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刘亦瑶猛然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脸色苍白,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眼眸中的惊色犹存,似乎是梦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小姐,太好了,您终于醒了,您不知道啊,您都昏迷了七天七夜了呢!”刘亦瑶刚刚摆脱脑中的晕眩,便听到耳边传来一个急切地声音,语音清脆,却充满着关心,让她冰冷的心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
“小姐,这几日,您一直在昏迷中,都不曾吃过什么东西。主上吩咐过了,若是您醒过来,就先喝些清粥,填补下,现在的您不适合一下子吃太多的食物。”难怪自己浑身酸软无力,刘亦瑶扭过头,看向说话的人。那是一个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绑着两个冲天小辫,很是可爱。眼眸清澈透明,一如曾经的她,让她不禁有些恍惚。
“你叫……”刘亦瑶一开口,才发觉自己嗓子干疼,略有些沙哑,几乎发不出声来。
“哎呀,主上说过,您多日不曾饮水,醒来定然口渴,让我准备好清水,我差点都忘记了……”小丫头懊恼的捶了捶自己的头,蹦蹦跳跳的走到桌子前,端起茶壶,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刘亦瑶,说道:“我叫小调皮,主上说我最调皮了,经常惹得她啼笑皆非,所以就叫我小调皮了。”
刘亦瑶接过小调皮递过来的水杯,轻抿了一口,微微笑了笑,她很难想象那个女子啼笑皆非的模样。活着的感觉真好,没想到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自己真的活了下来。在小调皮的帮助下,她把枕头垫在腰身,斜靠在床边,才有时间环往四周,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在的房间。
上好的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可这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与温婉。
靠近竹窗边,花梨木做成的桌面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只样式各异的毛笔,宣纸上画着几朵在狂风暴雨中盛开的小花,笔法细腻而生动,栩栩如生,那是一种刘亦瑶从未见过的花,似乎是无惧风雨,仍傲然盛开,让人感觉到其铮铮傲骨。
竹窗上挂着的是淡紫色的薄纱,紧闭的窗户,让人无法看到外面的情景。
房间四周,摆放着几只样式典雅的火炉,使得整个房间里温暖如春,让人感觉不到半分冬日的冰寒。只是小小的火炉,端看其雕刻与材质,就足以证明其价值不菲。
整体来说,整个房间简单而大方,朴素而又不失尊贵,让人感觉舒心安适。
“这里是哪里?”喝过水后,润过喉咙,感觉嗓子不再那么干疼了,刘亦瑶随口问道。“怎不见救我之人?”
“这里是安南城,距离京城有一千公里呢!”小调皮说道,“我们现在是在主上的一处行馆,仓促之下,无法做到更好,比较简陋,倒是委屈了小姐。”
简陋?刘亦瑶诧然,这房间里的摆设与装饰,虽然看起来并不起眼,也不是很奢华,可见多了珍品的她,又怎认不出单单只是这房间耗费就不下千金!她不禁好奇起来,当日救她之人,究竟是何身份?看似弱不禁风、牲畜无害的一个人,竟在谈笑间说出那般血腥残忍的话来!“落难之人,能有幸逃得性命,已是幸事,哪还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小调皮注意到刘亦瑶眉宇间的忧伤,吐了吐舌头,俏皮地说道:“是呀,主上说,能活着就是一种幸福了,哪里还在乎这些个外在的物件?”
“活着就是一种幸福?”刘亦瑶喃喃低语地重复着小调皮的话,这句话让她感受颇深。曾经,她身份尊贵,有父亲与哥哥为她遮风挡雨,何曾为生计发愁?又何曾担忧过自己的生死?“我想见你的主上。”
“主上说该出现的时候,她自然会出现。”小调皮说道,“小姐应该饿了,我这就让人准备一些清粥。”
“我已经让人备好了。”小调皮的话刚落,房间的大门便被推开,黑衣女人手里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进来后,也不吭声,便直接打开食盒,把食盒中的饭菜一一放在了桌子上,淡淡地说道:“小调皮,扶她下来吃饭。”
“是,主上。”小调皮听到黑衣女人的话,微微欠身,做了一个万福,恭敬地按照黑衣女人的话去做。“小姐……”
“小调皮,她不是什么小姐,她不过是我的宠物,身份远远不及你,你直接唤她的名字刘亦瑶便可……”黑衣女人的声音依然是淡淡地,让人听不出什么波澜起伏,喜怒哀乐。
黑衣女人的话让刘亦瑶神情一僵,眼底闪过一抹痛色与屈辱之感,却无言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