了现在左右手同时写字的好本事。

“以后每日下午到皇极殿,朕教你。”夏候彻道。

“嫔妾现在不想学了。”凤婧衣道。

她跟苏妙风学,一来是拉好关系,二来是打发时间,要来陪着他调情,那还是算了。

“嗯?”夏候彻眉眼微拧,侧头瞪着她。

“现在天冷了,嫔妾一向怕冷,一到冬日都不愿出门,怕生病。”凤婧衣道。

她自小便有体寒之症,常常一整个冬天都是手脚冰凉,虽然做了长公主后一直小心调养,却也没好多少,一到冬天还是怕冷得要命。

“那便等明年暖和了再学。”夏候彻倒也不强求,对待女人的态度一如继往的好,“天气冷了,有什么要用的东西,差人给孙平说。”

“嗯。”凤婧衣懒懒地回道,只希望快点游完了园子好走人。

“最近碰到你都一副懒样,难不成……朕不在,想着朕睡不着了?”夏候彻望了望她,似笑非笑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