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棕色童话:爱发牢骚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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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狐狸和拉普人 (1)

很久以前,有一只狐狸觉得又闷又烦,它躺在自己的洞穴里,朝外窥视不远处的一条大道,希望能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有很长一段时间,它徒然地四处张望,所有的动物都像睡着了一样,甚至头上都没飞过一只鸟。

狐狸变得更加烦躁,它从窝里走出来,突然听到雪地上有脚步声过来了。它高兴地蜷缩在路边,自言自语:“我听到那是铃铛的声音,肯定是有人拉着驯鹿雪橇来啦。不知道我装死的话会发生什么事呢!无论如何我也要冒一次险,总该会有点收获吧!”

它仔细挑选了一块地方,躺在路边,伸直身体,让驾车人一定能发现它,但又不会被雪橇撞到。事情正如它所设想的进行着。雪橇的驾车人一看到倒在路旁的美丽动物就立刻停了下来,跳起来把狐狸扔到雪橇的货仓,那儿放着他用绳子绑得牢牢的物品。尽管狐狸被扔进雪橇时,骨头疼得像是要被拆散了一样,它还是坚持一动不动,驾车人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开心地前进。

由于狐狸被放置在雪橇边缘,走了没多远,就几乎要掉下去了。拉普人停下雪橇,把狐狸扔到后面的另一个雪橇仓里。这天最近的镇上有集市,这人打算到那里去卖好多东西。

又走了一小会儿,驾车人听到了一声响,他一回头,看到狐狸重重地摔在结了冰的雪地上。“这东西邪了门不成?”于是把狐狸干脆扔到最后一个装满了鱼的雪橇上。这正中狡猾的狐狸下怀,狐狸悄悄地爬到前面,咬断了和前面的那些雪橇相连的绳子,把最后一个雪橇留在了路中央。

由于雪橇上的货物实在是太多了,拉普人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注意到有一个雪橇已经失踪,如果不是突然开始下雪的话他可能一直到镇上都不知道。他停下来加固盖在货物上的布,走到这长长的队伍的末尾时,发现装着鱼和狐狸的那辆雪橇不见了。他迅速解开一头驯鹿,沿着走来的路找寻,发现雪橇安然停在路中央,但是由于绳子已经被狐狸咬断了,没有办法搬动了。

狐狸对自己的这次冒险非常满意。它一松开雪橇就从一堆堆待售的商品中找出自己最喜欢的那条鱼,然后迅速叼着回到森林里了。走着走着,它遇到了一只熊,熊停下来问:“你在哪里找到鱼的呀,狐狸先生?”

“噢,不远不远,”它回答道,“我之前刚把我的尾巴放到精灵们住的那个小溪的水里,鱼就自己挂在我的尾巴上了。”

“天啊,”这只又饿心情又不好的熊咆哮道,“如果鱼会挂在你的尾巴上的话,我想鱼也会挂在我的尾巴上的。”

“是的,当然了,”狐狸回答道,“如果你有耐心忍受我所遭遇的一切的话,你也可以的。”

“我当然能,”熊回答道,“你废话少说!赶紧告诉我怎么走。”

于是,狐狸就把它带到一条小溪旁,由于这条小溪坐落在温暖的地方,只有部分地方结了冰,这会儿正在春天的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精灵们就在这里沐浴,”它说,“你把尾巴放下去,鱼会咬住尾巴。但是你可不要着急,要不然你会白白忙活。”

接着,狐狸就飞快地走开了,但是它只是让熊看不见它罢了,熊这时仍然站在岸边一动不动,将自己的尾巴深深地放在水里。不久,太阳落山了,天气变得很冷,水迅速结冰,熊的尾巴就像被钳住了一样,狐狸看到一切都照它所计划地进行,它大声叫道:

“快点,小精灵们,快拿弓箭来,有只熊在你们的小溪里偷偷捕鱼呢!”

一眨眼的工夫,整个河边就挤满了小精灵们,他们拿着对婴儿来说都算小的小弓小箭。但这些弓箭虽小,打到身上却很疼,熊了解这一点,大惊失色,它狠狠一拉尾巴,尾巴断了一大截,熊不顾疼痛飞快地奔到森林中去。看到这个情景,狐狸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接着朝另一个方向走了。走着走着,它来到一棵冷杉树下,爬到树根下的一个洞里,接着自己跟自己做了个游戏。

它把自己的一只后腿放到两只前爪中间,轻轻地说:

“如果有人伤害我,你会怎么做,我的腿?”

“我会跑得很快,这样他就抓不到你了。”

“如果有人伤害我,你会怎么做,我的耳朵?”

“我会仔细听清楚他所有的计划。”

“如果有人伤害我,你会怎么做,我的鼻子?”

“我会仔细地闻,这样即使隔得很远,我也知道他来了。”

“如果有人伤害我,你会怎么做,我的尾巴?”

“我会给你一个大大的警告,你很快就要被他追上了,现在我们就走吧,我觉得危险近了。”

但是,狐狸觉得自己待的地方很舒服,就没有重视尾巴的建议。不久,它就发现太迟了,熊已经从另一条路找来了,并猜想它的敌人会躲在哪棵树根底下。狐狸用尽全力缩成一团,但是它尾巴的一角还是露在了外面,熊抓住了尾巴用力拉住。狐狸则用爪子死死地抠住地,可它的力气没有熊大,终于慢慢被拖了出来。熊抓住它的身体,挂在自己肩膀上。就这样它们沿着路走了出来,狐狸的尾巴一直被熊咬在嘴里。

它们走了一段路之后,经过了一棵树桩,树桩上有一只羽毛鲜艳的啄木鸟在啄树。

“啊,想当年我把这些鸟儿都打扮得五颜六色,那段时光多美妙啊。”狐狸叹息道。

“你在说什么,老家伙?”熊问道。

“我?哦,我没说什么,”狐狸无聊地回答,“只管把我带到你的洞里吧,尽快把我吃掉。”

熊沉默了,想着自己的晚餐,继续它们的行程,直到它们来到另一棵树桩前,上面也有一只啄木鸟在啄树。

“啊,想当年我把这些鸟儿都打扮得五颜六色,那段时光多美妙啊。”狐狸再次自言自语道。

“你能不能也给我打扮上漂亮的色彩?”熊突然问道。

但是狐狸摇了摇头,就算没人看,它也喜欢演戏。

“你会遭受很多痛苦,”它回答道,以一种深思熟虑的声音说,“此外你没有耐心,你永远不能满足所需的条件。哦,如果你愿意的话,你首先要挖一个洞,再将柳条弄弯,保持它们这个姿势,还要在洞里倒满沥青,最后,点火烧。哦,不,你怎么能忍受这些呢。”

“这件事多难不重要,”熊急切地说,“我会照每一个细节做的。”说着它就开始飞快地挖地,不久就已经挖好了一个深洞,装它自己是绰绰有余了。

“很好,”狐狸最后说道,“我看我低估你了。现在,你坐下,我把你绑起来。”

于是,熊就坐在洞的边缘,狐狸在它背后用柳条将它绑住,后来又在沥青上点了火。洞里立刻点燃了,火沿着柳条一直烧到熊粗粗的毛上,但是熊被要求闭着眼并没有叫,因为它以为狐狸正在他的皮肤上添上鲜艳的颜色,它不久就会美得像朵盛开的花。火越烧越旺,然而熊不能自由移动,于是,它开始恳求道:“老伙计,很热了。”它得到的答案却总是:“我想你就不能像小鸟那样忍受点痛苦?”

熊不愿意听到别人说它都没有小鸟勇敢,只好咬紧牙关忍受种种痛苦,最后一根柳木条一烧完,狐狸立刻把颤抖的熊往挖好的大洞里一推,自己却一溜烟地跑到森林里躲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它小心翼翼地跑了出来,不出它所料,地上只剩下几根烧焦的骨头。狐狸捡起了骨头,并把骨头放到一个包里,背在自己的背上。

走着走着,它遇到了另一个驾着驯鹿雪橇在路上行走的拉普人,狐狸高兴地让骨头发出响声。

“听起来像是银币或是金币。”拉普人想着,于是他就礼貌地对狐狸说:“你好啊,朋友!你的包里是什么东西,怎么发出这么奇怪的声音啊?”

“我父亲留给我的所有财产,”狐狸回答道,“你有没有兴趣卖东西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