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雨新晴,孙使君宴客双石堂,遣官奴试小龙茶。毛滂日照门前千万峰,晴飙先扫冻云空。谁作素涛翻玉手,小团龙。
定国精明过少壮,次公烦碎本雍容。听讼阴中苔自绿,舞衣红。
【赏析】
此词是作者出席衢州知州孙公素在双石堂举行的盛大宴会时即席而作。全词以飘逸圆润、清新可喜的笔调,盛赞主人,以为应酬。
上片起首迎面而来的是灿烂阳光照耀下连绵耸立的山峰。“照”字点出一种动态,辉映出群山的奔腾之姿。全句写景,作为起句,突出群峰的形象,可以映照全篇。境界壮阔而雄浑,令人心胸顿开。次句中“扫”字带出卷、荡涤之气势。写晴空,却从冻云初散落笔,这是“以扫为生”之法,眼前的景色益显得清朗可爱了。以下两句转写试小龙茶的情景。前二句写注水后的奇观,后二句写注水时的妙手,可以从中体会词里“作素涛”、“翻玉手”的情状。“翻”字写出纤纤玉手灵巧的动作,给观者以美的享受。上片由门前而堂内,由景及人,流露了欢愉的情绪,并且夸赞主人的情盛茶香。
下片化用典故颂扬主人。借定国和次公两位古人比况孙使君,身份正相切合。作者称赞使君清廉尽职,老当益壮,尤其是以暇整应剧烦的闲雅风度。“苔自绿”,谓孙使君治郡清平,民无讼事,故庭中绿苔自生。“舞衣红”,则谓其公余以歌舞自娱,兼乐宾客。这两句虽谀辞,但写得巧妙。其中“红”与“绿”相映照,把实景与虚景联系起来,制造出明朗的情调。词之下片,妙用典故,简笔写景,委曲尽妙,飞扬灵动。
全词情真语切,音律谐美,文词雅健而有超世之韵,体现了毛滂词“情韵特胜”的特点。整首词一扫应酬之作惯有的生气,起得高阔,结得清朗,词人的个性鲜明地表露出来,读来令人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