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神偷备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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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线索

我立刻冲进监控室,发现宋婷婷已经晕倒在地上,我用力摇晃宋婷婷,可她就像是昏死过去一般,怎么摇都醒不过来。正当我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弄醒宋婷婷时,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暗想:“糟了,原来那人还没走远。”我顺势一个倒地,滚到了另一边。匆忙中用手电筒照向我原来所在的位置,令人惊讶的是手电筒的光所到之处不仅空无一人,宋婷婷竟然也消失不见了!我脑袋嗡的一下子就炸了,“怎么可能?难道宋婷婷没有昏倒?还是我见鬼了?”正当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时。脑后突然一阵剧痛,紧接着眼前一黑,我便晕了过去。

当我醒来时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我被人绑在了一根柱子上,而且眼睛被蒙上了一层黑布。到底怎么回事?大脑迅速地在自己的记忆中寻找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可搜索了半天发现却毫无结果。我被人打晕过去接着就来到了这里?不可置否地,我仔细听着周围一切发出的声音,可周围却是一片沉寂,隐隐约约得闻到一种奇特的香气,我开始陷入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就这样大概过了有大半天的时间,我被一声铁门的开动声惊醒了。我大声喊道:“你们是谁?抓我来到底是什么目的?”没想到来人也是大吃一惊,大声喊着我听不懂的语言重新跑了出去。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了刺耳的警报声。我心想:“难道他们把我当成妖怪了不成?”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待到有人来解开蒙在我眼前的黑眼罩时我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一所监狱里,来给我松绑的居然是法国的狱警!我一下子便蒙了,甚至下意识地去咬自己的手臂怀疑眼前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可等到两个法国警察坐在我面前提审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一切居然是真的。

“你和逃走的史密斯?伍德到底是什么关系?”其中一个警察操着正宗的巴黎口音的法语问道我。由于我是记者,曾经专修了些法语课程,所以还是能听懂一些他们说的法语。而且我一直学习的就是巴黎口音的法语,因而还是能听出他们的口音属于哪个地区的,所以说我现在唯一能判定的是我在一所巴黎的监狱里,至于其他的一切就不知道了。只不过我的法语还没有英语那么熟练,他们为此专门找来了翻译人员来提审我。就这样我在警察一句提审,一句翻译的循环往复中进行了为期大约两天的提审。其中任何提审的手段他们都用上了,什么疲劳方法,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提审都用在了我身上。可是我的回答始终只有三个字“不知道”,从始至终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所监狱的,我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中国来到了法国,自己又是如何从宋婷婷的公司来到了这里。我跟他们说了我的遭遇,并请求联系中国大使馆。他们一开始表现出不相信的态度,甚至以为我在胡诌,反正他们没有从我的口中了解到任何关于逃走嫌犯的任何情况。最终法国警察失去了耐心,我再次被关进了牢房。然而我还是从他们的提审中获得了一些信息,比如史密斯?伍德是谁?我为什么被怀疑成了他的同伙?据他们提审的问题来看,他们怀疑有人狸猫换太子将我和原来牢房中关押的史密斯?伍德给掉了包。史密斯?伍德因为走私文物被关押进巴黎的监狱,我来到监狱时正是他被判刑关押进牢房的第二天。可是他们想来想去都想不通,嫌犯是怎么逃走的,我又是怎么进入牢房的。最终他们在我原来所在的监狱也就是伍德关押的监狱里找到里一条地道,这才解开了史密斯?伍德逃脱之谜。后来在我的再三请求之下,他们找来了中国大使馆的工作人员,通过对我进行照片比对、DNA比对、甚至要求我和远在中国的家人、杂志社主编通电话等一系列证明身份的措施之后,法国警方才不得不相信我所说的话都是真的。然而令他们和我都搞不清楚的一件事是,从中国到法国这么远的距离,中途要换乘这么多的交通工具,歹徒为什么能令我躲过重重的安检,还能通过仅能容下一人的地道把我和伍德掉包。

由于这件事情太过诡异,而且宋婷婷和李威下落不明,因而在法国警方判定我无罪将我释放后,我便主动请求协助警方调查这起案件。警方首先从伍德逃脱的地道查起,发现这条通道从监狱的底部一直通到了巴黎郊外的一座农庄内,农庄早已废弃。他们从地道出来时发现地道的出口居然在农场的枯井中,井中还留有嫌犯逃走时用来出井的梯子。嫌犯从监狱逃脱的消息不胫而走,迅速登上了国内外新闻报纸的头条。但由于嫌犯在一夜之间消失,牢房内还被换上了昨天还远在千里之外的一名毫不相关的中国人。这种事说出去太过荒唐,而且会显得法国监狱管理太过松懈,助涨监狱犯人逃跑的侥幸心理。因而再三讨论中还是决定不将我被换进监狱这件事情公之于众,当然我也不会把这种恐怖的经历轻易向外泄露的。警方还调取了所有通往这一地区道路上的监控录像,调查了方圆千里的居民。然而这一地区正好是荒芜了几十年的空地,想要找到有价值的线索可以说只能希冀于运气了。

在法国停留了大概两个月的时间,警方调取的录像只有事发时前一个月的录像资料,调取了的录像资料里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更没有发现嫌犯逃跑的影像。警方推断,嫌犯的同伙应该是深知摄像头的监控影像只能保存一个月的时长这件事,所以在地道挖完的一个月后才再次重返地道救出了史密斯?伍德,可这样的解释明显说不通,监控探头如果能监测到嫌犯同伙挖掘地道的踪迹,就算只能记录一个月,那么它应该能拍摄到嫌犯逃走时的画面,可现实是任何有关嫌犯的画面都没有记录到。这件事暂告一段落,我在警察局做了口供,并且明确表示有任何需要我协助的地方尽管来找我。同时我也更加深入地了解了一下史密斯?伍德这个人。

据警察局的档案来看,史密斯?伍德是一个文物走私犯,由于所犯罪行重大,被法国巴黎最高法院判处终身监禁,他曾经潜入世界各地盗取文物并且将它们走私到世界各地。包括中国商朝的青铜剑,意大利米开朗基罗的雕塑,埃及法老的手杖等。这些价值连城的文物大部分都失去了下落,除了少数几个在伍德的交代下从其他文物买家的手中要了回来,其他的大都倒卖到其他地方,不知所踪了。然而第一次从网上见到这个文物大盗的照片时,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他竟然长得和我一模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他是双胞胎呢!难怪警察盘问我时,死活不肯相信我和他毫无关系。现在看来如果不是从身高上区分,他和我简直就是同一个人。再看他的资料才发现,原来他的父母都是中国人。史密斯?伍德在中国降生后不久便被父母遗弃在了孤儿院。一对好心的法国夫妇最终收养了他,至于他日后是怎样一步步地走向了犯罪的道路,这就不是我所关注的重点了。

在法国呆了几个月,法国警方一直没有新的进展,与此同时我通过中国大使馆向中国警方报了警,我曾通过电话向宋婷婷的叔叔戴宗玉了解到自从我在公司监控室那一晚被人打晕后,宋婷婷和李威就失踪了。我想由我来向中国警方报警,说不定可以进行并案侦破。果然,中国警方和法国警方取得了协商,对宋婷婷、李威的失踪案和史密斯?伍德的越狱案进行联合侦破。不过这样一来,宋连山失踪的事情是没有办法再保密了。我和戴宗玉商量是否报警,以及报警后公司那边将会出现怎样的状况,他最终还是同意了报警,毕竟人命关天。宋婷婷现在也下落不明。至于公司那边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我跟他通话时,听筒那边传来了戴宗玉无奈年迈叹息声,毕竟是自己辛辛苦苦攒下的基业,说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轻易放下的。在担心宋婷婷的安危同时,我更隐隐为戴宗玉将如何应对董事会的责难以及公司面临的窘境担忧。

在向法国警方和中国警方联合调查组的队长索要到联系方式后,我便预定了回国的机票。在回国的飞机上,我不断地回想自己是如何在一夜之间从中国北京来到法国巴黎的监狱的,可是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单是我乘坐巴黎到北京的航班就需要12个小时,算上中间倒车、走路、拿行李花的时间,不眠不休的情况下也要走上一天。为何这些歹徒却能在一夜之间将我送进巴黎的监狱?难道是我记错时间了吗?下了飞机,我立即打车去了宋婷婷的公司,在路上给还在公司的戴宗玉打了个电话。等到了他们公司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我顾不上休息,一心想要弄清楚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戴宗玉的陪同下,我再次来到了当初我被打晕的那个监控室。周围的一切几乎都没改变,唯一不同的是现在是上班时间,监控室里坐满了工作人员。大家看到戴宗玉来到监控室都不约而同地转向他,或匆忙中、或站姿标准地喊了一声:“戴董事好!”戴宗玉轻轻点了几个头以示回应。接着我们便在其中一个工作人员的协助下找到了我和宋婷婷当晚来到公司的监控视频,视频上我、李威、宋婷婷三个人半夜在公司的门口经过,李威看上去蹑手蹑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和他是同伙准备行窃呢!然而我想要找的最关键的部位监控室外面楼道的视频资料却怎么都找不到,坐在一旁的另一个工作人员告诉我们,监控室外面楼道的监控探头一个月前坏掉了,直到昨天才被公司更换成新的监视器。我大失所望,本以为回到国内应该能找出这一系列事情的线索,没想到还是这样断掉了。

正当我心灰意冷准备和戴宗玉离开时,电脑屏幕上闪出的一个黑色人影引起了我的注意。再仔细看时,她已经从屏幕上消失了。我眼睛一亮,激动地快要喊出声了。在倒回前一秒的录像,果然,在我们三个进入公司后,有一人尾随而来。再仔细看时,只见旁边的戴宗玉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不是宋连山的秘书——蒋凌燕吗?她这么晚来公司干嘛?”在戴宗玉一系列的问题中,我终于想起了这个身材火辣,性感缭绕的女人,当天宋连山失踪就是因为和她说了几句话,跟随蒋凌燕出门后再也没回来。如今这个嫌疑最大的女人就显示在电脑屏幕中。

“小赵,去查查当天的值班记录,看看都有谁在那天值夜班,特别是蒋凌燕,看看那天有没有她值班。”戴宗玉吩咐一旁的工作人员道。

“是,我马上去。”

如果蒋凌燕那天的确是去公司值班,那么事情就棘手了。可是如果没有值班的话,那么一切就都能说通了。蒋凌燕很可能是所有事件的主谋。

“董事,那天的确是蒋凌燕值班,只是她在前一阵子就请假回家了,不知道为什么又回公司了。”小赵捧着值班记录对戴宗玉汇报道。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监控视频已经在快进中走过了六七个小时,期间公司大门没有一个人进出。直到公司的上班时间开始,我们始终没有发现蒋凌燕从公司出来,更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和事。李威和宋婷婷就这样蒸发不见了吗?还是他们已经遇害尸体仍然被藏在这个公司的某个角落?那么蒋凌燕呢?我们是不是误会她了?还是她和李威他们一样被害,尸体也被藏在了这个公司的某个角落?这一连串的问题一直困扰着我。

“我们是不是应该把这些影像资料交给警察局?”戴宗玉对我说道。

“暂时还不要交给警察局,现在我们还没找到任何线索,这样交给警察后,我们就真的什么忙都帮不上了。而且这些警察调查了这么久依然没有消息,一种就是因为保密的原因,而另一种原因则是他们中出了内鬼,如若不然,史密斯?伍德怎么能这么轻而易举地从监狱中逃脱呢?”我分析道。

戴宗玉显然对我的分析比较认同,便不再说什么了。

我盯着电脑屏幕又看了两天的录像,期间监控室里的工作人员来了走,走了又来。戴宗玉除了一些要紧的事情会离开以外,其他的时间都陪我一起调查视频录像。我们甚至把监控室当做了自己的家,吃喝由我和戴宗玉分别去买,有时会找员工给我们带饭。一天到晚不回家,戴宗玉的老婆甚至都怀疑他在外面有了小三。无奈中我只好打电话向嫂子解释了一番,她才半信半疑地不再和戴宗玉闹腾了。我、戴宗玉和公司员工分别查看不同时期的录像,这样监视器录制的一个月的视频资料便能在一两天内很快看完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们在期间找到了几个比较有疑惑的地方,可最后还是一一排除了。知道视频资料快要播放完的时候,其中一个员工遗憾地说了一句:“看来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线索了,江宁先生来公司的画面都出来了。”

我不经意的向他的电脑屏幕瞥了一眼,看到的是自己一张秀气的脸庞。可是却没有看到戴宗玉,再仔细看时旁边居然跟出来一个女人。我正纳闷呢?自己出去吃饭从来没和哪个女人一起走过啊!

“蒋凌燕!”戴宗玉眼神突然闪烁起来,围到电脑屏幕前说道。

我再仔细看时,这个女人居然真的就是蒋凌燕。可为什么她会和我在一起呢?难道我梦游了?莫非她是妖怪,用了什么妖术来控制我?可是如果不是,那她又是怎样在公司不吃不喝隐藏了一个月的?监控视频在过去一个月的拍摄中从来就没有人带着食物进出公司,况且公司有明文规定不准携带零食以及其他食品在公司食用,就连我和戴宗耀在公司查监控视频都是特批的。她是怎样瞒过所有人的眼睛来吃东西的?这样想来,我甚至有些庆幸,自己没有进入这样严苛的企业工作,不然真的要被逼疯的。然而再仔细看她旁边这个“我”时,我站在屏幕前的我几乎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人竟然是伍德!我的世界观一下子就错乱了,几个月前从法国巴黎监狱逃跑的史密斯?伍德竟然会从佳宇连山珠宝公司的大门走出来。如果不是确认自己从来未和蒋凌燕见过面,如果不是看到画面中的男人身高比穿高跟鞋的蒋凌燕整整高出一个头,我还真以为画面中的人是我自己呢!因为我记得清清楚楚当初第一次见到蒋凌燕时,我和身穿高跟鞋的她是等高的。自己的身高是176公分,而伍德的身高是186公分。整整10公分的差距,我记得清清楚楚。现在不只是我一个人看视频看得惊讶,戴宗玉也是一脸吃惊地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

可是仅有短短的几秒钟,屏幕中的二人便消失不见了。然而就是这短短的几秒钟让我们意识到,自己几天来在监控室里日夜不休的努力没有白费。监控视频一直播到我来公司的那天,这期间再也没有任何可疑的事情发生,蒋凌燕和史密斯?伍德再也没有出现在屏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