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宋词三百首鉴赏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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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秋蕊香·帘幕疏疏风透

张耒

帘幕疏疏风透,一线香飘金兽。朱栏倚遍黄昏后,廊上月华如昼。别离滋味浓如酒,著人瘦。此情不及墙东柳,春色年年依旧。

【赏析】

这首词是张耒离许州任时,为留恋官妓刘淑奴而作。全词的风格特征是清新流丽。

上片描写黄昏伫立、情思难舍的情景,下片抒发憔悴于离愁而深感人不如柳的慨叹。

“帘幕”这两句通过对细风透进帘幕、香炉缕缕飘香的描绘,明写官妓刘淑奴闺房的幽雅芳美,暗写前来幽会告别的环境气氛,隐含越是美好、越是值得留恋,越是幽静、越是格外凄清的弦外之音。

上片四句全部写景,而字里行间则洋溢着离愁别绪,对景伤情,万般无奈之意,尽在不言中了。“朱栏”二句紧承首二句而来,由室内转而写室外,由黄昏写到深夜,勾勒出倚遍每一根栏杆、凝视着画廊上如昼月光的生动画面,传达出回忆往昔并肩倚栏,携手赏月,而今恋恋不舍,依依惜别的愁绪。

下片“别离”这两句是全词的主调,这种“别离滋味”只有自己深深地感到,要说出来却又十分抽象。词人在这里用“浓于酒”一词来形容描写这种离愁别绪的浓烈程度,这就使抽象的情感物态化、具体、形象,它不仅将比酒更浓烈的离愁别恨极为生动形象地勾画出来,而且将词人借酒浇愁的神态巧妙勾出,收到一箭双雕的艺术效果。

“此情”两句紧承前句而来,前两句写离愁滋味超过浓酒,进行正面对比;这两句写别情不及墙柳从反面衬托。这一反衬,由眼前的墙东柳触发而起,既信手拈来,又新奇贴切,极为深切地道出了内心深处的惆怅之情和缠绵悱恻之意,这就成为全词的点睛之笔。

这首词写景纯用白描,毫不雕饰,清新流丽,而情寓其中;写情直抒胸臆,层层转跌,入木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