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动物感动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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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灵性之美(3)

黑额雁极力地伸展着双翅。当翅膀最终完全展开后,四只天鹅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中。随后这队天鹅又以完美的阵势继续向东的旅程,飞往它们神秘的归宿。

在它们的身后,获救的黑额雁快活地飞人了天空,速度快得令人难以置信。它紧跟着天鹅,加倍抖动着双翅,终于赶上它们并变为了那条优美线条上最后的一个点。

我朋友的视线一直紧随着这群鸟儿,直到它们消失在远方树梢的后面。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我在这里不想去诠释它,我只是在困境中常想起这个故事,并对自己说:“鸟儿尚且如此,何况人呢?”

意林札记。

不管是女娲造人,还是上帝创造生命,都是阐释生命是神圣的。除开食物链,每个生灵都尊重彼此的“生命”,这是生物的本性。自然界那么多悲剧都是违背本性的,自然界的和谐,就是靠这些本性来维系。以此类推,“兔死狐悲”这句成语不是单纯的表达“唇亡齿寒”的意思,更多的是对生命的关注和尊重。(郑建)

人狗决斗为主洗冤

佚名

在法国巴黎以南100公里处,有一个宁静的小城蒙达尔纪市,此地曾以一声特殊的决斗——人狗决斗,而在历史上留下了独特的一笔。

这场决斗发生在500多年前,当时,当地最高贵的年轻贵族奥布利·德蒙迪杰尔,和国王查理五世手下最勇敢的骑士团长德纳沙克是一对好朋友。

那天,在巴黎街头分别时,两人相约在第二天的骑士比武大会上再见。然而,到了约定的时间,德纳沙克怎么也找不到德蒙迪杰尔的人影,他见人就问,可谁也不知道德蒙迪杰尔的去向。

三天过去了,德蒙迪杰尔依然不见踪影,德纳沙克隐隐觉得大事不妙。

第四天早上,德纳沙克被一阵奇怪的挠门声惊醒,他匆忙穿上衣服打开房门,原来是一只又瘦又虚弱的狗趴在门外,站都几乎站不起来了。德纳沙克一眼认出,那是德蒙迪杰尔的爱犬“龙”。这只狗和主人可以说是形影不离。德纳沙克给狗喂了点吃的,“龙”狼吞虎咽地吃完,看上去精神多了。

它轻舔德纳沙克的手,随后蹿出了房门,扭过头来示意德纳沙克跟上来。

“龙”灵巧地穿行在老城狭窄的小巷和弯曲的街道上,每过一个拐角,它都会停下来确认德纳沙克依然跟在身后。几个弯一转,“龙”带着德纳沙克出了城,冲进了郊外强盗和犯罪分子的“老巢”——邦迪森林。不过,“龙”

并没有跑进森林深处,而是突然在一片茂密的荆棘丛和缠结的葡萄藤前收住脚步蹲了下来,嘴里发出呜呜的悲鸣声,好似有巨大的痛苦蕴藏在心中。

随后它扯起德纳沙克的袖子,把他带到了荆棘丛的另一边。

只见那边地上的草皮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显然,有人刚刚在这里动过土。德纳沙克大感不妙,转身就回城找帮手去了,而“龙”却一动不动地守在那里,怎么劝也不肯挪步。

下午,德纳沙克带着人从这片凌乱的草地下,刨出了德蒙迪杰尔的尸体。

德纳沙克收留了“龙”。一天早上,德纳沙克带着“龙”出门,在转过一个拐角时,“龙”突然冲到主人前面,盯着前面的人群大声咆哮起来。德纳沙克还没来得及开口,“龙”猛地跃起,扑向了一个单身行走的男子。那个男子冲着狗挥着手臂,想要阻挡狗的进攻。可是,巨大的冲击力还是把他撞倒在地。德纳沙克上前一看,原来是国王的护卫马凯尔。由于“龙”

之前从未出现过如此过激的行为,德纳沙克百思不得其解。不到一个星期,类似的事情又出现了一次,遭袭对象依然是马凯尔,德纳沙克不由暗暗生疑。

在巴黎他们这个圈子里,人人皆知马凯尔和德蒙迪杰尔是一对冤家对头,两人间曾爆发过不止一次的口角。现在,几乎人人都在议论狗的奇怪行为,慢慢的,种种议论也传到了国王的耳中。他把德纳沙克召进宫,进行了一番长谈,并让他次日把狗带进宫。“咬”出凶手第二天早上,德纳沙克带着“龙”走进了国王的接见厅。国王坐在一只高背椅上,四周围了一圈的骑士和卫兵。刚走进房门时,“龙”还十分安静,一眨眼的工夫,它飞速扑向了人群中的马凯尔,要不是大伙儿上前七手八脚地把它从马凯尔身上拖了下来,它大有把马凯尔撕成碎片之势。

事已至此,“龙”的疯狂行为显然只有一种解释——是马凯尔害死了德蒙迪杰尔。可是,被吓得面无人色的马凯尔依然不认罪,他声称这是条疯狗,要求得到合理的审判。“那就让上帝来审判吧!”在场的骑士们纷纷表态。国王也同意了。

在那个年代,让原告和被告以决斗来定罪是一种十分流行的做法。可狗和人的决斗却是世上第一遭。人们给了马凯尔一根木棒,用于在狗咬他的时候自卫,同时给狗一只没有底盖的木桶,以躲避马凯尔的木棒。决斗开始了,只见机智勇敢的“龙”对马凯尔施展疲劳战术,声东击西,左窜右跳,把马凯尔折腾得精疲力竭后,突然跃起扑到马凯尔的胸前,死死咬住他的咽喉。马凯尔疼痛难忍,只得向国王招供了罪行。国王听后,便下令绞死了马凯尔。

从此“蒙达尔纪义狗”的故事传遍法国,人们由衷敬佩这条狗对主人的忠诚。至今在蒙达尔纪市,还留有不少关于这场“人狗决斗”的纪念物。

意林札记。

义犬救人的故事听过很多,这样的义犬给旧主报仇的事情却很稀奇。

骑士年代里,崇尚勇猛,骑士的尊严是一切,所以“龙”有了与马凯尔公平决斗的机会,在平等的决斗里,正义胜利了,心虚的马凯尔无法在决斗中取胜,似乎是冥冥中自有公道在,“平时不作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郑建)

理疗犬埃拉

晓荷译

我是个作家,有许多时间需要独处,所以我想养个动物,以排遣孤独。

1994年7月1日,我刚从纽约搬到洛杉矶一周,便和埃拉不期而遇。那天,我正在公园闲逛,看见一名男子牵着一条母狗。那名男子说,两天前在一家面包店后面,他发现了这条狗,并问我是否有意要它。我看这条狗健康可爱,真的有些难以相信会有人将它白白送给我。当我逗它的时候,它甜腻腻地吻了我的鼻子。

我忍不住低声问它:“你好,美丽的小家伙,你打算到我家去吗?”

它听懂了似的。兴奋地叫了一声,并开始舔我的脖子。“它好像很喜欢你。”那名男子在一旁笑着说。我觉得自己和它有缘,便把它领回了家,并为它起名为埃拉。我的朋友、家人、邻居,甚至路人都喜欢它,它也一直待人很友好。

一天,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也许我和埃拉能将快乐传播给陷入困境、真正需要快乐的人。我读过有关训练狗来给人治病的书籍。从中我获悉,狗在许多方面能帮助病人,复杂的事情譬如找回丢失的摩托车,简单的事情如博得主人一笑。我想,我和埃拉合作,大概能做些有益的事情。于是,在洛杉矶的一家医疗中心附近,我和小狗埃拉安了家。

经多方询问,我了解到,理疗狗是要获得官方机构资格认可的。有关部门的考核项目包括为工厂把门,通过家务考核,还要接受一次行为测试。

我和埃拉在一家非营利性机构参加了培训,然后按部就班地接受了考核:

安坐不淘气、滞留某地、怡然躺下、漫步穿过拥挤的人群、在嘈杂的环境中安然处之……这些对埃拉来说是小菜一碟。对非狗食位置的食物置之不理,对拄着双拐的患者表示亲近,这种需要一定判断力的行为,埃拉也做得相当不错。

但埃拉有一个小障碍:它不太善于与其他同类相处,甚至可以说它对此有些恐惧。我曾把一只走失的杂种狗路易斯领进了家门。但埃拉龇着牙,鬃毛倒竖,似乎在向“帅小伙”呐喊:“你赶紧滚吧。”我分析,也许它对其他狗闯入我家产生了嫉妒心理。但我们的评估师丹尼拉说,这是埃拉必须通过的考试项目。我不禁为此捏了把汗。

那天测试前,我单膝跪地,轻吻它的耳朵:“听着,埃拉,这件事对你我很重要。我求求你,我的宝贝,对别的狗好点儿。”它用棕色的眼睛看了我一眼,随后舔着我的下巴。好像在说:“好吧,就这一次。”

它最后终于和一只哈巴狗交配成功了。当那条哈巴狗站到丹尼拉脚旁时,埃拉则站在我身旁直视前方,一副清高的样子。

“很好,我们就站在这儿静观事态如何。”丹尼拉说。

我屏住呼吸观察着。埃拉似乎对我眼中只有它这一点很自信,依然昂首挺胸地伫立我身旁。而那条哈巴狗则已开始用鼻子四处嗅,似乎在寻找新的目标。

“埃拉真是条不错的狗。”丹尼拉评价道。

“我一直就这么认为。”我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

几分钟后,我们接到通知:埃拉顺利过关。这意味着我们已正式成为理疗队成员,我蹲下身拥抱了埃拉。

几天后,我们来到医疗中心门前。接待员格拉罗对我们表示欢迎,并陪我们走进大厅。她说:“你们可以走进每个开着门的房间,我想每个看到你们的人都会感到高兴。”我整理好埃拉的红色制服和黄色领巾,深吸一口气说:“咱们去看望一下新朋友吧。”我们见到的第一个病人是秃顶、面色苍白的迪克。他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双臂下垂,像是个中风患者。

我和埃拉走近他的床边。我牢记着培训教师的教诲,充满激情地喊了一句:“你好!我叫米歇尔。这是我的小狗埃拉。它对人类很友好,也喜欢结交新朋友。你愿意和它聊天吗?”

迪克的眼皮稍微抬了抬,但没有移动身体。护士说:“我忘了介绍,他一向少言寡语。迪克,你喜欢这条狗吗?它很可爱。”

“它叫埃拉。”我补充道。

“我能抚摸它吗?”护士问。

“当然可以。”

于是护士跪下来拍了一下它的后背,埃拉显得格外平静。

我和护士随意谈起了埃拉的身世:它的血统、年龄、落户我家的户龄。

紧接着护士抓起迪克的左手放在埃拉的头顶,并拽着这只手在埃拉的额头来回移动。但迪克没有动弹。当护士把迪克的手从埃拉柔软的身上拿下来时,我看见他的眼中露出了不舍的光,那光仿佛穿透迷雾的灯影。

“好狗。”迪克说道。护士立刻激动地叫道:“迪克终于开口说话了,他已经沉默好长时间了。”我听后也很吃惊,只见迪克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眼中闪现了一丝笑意。“你真是个好姑娘。”我对埃拉说。它抬起头,似乎在说:“我知道。”

随后我们又探望了医疗中心的其他人:达利亚,用手虔诚地承接着埃拉的吻,仿佛它送给他的是关节炎药膏;里那德对埃拉的抚摸倍感兴奋,竟无声地抽泣起来……最后,我们遇到了40多岁的约翰。据护士介绍,他身体状况特别不好,是名肝硬化患者。约翰整个身体蜷进了床里,似乎还没有埃拉的体积大。

我对他说:“你好,约翰。这是我的狗埃拉,你喜欢它吗?”他紧锁着眉头,看起来极度痛苦。

护士按摩着他的双肩说:“约翰很喜欢狗。”

我让埃拉站在他床边:“约翰,你愿意抚摸它吗?它喜欢被抚摸。”

约翰缓慢地点着头,说了些我听不懂的话。

“他的手动一下都费劲儿。”护士解释道。

猛然间,我想起了一个经验丰富的动物理疗队曾用过的技巧。虽然这是我们“行医”的第一天,但我确信埃拉能够做得很好。因为它喜欢挑战。

于是我对约翰和护士说道:“如果约翰喜欢,埃拉能到他的床上去提供服务。”

“噢,那可太好了。约翰,你喜欢吗?”护士问道。

约翰慢慢地点了点头。护士便示意我们可以尝试。

我用手在床单上摸索着,先摸清楚约翰瘦骨嶙峋的身体,判断出他所占的空间位置,随后将埃拉领到床边,拍着床垫说:“嘿,宝贝,上去吧!”

埃拉一个纵身就跳到了床上。在家里时,埃拉刚到床上,总是先绕两三圈铺完舒适的被窝后再躺下。而这次,它似乎体味到了微妙的不同,上床后就乖乖地倒在了约翰身旁。

“多好的姑娘!”我在一旁夸道。

没等我下令,埃拉就卸下口套,放在了约翰的手边。约翰的眉毛立刻舒展开来,并用手指抚摸埃拉的脖颈。埃拉微微地喘息着。

“约翰,你喜欢这样吗?”护士问道。约翰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把手放在了埃拉温暖的皮毛上。约翰变得平静了许多,呼吸频率也变慢了。

到了要走的时候,我让埃拉站起来,然后抱起它,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到地上。埃拉全身扭动着,很是得意。我说:“再见,约翰。”想到下次再来可能就看不见他了,我心里不觉一沉。

约翰喘了一阵说:“谢谢。”

和医疗中心的患者告别后,我们来到了停车场。我忍不住搂起了埃拉,激动得要哭。我把埃拉的背心和领巾撤了下来,对它说:“今天你表现得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