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宋词三百首鉴赏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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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菩萨蛮·绿芜墙绕青苔院

陈克

绿芜墙绕青苔院,中庭日淡芭蕉卷。蝴蝶上阶飞,风帘自在垂。玉钩双语燕,宝甃杨花转。几处簸钱声,绿窗春梦轻。

【赏析】

本词通篇写景,而人物的内心活动即妙合于景物描绘之中。上片展现映入帘内之人眼中的庭院景象,由远而近,由静到动。

首句写院墙上绿草杂生,围住寂寂庭院,院内青苔满地,可见人迹罕至。“中庭”句指正午时分阳光淡淡投上蕉叶,“卷”字形容蕉叶卷心,姿态自然。蕉叶大而遮荫,庭院因而显得幽深。“蝴蝶”句点出阶前无人,出入花丛林间的蝶儿也款款而来。末句只写帘儿轻垂,随风微动,“一行”句写帘内之人的所见所感则含蓄不露。此是指客观自然景物与诗人自身感受两者能和谐并相互渗透而言。上片写庭院的幽静自然,词人的闲适心情,两者交相融合,韵味隽永。

下片“玉钩”句从“风帘自在垂”而来。燕子多在人家梁间作巢,出入房栊,“还相雕梁藻井,又软语商量不定。”此句写由于珠帘不卷,玉钩空悬,双双燕子,呢喃其上,听来是那样低软柔和,真是比“迷离晓梦啼莺”还要悠忽。“宝甃”句写杨花飘飏旋转于井垣四周,优游自如。“几处”句依稀闻得簸钱为戏的声音。

末句方点出人物,绿窗之下,午梦悠悠,一“轻”字形容似睡非睡,若梦非梦。“轻”就是和“重”、“浓”相对而言。睡重故不闻莺啼,浓睡乃不消残酒,而睡轻则燕语、花飞和簸钱声都如有所闻,若有所见,这种朦胧的景象与词人悠闲的心情亦是相和谐而渗透的,所构成的意境是闲适而又多意外之趣。

本词的特点即在一个“闲”字。着眼于“闲适”而又意在言外,使人心领神会,悠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