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
罗如道以认真表情说道。
“只要鉴定师帮我们逃出这里。”
逃出重犯牢房!
司马元旭雪白的眉毛一挑。
“公子倒说得轻松,这哪里是简单的事,且不说我没有那样的权限和能力,就算有,我也不能这样做。”
“当然。”罗如道好似理解一般的嘴角微弯。“鉴定师你可以自行选择帮或是不帮,不过,若是月终审查的时候……”
他有意停顿了一下,方道:“到时上头派人来问事件人相的人员,像我这样的一个普通玩家当然也只能做普通的回答了,鉴定师你也知道,和上层阶级抵抗的话可没有什么好处啊。”
竟然连月终审查都知道,他分明是十分了解上面的规矩。
司马元旭眼眸微张。
这个人简直就像是成了精的狐狸了。
他这么说的话,分明是在赤裸裸的威胁,他还有的选吗?
罗如道转过头向顾欣菁略作微笑。
“等一等,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看着罗如道发过来的秘密对话。
顾欣菁回复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你和司马元旭的对话,简直跟地下工作者的接头暗号一样。”
地下工作者的接头暗号,她的想法还真一如继往的老式啊,不过这比喻倒也贴切。
罗如道一面笑着一面回复道:“这个,等出去以后再和你解释吧。”
“嗯。”
司马元旭想了一阵,才向罗如道道:“逃出重犯牢房之事并不简单,这样吧,容我回去想一想,一会再来给你答复,如何?”
罗如道淡淡的“哦”了一声,转开话题道:“鉴定师,我还想敢问一句,知情不报,不知是该以何论处?”
知情不报。
知道情况而不报告,特指没有犯罪的人主动地或被动地对检察当局隐匿别人的叛逆罪或重罪的行为。
别人听罗如道忽然来这一句,或许会摸不着门路,但司马元旭却知道他话中何意。
看来这个罗如道比他想象中还要了解上面的规矩,这件事若是追根究底的话,到底是他自己处理不当,才让罗如道给钻了空子,要是如实上报的话,这个月的绩效肯定是没了。
若是要就此遮掩过去,那就得收买好罗如道的嘴,否则,就真如同他所说的,上头查问下来,那可就是知情不报,罪加一等了。
他这个月的业绩可是一年来最好的一次啊,不说别的,就是不要这钱,他也丢不起这脸啊。
要是出了事,还不得让那帮子人笑一年。而且最冤枉的是,这明明不是他的错。
司马元旭仿佛感受到了真实的头疼一般,不禁用手指按了按太阳穴。
罗如道则是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已经笃定司马元旭一定会低头似的。
司马元旭看着罗如道道:“公子的话句句在理,我是不听也不行了。公子这边是事出有因,要让你离开这重犯牢房,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这位姑娘……”
他将目光转向顾欣菁,略显为难道:“她却是因系统命令而强制传送到这里来的,这我就……”
司马元旭没将话说完,但这明显是在说对于顾欣菁,他是无能为力了。
罗如道嘴角泛起一抹微笑,道:“我相信鉴定师自有办法。只须稍加斟酌便可,方才鉴定师不也是说不可能,稍后细想一番又有了法子吗?”
那还不是因为你的威胁。
司马元旭微微蹙了蹙眉。
罗如道这是摆明了要都扔给他解决了,该死的,他到底是谁,到底知道多少。
罗如道又道:“再说,她之所以会在重犯牢房,鉴定师你应该负很大的责任,当日我和她拿着那本未时之书去鉴定师你那里鉴定的时候,你可没说有这么一条,带着书一进衙门就会给强制传送到重犯牢房的事吧。”
他是忘了有这一条,不过他看过顾欣菁的资料,品行良好到会拾金不昧的一个人,他怎么会想到她会这么快就被送到了衙门,他本来还想着刚好等她上线的时候再说的。
而且,这本书确实并无大用,一般人不是都会直接扔了吗?他哪里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司马元旭沉默了一阵,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好吧,姑娘,你想出去吗?”
顾欣菁连连点头。
当然了,谁愿意呆在牢房里啊,而且还是重犯牢房。
司马元旭道:“你是因为未时之书是盗版才被关进重犯牢房的,这个是系统默认的,没什么可以更改的,不过,你之前是……”
他停顿了片刻,调出了顾欣菁进衙门的事由来查看了一番,继而道:“你是因伤人罪被带进衙门的,你有没有什么证人?”
证人。
顾欣菁的唇边泛起一抹苦笑。
要是令狐寒秋愿意为她作证的话,她现在就不会在这儿了。
她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可以为我作证的人。”
“我是指能为你证明的人。”司马元旭解释道:“证人是任何人都可以做的。”
顾欣菁并不明白司马元旭的话,她的目光中不禁带上了疑惑之意。
这姑娘还真是单纯啊。
司马元旭不禁在心中如此想。
罗如道补充道:“我就可以为你作证。”
“你!”顾欣菁微讶道:“那怎么可以,你当时又不在场。”
罗如道微微一笑道:“不一定要在场才能作证。”
“呃。”顾欣菁这时才明白过来。
司马元旭是让她叫人为她作伪证。
顾欣菁微微蹙眉。
这样一来,司马元旭大概有办法为她脱罪吧,虽说她本来就是冤枉的,可是……
顾欣菁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这样做令她觉得不太舒服。
就算没有人可以为她做证,她也不能为了离开而撒谎。
纵然风行天下只是一个虚拟的游戏,但是所谓原则,是不管身处何地,都不能变相改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