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论语大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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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颜渊篇第十二(3)

所以,当他向孔子问政时,孔子就给出了这么有针对性的回答。无论为人还是为官,最重要最起码的就要走正道,光明磊落。正身才能正名,我们应该从自己做起,恪守正道,不怨天不尤人,坚定不移地依照道德规范和法律制度办事,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君子。

12.18季康子患盗,问于孔子。孔子对曰:“苟子之不欲,虽赏之不窃。”

译文

季康子担心偷盗的人多,向孔子请教。孔子回答说:“假如你不贪求财利,即使奖赏人去偷窃,人们也不会偷窃。”

名家注解

朱熹注:“言子不贪欲,则虽赏民使之为盗,民亦知耻而不窃。”

张居正注:“盖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未有上以不贪为宝,而下犹寇攘成俗者也,所以说虽赏之不窃。其实上不贪欲,则观法之地以善,诛求之扰以去,优恤之政以施。观法善,则民良;诛求去,则民安;优恤施,则民足。虽外户不闭,比屋可封之俗,将由此成矣,岂止不为盗而已耶?为人上者慎诸。”

解读

季康子担忧盗窃,孔子的回答阐述的仍然是为政者应该正人先正己的道理。孔子认为盗贼猖獗,是因为统治者贪得无厌,穷奢极欲,横行暴敛引起的。如果统治者能减轻百姓的负担,使他们能够生活下去,即使奖赏他们去偷窃,他们也绝不会铤而走险。所以,盗的源头还是因为执政为官的人太过贪婪。

居上者贪婪无度,居下者便猖狂行窃,这就是上行下效。领导阶层如果能清正廉洁,不贪图财物,老百姓受其影响就不行盗窃之事。反之,如果领导阶层爱恋财物,贪污受贿,那下面的百姓就会因贪欲而起盗心。所以,领导者要勤政廉洁,为百姓超好正直坦荡的表率作用。

12.79季康子问政于孔子曰:“如杀无道①,以就有道②,何如?”孔子对曰:“子为政,焉用杀?子欲善而民善矣。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④,必偃④。”

注释曰圜露册①无道:指无道的人。②有道:指有道的人。③草上之风:指风加之于草。④偃:仆,倒。

译文曰圜露册季康子向孔子询问怎样治理政事,他说:“如果把无道的坏人杀了,使人们接近道,怎么样呢?”孔子回答说:“你治理国政,哪里用得着杀人?你想要为善,那人民自然就为善了。君子的德行就像风,小人物的德行就是草。风吹草上,草一定会随风倒的。”

名家注解

朱熹注:“为政者,民所视效,何以杀为?欲善则民善矣。”

张居正注:“康子三问,皆是责之于人。夫子三答,皆使求之于己。盖正人必先于正己,而不欲,正也。欲善,亦正也。使康子能以其欲利之心欲善,则民岂特不为盗,而且皆为善矣。所谓子帅以正,孰敢不正者也。《大学》说:‘尧舜帅天下以仁而民从之。’即是此意。人君可不以躬行德教为化民之本哉。”

解读

与前两章一样,季康子问政,孔子对其阐述的都是上行下效的问题。本章中季康子想要以杀戮无道之人的方法来治理国家,孔子就用了“草上之风”这个比喻来谈上行下效。孔子反对杀戮百姓,主张实行“德政”。他认为在上位的人只要具有仁德,善理政事,百姓就不会犯上作乱;而那些暴虐无度,残杀百姓的统治者必然会引起百姓的反对。所以,为政者要想治理好百姓,就要用美好的德行引导感化他们。

现代人相比古人,人们更加倾向于追逐物质利益,生活享受,而忽视了自身道德修养的提高。虽然现代的文明社会,法律在不断健全,但是犯罪率却仍然居高不下,其主要问题就是人们的道德精神没有跟上物质经济的发展速度。所以,很多人为了满足欲望不惜铤而走险,背弃道德触犯法律。由此可见,法治固然重要,但是德治也不能忽视。国家在完善法律法规的同时,也该更加注重群众的思想道德教育。我们自己更要自觉严格要求自己,以法律和道德规范自己的行为,不能为了贪图物质享受而做出违背仁德触犯律法的事情。

12.20子张问:“士何如斯可诏之达哆皂?”子曰:“何哉,尔所谓达者?”

子张对曰:“在邦必闻②,在家必闻。”子曰:“是闻也,非达也。夫达也者,质直而好义,察言而观色,虑以下人③。在邦必达,在家必达。夫闻也者,色取仁而行违,居之不疑。在邦必闻,在家必闻。”

注释

①达:通达,显达。②闻:指有名望。③下人:下,动词。对人谦恭有礼。

译文

子张问:“读书人怎样才可以称得上显达呢?”孔子说:“你所说的显达是什么呢?”子张回答说:“在国家一定有名望,在家也一定有名望。”孔子说:“这是有名望,不是显达。显达,是品质正直而喜好义理,善于察言观色,甘居别人之下。这样在国家做官自然通达显贵,在家也必定通达显贵。至于有虚假的名声,表面上仁爱而行动上却与此相违背,以仁德自居毫不惭愧。这样的人在国家一定能有名望,在家也一定能有名望。”一名家注解

程颐、程颢注:“学者须是务实,不要近名。有意近名,大本已失。更学何事?为名而学,则是伪也。今之学者,大抵为名。为名与为利虽清浊不同,然其利心则一也。”

朱熹注:“子张务外,夫子盖已知其发问之意。故反诘之,将以发其病而药之也。内主忠信。而所行合宜,审于接物而卑以自牧,皆自修于内,不求人知之事。

然德修于已而人信之,删所行自无窒碍矣。善其颜色以取于仁,而行实背之,又自以为是而无所忌惮。此不务实而专务求名者,故虚誉虽隆而实德则病矣。”

张居正注:“闻之与达虽若相似而实不同。达则以实行动人,闻则以虚声鼓众,以闻为达,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矣,岂可昧于所从而不知辨哉。”

解读@“闻”与“达”相似,但是本质却不同。‘!闻”是虚假的名声,这样的人虚假伪善,欺世盗名;而“达”重在务实,要求士大夫必须从内心深处具备仁、义、礼的德性,自修于内,注重自身的道德修养,而不仅仅是追求虚假的名声。实际上,这里谈论的就是名实相符、表里如一的问题。孔子认为士大夫的理想人格应该是做一个品性耿直、遇事讲理的人。既不屈服于政治压力,也不受权钱诱惑。所以,通过谈论名望与通达之间的差别,他希望子张能够实事求是,不尚虚名。

正直不阿,不尚虚名,这是人生最宝贵的精神价值。我们都想成为人人皆知的名人,但是有名的人不一定都是君子那样的人,他们也有名符其实和徒有虚名的分别。真正德高望重的人,是通达事理的真君子;而虚有其名的人,则是沽名钓誉的伪君子。追求名誉无可非议,但是我们要做名实相符的达人,而不要做欺世盗名、名不符实的闻人。

12.21樊迟从游于舞零之下,曰:

“善哉问!先事后得②,非崇德与?攻其恶,忘萁身,以及其亲,非惑与?”

注释

“敢问崇德、修慝①、辨惑。”子曰:

无攻人之恶,非修慝与?一朝之忿③,①修慝:修,改正。慝,音te,邪恶的念头。这里是指改正邪恶的念头。②先事后得:先致力于事,把利禄放在后面。③忿:愤怒,气愤。

译文

樊迟陪着孔子在舞雩台下闲游,樊迟说:“请问怎样提高自己的品德修养,清除邪念,辨别迷惑?”孔子说:“问得好啊!先做事而后收获,不是提高了品德修养了吗?批评自己的过错,不批评别人的过错,不是消除邪念了吗?一时忿恨,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了亲人,不是迷惑吗?”

朱熹注:“先事后得,犹言先难后获也。为所当为而不计其功,则德日积而不自知矣。专于治己而不贵人,则己之恶无所匿矣。知一朝之忿为甚微,而祸及其亲为甚大,则有以辨惑而惩其忿矣。樊迟粗鄙近利,故告之以此,三者皆所以救其失也。”

张居正注:“崇德者,所以存吾心之天理也,其事属之涵养:修慝辨惑者,所以遏吾心之人欲也,其事属之省察克治。非涵养,不足以培其源,非省察克治,不足以去其累。善学者,体验而密其功可也。”

解读

樊迟问孔子如何提高自己“崇德、修慝、辨惑”的能力。孔子认为“崇德”就要先耕耘后收获,先奉献后索取,踏踏实实地做事,不去过多地考虑物质利益;“修慝”就要严格要求自己,检讨自己的过失,不去过多地指责别人,不苛求别人;“辨惑”就要注意克服感情冲动,不要因为自己的一时激愤,就不顾后果,以自身的安危作为代价,导致身败名裂,而要头脑冷静,辨清是非。

现代人通常有急功近利的毛病,凡事只问回报,只看结果;这种过分的功利心往往导致我们失去的比收获的还多。面对一件事,很多人首先考虑的是自己收益如何,往往以物质多少来衡量事情的价值大小,这种行为是不可取的。其实,做事不必过于注重会得到怎样的报酬,只要兢兢业业去努力了就行。凡事必定水到渠成,付出就一定会有收获,具有实干精神的人最终都会取得成功。所以,我们要戒掉怀着功利心去办事的毛病,戒骄戒躁,稳扎稳打地去默默耕耘。

72.22攀迟问仁。子曰:“爱人。”问知。子曰:“知人。”樊迟未达。子曰:“举直错诸枉①,能使枉者直。”樊迟退,见子夏曰:“乡②也吾见于夫子而问知,子曰‘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何谓也?”子夏曰:“富哉言乎!舜有天下,选于焱,举皋陶③,不仁者远④矣。汤⑤有天下,选于众,举伊尹⑥,不仁者远矣。”

注释

①举直错诸枉:错,同“措”,放置。诸,这是“之于”两个字的合音。枉,不正直,邪恶。意为选拔正直的人,罢黜邪恶的人。②乡:同“向”,过去。③皋陶:传说中舜时掌握刑法的大臣。④远:作动词用,远离,远去。⑤汤:商朝的第一个君主,名履。⑥伊尹:汤的宰相,曾辅助汤灭夏兴商。

译文

樊迟问什么是仁。孔子说:“就是爱人。”樊迟又问什么是知。孔子说:“就是了解别人。”樊迟似乎没懂。孔子说:“选拔正直的人置于邪曲的人之上,就能使邪曲的人正直起来。”樊迟退出去,看见子夏说:“刚才我看见老师,向他问知,老师说:‘选拔正直的人置于邪曲的人之上,就能使邪曲的人正直起来’,是什么意思呢?”子夏说:“这话含义深刻呀!舜拥有天下后,在众多的人中,推举出皋陶,不仁德的人就躲远了。汤拥有天下以后,在众多的人中,推举出伊尹,不仁德的人也躲远了。”

名家注解

程颐、程颢注:“圣人之语,因人而变化。虽若有浅近者,而其包含无所不尽,观于此章可见矣。非若他人之言,语近则遗远,语远则不知近也。”

朱熹注:“不仁者远,言人皆化而为仁,不见有不仁者,若其远去尔,所谓使枉考直也。子夏盖有以知夫子之兼仁知而言矣。”

张居正注:“夫子之意,盖以举直错枉,智也;能使枉者直,仁也,于知人之中,自寓爱人之理,二者不惟不相悖,亦且相为用矣,何樊迟之终不悟耶!”又注:

“仁智乃人君之全德,而知人、爱人,又王道之大端。圣贤相与讲明者,不过此理。

欲学二帝三王者,当知所从事矣。”

解读

仁是爱人,所以仁者就是充满慈爱之心,爱护众人的人。智是了解别人,所以智者就是知人善任,善于洞察别人的人。关于智的问题,樊迟没有听懂,所以孔子继而就选拨人才的问题将“智”论述了一番。孔子认为智就是能了解人,在选拔人才时选拔正直的贤才,而罢黜邪恶奸佞的小人,并且将正直的人才放在邪恶的小人之上,邪恶的小人也就变得正直起来了。樊迟可能仍然没有明白老师的教导,但已经问过一次了不好意思再问,就退了出去,恰巧碰见子夏,就将老师关于智的论述告诉了子夏以求明晰解答。子夏便根据老师的解答,以禹和汤任用正直贤能人才为例进一步阐释了智的内涵。

领导者应该明白知人善任对于事业兴衰的重要性,应该像孔子说的那样选拔任用正直的贤德之人,罢黜那些邪曲不正的小人。作为普通百姓的我们,虽然谈不上知人善任,但也要懂得察人观人,与人交往要了解对方的为人秉性,这样才能选择合适的交往方式。

12.23子贡问友。子曰:“忠告而善道①之,不可则止,毋自霹也。”

注释

①道:同“导”,开导、劝导的意思。

译文

子贡问怎样交朋友。孔子说:“忠诚地劝告他,善意地引导他,他不听就立刻停止,不要自找侮辱。”

名家注解

“友所以辅仁,故尽其心以告之,善其说以道之。然以义合者也,故不可则止。若以数而见疏,则自辱矣。”

张居正注:“忠告,是见人有过,尽心以告戒之。善道之,是委曲开导。朋友l以义合者也。合则言,不合则止,乃理之当然者。处友者知此,交岂有不全者乎?”

子贡向孔子请教交友之道。孔子给出了三点建议:第一,对待朋友要忠实诚笔!

恳,如果朋友违背仁德,犯了过错,就要尽朋友的责任对其加以规劝。第二,要善;意恰当地开导朋友。第三,如果朋友不肯接受自己的意见,就不要勉强他,适可而止,以免导致朋友不愉快,自找羞辱。孔子多次谈到交友之道,其中说得最多的就荤是与朋友之间如何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

朋友是一种社会关系,是人伦关系中最松弛的一种。志同道合,讲求诚信,这是朋友之间维系友谊的纽带。成为朋友,就应该彼此支持,共同进步。朋友有了过错就要开诚布公地告诉他,劝导他及时改正。如果朋友能够欣赏接受,那自然是好事;但是如果朋友不听劝告,那就不要再三告诫了,以免失去友谊,反目成仇。保持适当的距离,给予朋友应有的尊重,这是我们应该遵守的基本原则。

12.24曾子曰:“君子以①文会②友,以友辅仁。”

注释

①以:用。②会:结交的意思。

译文

曾子说:“君子用文章学问来结交朋友,用朋友的品德来帮助自己提高仁德。”

名家注解

朱熹注:“学以会友,则道益明;取善以辅仁,则德日进。”

张居正注:“文,是《诗》、《书》、六艺之文。友,是朋友。辅,是相助的意思。仁,是心之全德。”又注:“夫以士人之为学,尚必资于友如此,若夫人君资臣下以纳诲辅德,尤莫有要焉者。使能听之专而行之力,则其益当何如哉!”

解读

曾子继承了孔子的思想,主张以文章学问作为结交朋友的手段,以互相帮助培养仁德作为结交朋友的目的。君子因为志同道合,具有共同的理想而成为朋友;君子与君子做朋友,~就能够彼此监督相互帮助,共同提升仁德的修养。

古人崇尚以文会友,而现代人更多的是以酒会友。以文章学问相会,通过“文”来结识志同道合之人,相互尊重,相互学习,能使友谊长青。以酒肉相聚,似利相交,不过是为了吃喝玩乐的酒肉朋友。所以,正人君子交朋友要以志同道合为基础,而不要维系在酒肉关系之上。在物质发达的现代社会,朋友相聚喝酒玩乐无可非议;但是,交朋友不能以吃喝玩乐为目标。我们应该多结识一些有共同理想又能够彼此勉励的朋友,与贤良的朋友共同学习,会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子路篇”强调名正言顺。孔子说:“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君子于其言,无所苟而已矣。竹做人做事都要讲究名正言顺,真正的君子,对于自己的言行,从来不会马马虎虎。做事情一定遵循规章律法,不会胡乱行事;说话也必定经过认真思考,不会随便出口。现代社会仍旧应该强调名正言顺,言之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