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艾滋病
花开得好妩媚
高三那年,春天的时候,我们班出去踏青,在青青的草地上,你不知从哪儿采来了一大把野花,在别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你把那束花塞到我的怀里,跑得远远的,把所有的局面留给我处理,你在远远的地方紧张的注视我,那目光像受惊的兔子。
我紧张的不得了,仿佛捧着滚汤而又香甜的红薯,舍不得扔,又不敢就这样捧着,而你,就在旁边逡巡,事不干你的样子,我又羞又急,只好将那些可爱的花,卷起来,放进我的书包里,我看见,你释怀地轻笑了,我再不理你。
回来后,你找到我一脸庄重的说,你是认真的。
我头也不敢抬,半晌,我回了句,认真的捉弄人啊。
然后,急急地走掉,不想让你看见我满脸的绯红,不想让你听到我嘣嘣的心跳,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我想,走着睢吧,心里,竟有默默地期待,像草一样疯长起来。
果子快成熟了
毕业的晚会上,所有的同学纵情欢笑,似乎过了今天就没了明天,我也,假装欢言,只是,偶尔,用我的眼底能看见你坐在角落里,并不开心的样子,我的心里就起了小小的涟漪,象下着小雨的池水,乱乱地。仿佛等待着什么,又不敢等待什么。
晚会在一片依依惜别的气氛中,接近收尾,一直没有开口的你,突然站起身来,走到话筒前,你说,你有一首歌,要献给我,献给你心里的人。尖叫声响起来,然后,所有人都静下来,望着我。
在那么耀眼的白炽灯下,我彻底懵了,傻掉。我把头埋到桌子的下面,耳朵却竖起来听着你的歌声,是羽泉的那首,再见了,最爱的人。不知道是歌,不知道是你,不知道是那个环境,我泪流满面。
再抬起头来,聪明的我用长发遮住了面庞,别人看不到我,看不到我脸上的泪水,看不到我心里的甜蜜,看不到我心里的紧张。
唱完后,你拉起我的手,将懵懵懂懂手足无措的我,拉到了外面,在鼎沸的掌声,刺耳的尖叫声里。
我们慌慌张张的,像两只迷路的兔子,就那样抱在一起,那晚的星星是那样的明亮,空气中有果子成孰的香味,我记得,你在我的耳边说,你爱我。
我只是更紧的抱住你,仿佛抱住了无边的未来。
叶子飘落如蝶
等待分数的日子,是焦灼的,无奈的,他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愁眉不展,而我们,却无比的开心,如同两股扭在一起的麻花,恨不得时时刻刻在一起。你踩着那辆单车,带着我,在乡间的小路上,白衣飘飘,神采飞扬。
我扬起脸,看着你,你的脸上有细细的绒毛,光洁的下巴上,似乎有一颗暗红的青春豆。我笑了,你不知为何,也跟着我呵呵地笑着。
天上悠悠的白云停下来,好奇的看着我们,它妒忌我了,于是,挤下来一场淅淅沥沥的秋雨,我们将车子扔在路边,大笑着,跑进农人的瓜棚里,你把我抱在怀里,我感受到你平实的小腹,想挣脱,却不能,全身酸软下来,任由你就那样抱着,天长地久。
你低下头来看着我,我能看见,你的眼睛里,那个小小的我,竟有那样羞红的脸,你吻下来,我觉得,天黑了,闭上了眼睛。
感受到你灼热的唇,慌乱而又坚定,你的呼吸,急促而又粗重。我们两个小小的心啊,扑通扑通地,跳在了一起,时间呵,在那一颗,停止了转动。
等我睁开眼睛,一片树叶,在秋雨中飘落下来,如同翩翩起舞的蝶,轻轻地落在地上。
白雪覆盖大地
秋意微浓的时候,我们的大学,把我们分开了,你去了江南,那里有绿树红花,青山碧水。我去了塞北,那里有尘沙飞扬,白雪皑皑。
在北方飘起大雪的夜里,我听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念着你的名字,入眠。我在窗子的玻璃上,在日记本上,写满你的名字,我不怕,舍友笑我傻瓜。
我们在纸上倾诉彼此的思念,雁字回时,月满西楼,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纠结,让我幸福而又无奈,酸楚而又委屈。
仲秋节的时候,你寄给我一枝花,你在信里说,江南无所有,聊寄一枝春,我把那枝快萎掉的花,插在一个小小的瓶子里,对着它,就像对着你。屋外,北风呼啸刺骨,小小的心里,情思缠绵悱恻。
约好视频,我在网吧里,看见你,泪水扑溯溯地落下来,止也止不住,你看着我,也不劝,只是那样默默地看着我,我发过去两个字,想你,你发过来两个字,想你,就这样两个字,发过来又发过去,一上午。
然后,我写信问你为什么那么瘦了,你回信说,南方灯红酒绿,生活水平太高,不敢消费。读着你的心,我的眼泪流不停地下来,疼你。
我去打工,在北方滴水成冰的日子里,我把手泡在冰凉冰凉的冷水中,替餐馆洗碗,心里暧暧的,唱着随口的歌。把钱寄给你,让你好好的吃饭,不要喝酒。你最终还是知道了,狠狠地骂我,狠狠地阻止我,我甜蜜地答应着,却还是悄悄地做事。
你哭了,说你一定会让我过的好好的,一定。你个傻瓜,你不知道,那时的我是最幸福的。
春节的鞭炮响起
快放假了,我每一个白天,每一个黑夜,都沉浸在幸福的兴奋之中,你突然给我寄过来一个包包,很高档的包包,标签上写着两个字母;LV,昂贵的吓死人的价格,让我紧张起来,你从哪儿弄来的钱啊,我把包藏匿起来,不敢让舍友们知道,心里却有一只鼠悄悄地撕咬,小小的心子,那样的疼,我偷偷买了你那儿的车票,不让你知道我去看你。
等在你宿舍门外一整天,你没有回来,我强忍着心里的哭,微笑着面对,你舍友异样的脸。午夜深沉的时候,我在校门口的树荫下,看见你,从一辆车里钻出来,一个女人,胖胖的,穿着皮草,送你,与你吻别,我的心,在江南的轻柔的微风里,碎成了一地的丁香花。
坐上返程的火车,我不敢回头,看那个无数次在我的梦里出现,那个曾经美丽的城市,我恨那里的闪烁霓虹,恨那里的红灯绿酒,恨那里的靡靡之音。
爱你,向往那个城市,恨你,痛恨那个城市,我不知道它坏,还是你坏,只是,如此的仇恨你们。
整个假期里,我把自己锁在小屋里,不见你,不想你,从没有像那样盼望过开学,离开,远一点,再远一点,这曾经的一切。
后来,妈妈说你病了,发高烧说胡话,查出来是艾滋病。
我哭了,在那个小小的屋子里面,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眼前,一遍又一遍,都在我的心里,我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哭的昏死过去,醒来,再哭。我像个鬼一样,在我的小屋里徘徊。我不敢去看你,爱你,恨你,我还是疼你,我不去看你。
春节的鞭炮炸响在村落里,一串串,一个个,淡蓝色的烟雾,飘起来,消散开,我挥挥手,想看清前面的路。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你,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