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宋词三百首鉴赏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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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帝台春·芳草碧色

李甲

芳草碧色,萋萋遍南陌。暖絮乱红,也知人、春愁无力。忆得盈盈拾翠侣,共携赏、凤城寒食。到今来,海角逢春,天涯为客。愁旋释,还似织。泪暗拭,又偷滴。谩伫立、遍倚危阑,尽黄昏,也只是、暮云凝碧。拚则而今已拚了,忘则怎生便忘得。又还问鳞鸿,试重寻消息。

【赏析】

这是一首伤春词,词中以潇洒风流的情致,抒写了春晚怀旧之情。

上片首句起笔不凡,为写春愁作了有力的烘托、渲染。“萋萋”句极写芳草之盛。至此“春愁”二字便呼之欲出。絮飞花落而使人愁,这里说花絮知人春愁,从对面落笔。

“无力”二字双关,既状人之恹恹愁情态,也写花絮飘坠时轻柔形象,似亦知人之懒乏无力而有意相陪者,情思深婉。接下来三句写往日的欢娱。“盈盈”是说她的风姿仪态美好。上片结末三句词意由美好的回忆跌落到孤独惆怅的现实生活中来,仍接应“春愁”。一样逢春,不同滋味,对比强烈。上片采用忆昔比今的手法,道出了春愁生发的原因。

下片四句承上浓墨重彩地描绘春愁的具体情状。“愁旋”四个三字句,句句用韵,如冰霰降地,淅沥有声。言愁不可解,悲不可遏,下字既精炼,又绵密。此四句全是满心而发,肆口而成,不施辞采,不用典实。

“谩伫”三句用江淹《拟休上人怨别》诗“日暮碧云合”,而隐含其下句“佳人殊未来”。两句中有多少追思,深悔,失落感,牵惹意。结拍“又还问鳞鸿,试重寻消息”,全词思如流水,至此水到渠成,符合人物感情发展的逻辑,使全词情节上又进了一步。

全词抒写春愁,情感脉络十分清楚:因忆旧侣而苦于幽独再到至愁且泪,于是寻思其人。整首词意脉相通,浑然天成,把春晚怀旧之情抒写得委婉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