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锭桥两旁的荷花香
醉倒了多少个帝王将相
我和谁结伴去哪个方向
都改不了嘴边的一撇京腔
你捉迷藏的那小伎俩
被看穿的是慈祥的老城墙
糖葫芦的冰沾一圈儿在嘴上
捕捉旧时光……
自小对北京就有一种神往,唱着“我爱北京天安门……”长大,后来在书本上知道了关于北京的更多了解,我就常常在心里想,什么时候我能上一趟北京啊。在我三十六岁这年,受中国现代文学馆之邀,我到北京参加“中国小小说50强”研讨会。于是,就有了这次北京之行。
在北京呆了四五天,走马观花地看了几个地方,记下了几千字的日记,那是我的行程和感受。在北京,我与学生同登长城,游十三陵;凌晨早起看升国旗,然后列队三小时瞻仰毛主席纪念堂,了却心中夙愿;在故宫博物院自由穿行,感受昔日的帝王生活;进清华园,叹圆明园;逛王府井,吃天下小吃;漫步什刹海后海,体验老北京胡同;进和珅恭王府,参拜雍和宫,游览天坛,留影祈年殿。虽四五天,然自觉感受颇丰。
北京人好客。我是湖北人,但我不喜欢武汉人,说话太霸气,常有一股咄咄逼人之势。我更不欣赏上海人,陌生人问路,他们以上海话回答,太高傲。惟有北京人,给我留下最好的印象。你问路,他会不厌其烦地告诉你,如果有时间,他会将你带到你想去的地方。北京人是热情好客的,他们总是一副笑脸,他们见了外国人也会“Hello”地打招呼。即便是路边停靠的所谓的黑的士,他也不会乱杀你的价,不像在武汉,遍地是骗子。我在十三陵坐过一黑的士,师傅是郊区的农民,上午种地,下午开了自家车出来跑跑。我又叹服他们的理财之道了。
北京人是一种真正过生活的那种人。他们生活在皇城根,每个人脸上都有帝王之气,但他们大多只是管着自己的生活。汪曾祺老先生说,北京人是很少管学生运动很少理会谁谁做皇帝的,他们看着自己的大白菜涨价没有,他们担心明天的天气好不好,能不能外出晨练。我在什刹海漫步时,常会看到有人绕着湖跑步,有老有少,谈笑自在。即便在北京大街小巷,你也会很随意地看到打着太极拳的老人,练柔道的父女,踢着鸡毛键的夫妻,时不时来一声“啊——啊——”地吊嗓子的妇女,自由拉着二胡的盲人,戴着老花眼和黑礼帽“卖报——”一声声叫唤的长胡须老人。这些,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北京城的一道道风景。当然,还有更多的美女,你看她,她也看着你,看谁的耐力大。也还常有的事是,一个大酒店的老总,不想竟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而在街头和你杀上一盘象棋的老者,说不定是个正部级高官哩。
北京这座城有素养,品位高。不要说巍峨的长城,雄伟的人民英雄纪念碑,也不要说恢弘的故宫,热闹的王府井,就说那红红的老城墙,还有那横七竖八的老胡同,你也会感受到北京的特别,领略北京的神采。要知道,她的每一粒尘土,甚而每一丝空气,都曾经从那些帝王的身边飘过。我曾给不少人说,孩子们要是上大学,你考不上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但你一定要考上北京的大学,因为在北京,你可以有真正人文熏陶,拥有更开阔的眼界,拥有更宽广的人生舞台。这样,我们就不难理解,那些北漂族宁可箪食瓢饮简居北京的原因了。
如果说微笑是新北京的名片,那么老北京的名片就是胡同了。有一首歌中唱:“不唱那辉煌的故宫,也不唱那雄伟的长城,单唱这北京城里的小胡同。有名的胡同三百六,无名的胡同数不清……”汪曾祺老先生在《胡同文化》一文中说写到老北京胡同的悲苦,因为要走向末路了。我沿着后海转了一圈,真有汪老说的那样。但好多的地方又重新在修建胡同,这修建的胡同,给外地人看还是有一种新鲜感的;究其文化价值,怕是要失落了大半了。
游玩了几天,见到不少的旅游团队,团队里大多是老年人。我就常在心中想,什么时候,我能将我的父母亲,也带到北京来,和他们在这儿转上几天?或许会有这样的一天吧。
北京,等着我,我还会来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