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宋词三百首鉴赏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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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点绛唇·蹴罢秋千

李清照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有人来,袜刬金钩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赏析】

此词描写的是一个情窦初开的贵族少女形象,表现了词人李清照对爱情的强烈追求和对自由的渴望。

词的上阕描绘了一个身躯娇小、额间鬓角还挂着汗珠、轻衣透出香汗刚下秋千的如花少女天真活泼的娇美形象。刚荡完秋千,两手泥土懒得去洗就怡然地在花园中游逛。

“露浓”句写打秋千时已玩到了忘乎所以,等歇下来才感觉到花园里形形色色的花卉正含苞待放,朵朵娇艳的花蕾上还凝聚着圆滚滚的露珠,在清晨的阳光下幻出迷人的色彩。这样的美景衬托出主人公欣喜、兴奋的心情,流露出词人对大自然的赞叹。“花瘦”即含苞未放之花,又暗示了主人公的少女身份。“薄汗”句十分细腻地写主人公打秋千时很投入,以致汗出而且不觉。“轻衣透”紧承“露浓”,“露浓”表明天气尚嫌凉。

下阕词人转过笔锋,使静谧的词境风吹浪起,写少女忽然发现有人来了,她匆忙地连鞋子也顾不上穿,光着袜子害羞地朝屋里跑去,头上的金钗也滑落了。这刻画出一个大家闺秀在封建礼教束缚下不得不遵守所谓“礼”的心理与行动。但她害羞地跑到门边,却没有立刻躲进屋里去,而是“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这才好回首一看;看,又不敢正眼看,还要装作赏花闻香,而眼中余光却早落在那人身上。“倚”、“回”、“嗅”三个动作不仅折射出主人公的动作、神情、姿态,而且准确地描绘出主人公既爱恋又羞涩、既欣喜又紧张、既兴奋又恐惧的微妙心理活动。把一个情窦初开又受着封建礼法约束的少女的复杂情感委婉而细腻地展现在读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