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很快到来了,三代噙着烟斗,仔细地为自己写下的忍字收尾。“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头戴狐狸假面的忍者从暗处现身,三代放下毛笔,有力地直起身子,紧着眉头从嘴里拿下烟斗,大幕,拉开了。
忍校教室里,伊鲁卡看着鸣人的分身默默无言,这是怎样一种奇葩的控制力才会变出这样一个分身。旁边,作为副考的水木似劝非劝地挑拨着两个人的关系,鸣人在下面握紧了拳头,不甘心的眼神中隐隐有噬人的光芒闪烁着。“不合格!”伊鲁卡毫无表情的宣布道,无关情感,这是作为一个老师的职责,他板着脸,全无一丝平日的和煦笑容。
情况不太妙啊,伊鲁卡情绪不对,看样子我也会非常难过。“下一个。”小次郎挠了挠头,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去。“通过。”伊鲁卡头也不抬地宣布道,小次郎的半个印憋在手里,只能尴尬地摸了摸脑袋,摆出标志性的嚣张笑容,哈哈大笑道:“我果然是要称雄忍界的男人啊。”一边,鸣人再也忍受不住,扯开门跑了出去。一旁,水木的眼里摄过危险的光芒,小次郎撇了撇嘴,在丛林里训练的敏锐感知让他注意到了这个细节,默默地把水木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
果然是敏锐的小鬼啊,不过你又会怎么选择呢。三代扯了扯烟枪,嘴角露出神秘的笑,毕竟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
鸣人在火影岩旁边的居所里,水木微笑着安慰着鸣人:“伊鲁卡老师是为了你好,只要你再好好的练习忍术,他肯定会让你通过的。”平台下面,小次郎无语地撇了撇嘴,伊鲁卡对鸣人的怨恨,从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就很清晰的刻在了脸上,经过这么几年的相处,他们的关系可绝不是一句为了你好能说清的。鸣人对自身不足的认知被水木自然而然的引导到忍术上面,听着他们的对话,小次郎默默的点了点头,封印之书么,的确是好大的诱惑,接下来就看怎么截住他的狐狸尾巴了。目睹着鸣人渐渐远去,水木如蛇一般舔了舔嘴唇,舌尖传来陌生的气味,他危险的眯起眼睛,小次郎吗,的确是危险的人物,不过你的弱点也同样明显呢。
夜幕渐深,三代从床上翻身而起,他静静地穿好衣服,然后给自己点上一杆子烟丝。没一会儿,门外就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负责警卫的正在忍者三三两两的聚拢过来。他放下烟杆,自然地开门出去。“三代大人,不好了,鸣人把封印之书盗走了。”警备队长抢了几步上前,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三代默默的点头,下达了搜索命令,指挥着警备队往相反的方向搜去。他站在原地,默默地望着鸣人所在的方向,伊鲁卡,一切就都交给你了。
“这个村子里流传着一个只有你不知道的秘密呢。”水木站在树上,高高在上的俯瞰下来,他带着疯狂而怜悯的语气向鸣人陈述道:“你呢,就是毁灭村子的妖狐,所以呢,这个村子里的所有人都是恨你的呢,我们的伊鲁卡老师也是一样的,对吧,伊鲁卡老师。”
“不是的,鸣人,不是这样的。”也许讨厌过,也许痛恨过,但是人是有感情的,那么多年的相处下来,他的努力,他的捣蛋,他的孤独,无一不烙印在伊鲁卡的心里,然后,终于在今天,在看到鸣人即使偷窃封印之书也要练习好忍术从而获得自己的认可以后,伊鲁卡内心的情感终于连成一气,妖狐也好,捣蛋鬼也罢,鸣人就是鸣人,他只是个小鬼,是自己亲爱的后辈。愤怒的鸣人几乎失去理智,即使面对水木巨大的飞镖依然不躲不闪,伊鲁卡拖着伤腿猛扑过去,用自己的后背为鸣人留下了一线生机,同样将鸣人紧锁的心扉敲开了一条缝隙。
老爷子的算计就是这个吗,我说呢,怎么盗取封印之书这种事情到了鸣人手里就那么容易,换了我就那么难。看着鸣人在伊鲁卡老师声嘶力竭的吼声里向外逃去,小次郎的眼角划过一缕温润。“嘿,水木老师,教训伊鲁卡老师这种事情,你怎么也不算上我一个。”轻描淡写地磕飞水木的手里剑,小次郎笑眯眯地现身出来,将有可能对伊鲁卡造成攻击的视角全部挡住。
“小鬼,真的以为我什么都没准备吗,在我的情报里,你的威胁可是仅在火影之下呢。”水木阴测测地说道,话语刚落,一圈一圈的闪着微光的符纸把小次郎和伊鲁卡围在核心。“不好,起爆符!”身体被布置在这里的钢索陷阱紧紧缚住,一时间无法脱身,情急之下,小次郎将手里的伊鲁卡向着鸣人的方向远远抛飞。
“臭小子,让你小看天下人。”远处,三代眯起了眼睛,“哄”地一声惊天巨响随着他的喃喃自语冲天而起,起爆符连锁引爆的巨响响彻云霄。
“伊鲁卡老师,鸣人就拜托你了!”伊鲁卡狼狈地掉落在地上,耳边传来小次郎的呼喝声,接着是哄的一声巨响,惊人的气浪从后面滚滚而来,险险地将他掀了个跟斗。他没有时间去关注小次郎怎么样了,长时间的流血几乎让他神志不清,他必须第一时间找到鸣人,不能让水木的阴谋得逞。到处都没有鸣人的影子,他不是感知型忍者,无法在地形如此复杂的森林里找到一个躲起来的人,同样的,水木也不是。强打起精神,伊鲁卡截了一段替身木,结起变化术的印,变化做鸣人的样子,在树木间用力跳跃。远远的,另一个伊鲁卡从森林的另一边循声而来。
“鸣人,把卷轴给我。”水木变化的伊鲁卡一副伤势过重的模样,他一边勉力跟进行进中的鸣人,一边试图靠近前面的鸣人。伊鲁卡头也不回地向前奔跑,直到认为跑出了足够的距离,这才吃力的落在地上,将背上沉重的替身木丢在一边,看着小丑一样的水木,冷冷地笑着。这个时候,即使水木再迟钝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被揭穿了,他恼怒地解开变身术,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漩涡鸣人,颇为冷淡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不是伊鲁卡的。”“因为我啊,才是伊鲁卡。”伊鲁卡的变身术无力地解开,露出里面血渍斑斑的本体,此时的伊鲁卡已经是强弩之末。如果说忍者什么时候是最危险的,那么肯定是将死的时候,水木迟疑地停下了逼近的脚步,闲聊似的劝诱道:“我说伊鲁卡,你也是恨着鸣人的吧,毕竟你的父母也是死在妖狐的手里。”
“是啊,一直恨,一直恨。”伊鲁卡带着解脱的笑容:“但是水木哟,杀死我父母的是妖狐,不是鸣人。鸣人啊,他很努力的,他的努力,他的捣蛋,他的一切的无厘头,感觉就像是我小时候的影子一样,他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不惜一切地努力着,就跟小时候的我一样,我们啊,都是孤独的吊车尾呢。”伊鲁卡的声音带着解脱与释然,淡淡的语调仿佛重如千斤,一下下地砸在鸣人的心里,另一棵大叔后面,鸣人捂着封印卷轴,眼泪扑簌簌地下来,他努力地擦着泪水,以拼死的架势将第一页的术记在心里。就在伊鲁卡体力耗尽,水木准备给他最后一击的时候,鸣人从旁边一跃而出。
这是鸣人第一次如此明显地感到身体里的查克拉,他们是那么的温驯听话。查克拉强大的力量在脚下爆发,鸣人毫无花俏地撞在水木怀里,把他掀翻在地。“嘿!”眯着眼感受着鼓动的心脏,哪一种真真切切的活着的感觉,鸣人毫不犹豫地开始结印,“多重影分身之术”,一时间,成百上千的鸣人将水木团团围住。
“啊!”森林里,传来水木尖叫的海豚音。“结束了啊。”,三代为自己的烟枪重新装上烟丝,默默地召回了警备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