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自道
山雨初晴,余寒犹在东风软。满庭苔藓,青子无人见。好客不来,门外芳菲遍。难消遣。流莺声啭,坐看芭蕉展。
【赏析】
上片写景,描述人们对春暖微寒之感受。“山雨”句写绵绵山雨刚刚停歇,天空才放晴。尚觉“余寒犹在东风软”,东风因略存“余寒”,吹拂得柔弱无力。其中“软”字形象贴切。紧接“满庭”两句将笔触移至词人山居之所,其地苔藓已遍生于庭前,说明早是人迹罕至,唯词人独居于此。而“青子”即未熟未黄的梅子,本合抛青梅为戏之意,犹言与斯人曾有无猜情爱;然而却“无人见”,不胜怅惘,并与前面“满庭苔藓”相呼应,便暗示自己如今孑然一身之状。从全句看,无疑是对恋人昔日相处的美好怀念,以及对眼前独自孤寂度日的哀叹。
下片将情景交互融汇,承接上片,更进一步倾吐胸中愁闷。首句“好客不来”这是对上片“青子无人见”之呼应。次句“门外芳菲遍”又着力渲染出居处山花遍野、芳香四溢的美景,但是如此好景却落得个“好客不来”,无人相与分享,心中自然难免郁愁倍增,自然也就更“难消遣”。全词歇拍二句既是惆怅的无奈心情的展现,又是独居生活的真实写照。“流莺声啭”是与“芳菲遍”共存的美妙春色,中国古代诗家词客常用莺声增加春之动感,并借此与人物心境相对照。而“坐看芭蕉展”中之“芭蕉”也是词人之惯用形容情人之物,多与“丁香”对。此处因无奈生出的“坐看芭蕉展”,眼中芭蕉虽展,而心中愁结却未得展,隐含着无限的感伤和寂寥。
此词委婉含蓄,情寓景中,情景相融,不失为深具意境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