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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6日晨,大雨倾盆,
猛烈的平原风中带着雨星像刷子似的扫荡而过,像是在地上寻找什么似的,东一头西一头的乱窜,一个闪亮的红闪,像把黑云揭开一块,露出一大片血似的云彩,
士兵们在雨中保持着队型,但骚动还是无声地出现了,似乎发觉了什么,站在最前面的队伍中有人轻声嘀咕,
“踏踏”一阵激扬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数名骑兵跟在一名骑兵将军的很后,从东南方向起伏的丘陵飞奔而来,
“陛下,芮尔典人已经逼近斯塔罗斯要塞”胡科奇力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不顾满身的泥泞,从战马上一个漂亮的翻身下来,将手中的战马缰绳交给近卫,就急匆匆的从20几米外跑上来,
脸上的神情既兴奋有又些担忧,这次的对手可是兵力达到30万人芮尔典军,怎么看都不算是一件让人感到很有把握的事,
但这一战注定要写入史册,这是任何一个视荣耀为生命的军人,一生都在可望的机会,胜利还是失败已经不重要了,能够经历这场波澜壮阔的大会战,才是最让人感到心动的事,一战成,而国灭,这是何等的气概!
“全部都来了吗?”
胖子用手安抚着胯下的战马,脸色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头也没回,似乎早已经知道了答案,目光犹自看着空中随着风,飘了飘去的白色雨幕,
与其他所有的士兵一样,他这次连防雨的斗篷都没有带,毫无任何遮挡的将自己暴露在在数万大军的万众瞩目之下,站在属于军团最中心的猎鹰战旗之下。
胖子抬头看了看天,大颗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让他清醒。他望向部属们,在他脚下的绿色草地上,猎鹰中央军团三万三千人,散成了略不整齐的四边形,
整齐排列的盔甲和刺枪一眼望不到尽头。雨水淌湿了头盔,顺着冰冷头盔的缝隙进去,从士兵们坚毅挺拔身姿处流淌下来。
谁都没有出声,只有哗哗的雨水溅落在盔甲的铁片上密集的滴水声,
在黑色的铁盔下面,是一张张流淌着雨水被烈日灼晒得黝黑的面孔,是那帽檐下面那由于疲倦而略带阴森的眼睛,
连续来回奔跑了一夜,只有短短不到三个小时的休息,就算意志力如果顽强,身体的疲惫总是难免,但是胖子看到的是毫不动摇的期待、忠诚、信赖、热诚,
数万大军沉默的气势,在瓢泼的大雨中就像一把被洗刷的铮亮的利剑,只要自己一声令下,他们立即就会不顾一切,将任何阻挡在自己面前的目标撕碎。
十分钟过去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
雨依旧淅沥淅沥地下,时间在静默中流逝,前排的战马在不安地踢打着地面,低声地轻叫两声,连它们也被那沉寂中孕育的杀气所压抑。
“是的,全部”
胡科奇力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仅仅是前锋就达到了8万,随后跟进的部队更是有12万之多,正如陛下所预料的那样,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任何的敌人都可以化为盟友,帕拉汶方面和讨伐军,暗中达成了对我军作战的一致决定,如果不是我们早有准备,抢先夺下南部六城,在对方前面构筑了一条防线,只怕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仅仅前锋就是8万人的大军啊,还真是想一次性要我们的命啊!”胖子听着胡科奇力回报的数字,嘴角露出一抹残酷的冷笑,厉声嘱咐道“告诉撒隆,不需要保留实力,务必迎头痛击!”
芮尔典人终于还是忍耐不住了,诺德军的迅速的惨败,无疑刺激了在帕拉汶方向一直在等待机会,希望能够在猎鹰王朝与诺德人两败俱伤时,从背后捡便宜的芮尔典人,
虽然没有明确的与诺德人联盟,但诺德军的北上,无疑让一直期望能够重新崛起的芮尔典王室,看到一丝希望,
为此,不惜以牺牲南部六城为代价,只为了能够将猎鹰军引入与诺德人正面对抗的境地,如果诺德人战败,帕拉汶平原将完全沦为猎鹰王朝军队包围下的一座孤岛,
芮尔典人终于还是待不住了,这是一次以王国为赌注的赌博,下注的机会只有一次,一场罕见的大会战在帕拉汶中南部的安斯谷地展开,,
中午时,大雨化为细碎飘飞的雨丝,相对低洼的斯塔罗斯要塞位于一处沼泽谷地,因为雨水而变得的泥泞难行,
芮尔典的8万前锋,因此耽搁了一个多小时,才出现在白茫茫的雨雾中,
独眼龙撒隆站在斯塔罗斯要塞的城头上,只见远处白色的雨水中人头簇拥。千军万马从雾气中现身,人头密密麻麻,数都数不清。随着嘹亮的口令声,整齐的步兵队排着队列,千万只士兵的脚抬起、同时落地,步伐整齐划一,跨过的距离,整齐得象尺子量出来似的分毫不差,
咚、咚、咚!”随着那有节奏的整齐脚步声,连安斯要塞的城墙都在颤抖,长枪如林,芮尔典士兵身上的铠甲在雨丝中白茫茫一片,千万人聚集的压迫力迎面而来,
在步兵方阵的两翼,骑兵以散兵线推进,骑兵群快速地越过了步兵方阵,潮水般涌过了要塞千五百米的距离,要塞上静悄悄没有反应。比起那边大张旗鼓的喧闹,这边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那种莫测高深的神秘感觉给人压力,更让人恐惧,冲在前面负责侦查的骑兵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驻足观望。
芮尔典中队长们用尽全身力气大喝道“临阵退缩者杀,攻下斯塔罗斯,每人赏一枚金币!”
正在这时,他听到了一种异样的“嗡嗡”鸣响。
“攻击!“撒隆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这些芮尔典人太可爱了,难道他们不知道像斯塔罗斯这种具备大型投石机台的要塞,在擅长远程攻击的猎鹰军队手中,意味着何等可怕的存在,这一刻,随着紧绷拉索被砍断的声音,剧烈的呼啸声完全遮盖了原本应该拥有的声音
天空忽然暗下来了,一百三十五台重型连发弩车和一万五千名严正以待的熟练弩手同时发射,
大片袭来的箭簇,就像一大片黑色的云朵一样遮蔽了天空本应该有的颜色,
,乌云瞬间又变成雨点,金属的瀑布从天而降!
强劲的弩车钢箭,让冲在最前前排的芮尔典军队,象是被个隐形的巨人正面猛击了一拳,
整排的士兵在这种暴风骤雨般的打几下,突然向后倒飞了出去数米,甚至十余米,穿着重步兵铠甲的身子,在半空中扭曲成不自然的姿势,翻转着被射成了插满箭簇的刺猬。
依靠强力机簧发动的重型弩车,在三百米内强得可以洞穿盾牌,而且一瞬间连续发射二十发排箭。
随着一声攻击的名利,“噗!噗!噗”整个斯特罗斯城墙犹如一座突然爆发的火山,无数的箭矢遮天蔽日。
在这阵可怕的金属风暴中,没有盔甲和盾牌保护的血肉之躯,犹如纸糊般脆弱,
“啊“前排的芮尔典骑兵连喊一声“救命”都来不及,就连人带马瞬间被绞得粉碎。
这绝对是个最可怕的噩梦。
惨叫、呻吟、鲜血、死亡,慌乱的人马相互践踏、马蹄声、尖叫,箭雨如蝗虫般飞来,
而箭矢破空的尖锐风声充斥了人耳朵能够听见的整个空间,逼得那些最勇敢的战士都要发疯。到处都是箭!箭!箭!
电光火石间,如同突然被狂暴的雷击中,前列的芮尔典军队人仰马翻,
不断有士兵兵喷洒着血花腾起在半空,惨叫着从马上栽倒尘土。身体瞬间被洞穿,
箭矢带着血花又将第二个人射得飞起来;有人甚至被整个人钉在了地上,
血花在半空绽放。士兵们尖叫、哭号,你撞我推地挤成一团,自相践踏;
有人卧倒躲避,却给惊慌的战马踩过后脑,脑浆飞溅。骑兵不断地倒下,
濒临死亡的短促而尖锐的可怕惨叫声、中箭受伤的战马在地上翻滚,长长的嘶叫声惨绝人寰。
后排骑兵眼见如此,立即心生恐惧,有人企图掉转马头,却立即被后方的执法队射杀。
军令之下,冰冷无情
冲!冲!哪怕死剩最后一个都要给我冲!“二王子哈劳斯克斯站在独督战队亲自督战,他声嘶力竭的大喊着,双眼中早已经充满了血丝,
当初在帕拉汶的城墙上,他也是如此冷血,才让城外的讨伐军数次无功,在冷血的军令下,第二方阵五千步兵将盾牌挡在身前,大声呼喝着冲锋。
只听芮尔典中队长们号令的声音,盾牌手排列成行,将手中的盾牌高举过头顶,
转眼间,一个巨大的钢铁方阵赫然出现。
那漫山遍野的盾牌反射耀眼的阳光,就象大片雪亮的光带。
一万名步兵呼喝着冲锋,他们弯着腰从要塞下方快步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