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他还有理智,知道自己不应该那么做,但是却也难以忍受沈嘉乐那一刻散发的美落于旁人眼中,所以希望她在人前头发是扎起来的。
沈嘉乐含泪点头,情感的流溢已让她不能言语。
在沈嘉乐点头同意后,柏明宇才把发带拿出来,为沈嘉乐系在头上。不过并没有将头发全部扎起来,还是披散着,只是将发鬓两边的头发拢在脑后用发带固定。
这样不仅戴上了他给的礼物,也在他面前有长发飘飘的样子。
柏明宇一撩沈嘉乐的头发,由衷的说道:“蓝色果然最适合你,真美!”
沈嘉乐抬起头看着柏明宇那双含笑的蓝色眼眸,猛地在柏明宇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扑进他的怀里,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呜咽着说道:“我不要这么催泪的惊喜!我不要你给我这么多!我怕负担不起!我怕承受不起!我只要平平淡淡却温馨的生活!我只要你不再像今天晚上那样冷漠的对我!这就是你送给我最好的礼物!”
柏明宇双手环上沈嘉乐的腰身,将她贴近自己,声音歉然温润的说道:“抱歉,是我顾此失彼了。”
二人就这样彼此沉默相拥着。
她的情绪他全部都能感受到,她的后怕她的幸福她的一切,通通都因这个在寂静的夜里而展开的拥抱而传递了。
“品尝一下蛋糕吧,是我亲手做的。”温柔诉说。
“好。”轻声回应。
彼此似乎都怕打破此时的宁静与幸福。
而此时的华郴煦——这可是个大功臣啊——只能打着哈欠开车回家睡觉。
为了营造生日氛围,柏明宇从下午便开始订购一些用具,全部都是亲力亲为。
为了营造环境氛围的夜光星空幕布、蓝色妖姬上的荧光剂、从下班开始一直学到了块九点钟的蛋糕、甚至是打一个响指蜡烛就自燃了的小魔术……
一切的一切都是柏明宇他的创意,让华郴煦这个旁观者,是无论如何都难以相信他没有爱上他的妻子,但是这话却始终没有对他说出口,因为觉得恐怕当事人自己都没有答案。
他负责协助柏明宇将一切都布置好,然后就这样被打发掉了。
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起码也让他尝一下蛋糕啊!
柏明宇不会做蛋糕,那可是他的处女作啊!
不过,华郴煦绝对是个好助理好兄弟,这么温馨感人的时刻,不是二人世界的话简直太暴殄天物了!
此时的二人正享受着幸福的时刻。
沈嘉乐一脸幸福的享受着柏明宇为她做的蛋糕,柏明宇手中摇着红酒面带笑意的看着。
直到某个酒量不行,却因亢奋而要求也喝红酒的家伙醉了为止。
沈嘉乐面带酡红,二人从对坐的角度,变为并排坐在一起。
柏明宇看着头靠在自己肩膀上,已有醉态的沈嘉乐,摇头无奈的笑着。真没想到她酒量会这么差,决计不能让她再喝酒了!
“其实,”沈嘉乐打了个酒嗝继续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的说道,“其实你不,不用精心给我准备,这么大一个惊喜的!”沈嘉乐双手在虚空中画了一个大圆圈。
“哦?那你想要什么?”柏明宇来了兴趣,看她的样子明明对今晚的惊喜感到开心幸福,为什么这时候又说不用了?
“只要,你只要对我笑一下,就是……就是最好的礼物了!”沈嘉乐趴在餐桌上,看着柏明宇的侧脸说道。
柏明宇摇首而笑,“又说什么胡话呢,我天天都对你笑,一个笑容也算是礼物吗?”
沈嘉乐手一挥,“不,不是,不是这个意思!”然后艰难的挣扎着想要坐直身体,最后还是在柏明宇的帮助下,才坐直了身子,她双手捧着柏明宇的脸颊,仔细端详着他的脸,然后说道:“我我当然知道你每天都对我笑,但是我不要那些公式化的笑容。你知,知不知道,你的笑容只是在情景需要下,才会展露出相对应的微笑,或礼貌或温柔或爽朗,这这些都只,只是表象而已,你的情绪被理智操控着,理智允许展露出你才会表现出相对应的情绪。”
沈嘉乐食指戳上柏明宇的心脏,点着说道:“这里,这里根本没有笑。”然后一头撞进柏明宇的怀中,额头顶在他的胸膛处,“为什么呢?你明明那么温柔,笑容那么美丽,眼睛那么漂亮,为什么你却有一颗沉重的心呢?为什么你不快乐呢?除了搬……家那天你给我拥抱时你有展露出你的真实情绪,让我知道你并不是真的快乐,你心里还背负着我不知道的负担外。其余的时间我只能,只能面对着你那优雅温柔。你知不知道我讨厌死了你那见鬼的优雅该死的温柔!”
沈嘉乐手拍上柏明宇的胸膛,语气也凌厉起来,但是旋即又哽咽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看着你那好似面具一般的脸,让我感到厌烦!我讨厌你的大男子主义!讨厌你为自己规定的条条框框!讨厌你自以为是的认为男人就该做些什么,男人就该承担!你才是,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人!只会独自承受的笨蛋……”
沈嘉乐双手紧紧的揪着柏明宇胸前的衣襟,温婉的声音吼着说道,最后一句却又包含了道不尽的心疼,以及打湿他衣襟的泪水……
“不要这样好不好……”沈嘉乐语调呜咽恳求,“不要这样折磨我好不好。你明明给我的生活带来了那么大的改变,让我变得那么快乐那么幸福,让我拥有一个温暖的家,让我每天都有惊喜。可是我,可是我这个笨蛋,却只会享受着,享受着你给予的一切。我没能分享你的快乐忧伤,甚至做不到在你的生活中为你带来快乐!凭什么啊!”沈嘉乐语气哽咽委屈极了,“凭什么就让我享受着你的付出啊!好不公平!呜!好……好不公平……”
怀中没有再传来声音,是因为人儿睡着了。但是醒着的那个人,却也好似石化,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如若不是蜡烛上跳动着的火苗,以及他怀中人儿轻浅的呼吸,这一幕好似时间静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