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取下手上一枚羊脂玉镯子道:“这个就赏给你吧。”
我没有接,而是迎上她的眼睛:“娘娘,在这样的地方,贵重的首饰不如一份热饭更令人欢喜。”
怡昭容没有想到我会拒绝她,身边的惠儿也不满我的不敬之举,正要开口说什么,却被怡昭容制止了。
“好吧,我许你一个愿望,只要我能做到的。”怡昭容道。
我深深一福:“多谢娘娘,我只有一个愿望,却是无人可做到的。”
惠儿看着我道:“我家昭容如今是皇上身边最得宠的,没有她要不到的,你说吧。”口气里满是傲慢。
我盯着怡昭容,语气也是郑重:“我想离开这里。”
怡昭容似是想了许久,终还是舒展了眉头,轻轻地抚摸着怀里的猫儿,静默如栖息在花瓣上的蝶,却只要一振翅,便也能落的花枝摇颤的。
“你为何被责罚至此?”怡昭容问道。
我沉默了片刻,想到宫中一件旧事,这才道:“我曾是宫中一个绣娘。”我理了理鬓间垂落的发丝:“我本是绣兰阁中一个普通的绣娘,她们都唤我做谢娘的。我因擅长绣牡丹,深得太后娘娘的喜爱。那年为太后娘娘绣一件富贵如意衫,呈上去之前最后一次检查是我做的,本无任何问题,却不想送到太后娘娘处时,竟在前襟处有一道口子,而衣服上的牡丹全部都失去了丝线本身的色彩,十分黯淡。”
我顿了顿道:“当时太后娘娘犯了旧疾,本是想用那样一件衣服讨太后开心,却不想……”我垂下泪来:“因那牡丹都是我一人绣出,丝线也都是我选的。而且最后一道检查也是经的我手,因此,所有的罪责都落在我身上了。”
怡昭容点点头:“这件事,我曾听说过。”
我擦擦眼角的泪:“我在慎行司里经了刑法,可是我却是没有做过,无法招认。本都要死了,还是皇后娘娘拿了我曾经绣的帕子去向太后求情,这才饶了我的性命。可是最后也查无实证。太后将此事交给皇后娘娘处理,皇后娘娘便将我送去了繁逝,要我照顾废妃,也算是条活路。”
其实当年那个绣娘,我确实向太后求过情,也查清是有人嫉妒她,暗中陷害的。但当时那绣娘已经在慎行司中被打死了,太后不愿事情闹大,毕竟这样的事情宫中每天都会发生,不过一个奴才,不必费神,便压下去了。只是找了个由头,惩戒了绣兰阁里的管事和真正主事之人。也正因此,我此时才能顶了那个绣娘的名。
怡昭容抚抚胸:“这样看来,你是被冤枉的了。”
PS:稍后还有一章。
在这里说明一下,原版中,此时太后已经薨了,同时薇儿跟怡昭容说的理由也不是这样的。但是修改中觉得太后薨了,不管在后宫还是民间不可能听不到消息,同时之前的理由太牵强。这里就改了,希望大家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