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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算不出明天(1)

01

经过一系列的宣传,在管羽风正式入职的时候,公司已经在圈内小有名声,为了给公司引入更多的合作伙伴和资金,韩琳决定将管羽风这个活招牌用到极致。

本来管羽风以为自己到公司就是做文字总监,帮忙审核审核稿子,偶尔做做主笔写一点东西之类的,没想到刚到自己的办公室,环境都还没适应,韩琳就带着他去拍照了,说是约好的摄影师,按分钟收费的,时间到了去不去都得付钱。

管羽风没奈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韩琳的车,本来他和宋佳约好的一起吃晚饭的,结果那个摄影师拍上了瘾,说多年没有遇到像管羽风身材这么好的男模了,韩琳也在一边帮腔,最后一直拍到半夜才收工。

换下那些华而不实的衣服去穿自己的衣服的时候,看着手机上满满的未接来电,管羽风第一次对宋佳有了愧疚之心。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愧疚之心也是这样,在跟宋佳解释完之后,正处在热恋之中本来就对管羽风出奇大度的宋佳一点也没发火,还很体谅自己的男朋友,觉得男朋友是在做正经事做大事,不能因为自己而拖后腿。

宋佳的宽宏大量直接让管羽风的大男子主义死灰复燃,紧接着,韩琳又让管羽风找回他年少时和她谈恋爱时的自己。那时候的管羽风热爱赛车登山及摇滚等各种能让小女生尖叫的室内外运动。

管羽风觉得既然韩琳给自己安排的工作内容是这样的,那只要按时发工资,他就努力配合好工作就行了。

于是他开始玩赛车,因为有些危险,所以只能瞒着宋佳。每次赛车回来他都会买一束鲜花,跟宋佳说自己又出去拍外景了,宋佳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工作的时候也想着自己,也就不去计较真伪,毕竟他们的爱情还在甜蜜期,一切小摩擦都会被浓浓的爱意融化掉。

去登山的话管羽风倒是会带着宋佳一起,但是完全不是过去那种纯粹的登山,因为不管管羽风去哪儿,韩琳都会请一帮记者去拍,然后发新闻通稿。只要一上网,就能看的各大门户网站放着管羽风的生活照和不着边际的新闻。简直是要步乔布斯的后尘,活着刷别人的卡,死了刷别人的屏。

因为韩琳事先给了钱,所以宋佳的照片一律被PS掉了,只剩下意气风发的管羽风。因为是工作,所以宋佳也没计较什么。不过她还是感觉到自己的男朋友在慢慢变化,变得在别人眼里越来越闪亮美好,变得离自己离现实的生活越来越远,她想阻止这种变化,又担心自己的阻止会让管羽风的事业受到打击,她知道管羽风的梦想是登上名利的最高峰然后急流勇退和她一起归隐,过那种农夫山泉有点甜的生活,所以在管羽风努力向上攀登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只能默默在背后加油。

为了制造更多话题,韩琳组建了一支乐队,她原来就是一个非常出色的键盘手,还和管羽风一起参加过学校的演出,在当时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的一对佳侣。如今为了宣传,韩琳找来几个专业的乐手,带上管羽风一起参加音乐节。在纸媒和网媒上面同时炒作两个人的故事,什么青梅竹马再续前缘,著名才子赛车手酒吧夜会美貌乐手的新闻发得到处都是。

管羽风本来对这些乱七八糟的炒作有些不满,但看着自己监制的手机杂志用户越来越多,看着微博上的粉丝评论越来越多,一片赞美崇拜的声音让他渐渐有点在虚荣里迷失了,他恍惚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成了畅销全球的名家。

有了这些想法之后,他陪宋佳的时间更少了,白天工作,晚上写作。宋佳常常只能看到他匆匆的背影,甚至在吃饭的时候,他也会因为突然来了灵感而留下宋佳一个人默默收拾一桌子残局。

因为宋佳几乎什么忙也帮不上,一切都是韩琳在打理。和韩琳在一起的时间比跟宋佳在一起的时间还多,管羽风也觉得有些不太好。虽然在韩琳的打理下,小说还没上市,影视版权和国外的版权都已经卖出去了,甚至还被改编成了网游。可是管羽风觉得,自己如果继续这样依赖韩琳下去,那以后感情上处理起来会很麻烦,因为他已经感觉到韩琳对他不仅仅是工作关系。

而宋佳这边呢,虽然她还不知道管羽风和韩琳曾经是恋人,但毕竟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整天围着自己的男朋友,总归是有点让人不爽。所以有意无意的,宋佳还是流露出了对韩琳的不满。

宋佳让管羽风跟韩琳请假陪她去旅行,管羽风说公司正在发展期间,离不开人。宋佳说那你也得有个正常的上班时间吧,不能随叫随到说加班就加班吧。

管羽风无奈,就给宋佳讲了个网上流传了很久的笑话:“很多女生都喜欢这样的男人——6点准时起床,晚上九点准时睡觉。不抽烟不喝酒,不逛夜店不泡妞,没有绯闻。生活中没有秘密可言,不藏私房钱,不玩微博微信,甚至连暧昧短信都没有。平时不是佳佳地思考未来,就是读书学习。很听话,且衣着整洁常新……这样的男人,在我们这里很多很多。——北京市监狱管理局宣”

于是就这样连哄带骗的,宋佳也就忍了韩琳的存在,不再计较这个女人。可是等到宋佳忍了,管羽风又觉得有些对不住自己的女朋友,于是他建议韩琳以后不用亲力亲为,给他招个助理就行了,很多事情让助理去忙活就可以。

一开始韩琳都推说公司草创不需要太多人,但是时间长了,韩琳自己的事情也多了,不得不考虑给管羽风招助理的事情。

关于助理,管羽风首先想到的就是宋佳,觉得这样一来是给宋佳一个实习的机会,二来两个人可以经常在一起。他是一番好意,却完全忘了宋佳是一个狮子座女生,狮子座的土豪白富美,从小娇生惯养的,怎么会甘心去做助理呢。爱男朋友是一回事,自己的人生又是一回事,听了管羽风的建议后,宋佳直接就给回绝掉了,还说:“我为什么要给你做助理,我也要做我自己的事业,到时候给你看看,说不定比你做得更好,哼。”

使唤不动自己的女朋友,管羽风只好由着韩琳去公开招聘了。本来只是简单的找个助手,结果韩琳把这事儿也炒作了下,说是管羽风公开招贴身女秘书,招聘启事一放出去,公司顿时就被一大群疯狂女粉丝包围了。

虽然很享受这种被崇拜的感觉,但毕竟这不能当做生活来过,还是要找个正常的踏实肯干的人来做事。管羽风把想法传递给人力资源部,一个月后,人力那边说招到了两个合适的,需要管羽风亲自面试下。

管羽风这边为了新工作干得风生水起的时候,在遥远的中国西南部的一个佛学院里,唐茜正每日吃着斋饭,听着上师的教诲,心里的怨念一点点地被清除,心里压着的担子正一点点被卸下。

唐茜感到越来越轻松的时候,管羽风却是越来越焦头烂额,因为来面试助理的不是别人,正是周睡睡和孙小鱼。

在小办公室里看着眼前的人,管羽风有些哭笑不得:“你们是来捣乱的吧,我这是真的需要助理。”

“我在家闲得慌,看到你这里招人,寻思我也可以趁机锻炼下自己,就来了嘛。”周睡睡久经考验,面对管羽风从来是不卑不亢,即便是在这种本该紧张的场合她也搞得像在自己家一样。

“那你呢?你不是有工作的么?”管羽风把目光投向已经有些脸红的孙小鱼。

“她就是喜欢你,想离你近些。”周睡睡替孙小鱼回答了,看似是替人解围,却让孙小鱼的脸更红了,不过她只是脸红,对周睡睡的话没有解释也没有反驳。

“可是我只打算招一个乖巧听话的人,你们俩我可使唤不起啊。”

“要是只要一个人,那你就收了小鱼吧,她已经把工作辞了。”周睡睡在这种事情上还是很大度的。虽然她最近也资金紧张着急用钱,但是给管羽风做助理这种事情,不是孙小鱼求她来壮胆,她还是干不出来的,所以一听管羽风说一个人就够了,赶紧让贤。

02

宋佳怎么也想不到,管羽风招了助理,表面上看是减少了和韩琳的接触,实际上却是多了孙小鱼这个劲敌。不过她暂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家里安排的相亲时间已经要到了,她的护照也弄好了,时间一到她就得和沈思思飞国外去。虽然不放心家里这位女生缘好得过分的大帅哥,可是比起父母那边的相亲和订婚安排,她觉得还是躲掉父母那里比较好,家里这位,她回来慢慢收拾就行。宋佳这一念之差,很多事情就全变了。如果人能先知,她就是拖也要把管羽风也拖到国外去。

孙小鱼入职之后,倒是再没有在感情上有任何攻势,虽然心里万分期待,但是因为知道管羽风是有女朋友的,在管羽风的感情顺风顺水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只能去祝福。所以一开始她就只是做一个本份的助理,帮管羽风处理好一些日常事务,让韩琳和管羽风都轻松了不少。虽然之前只是一名美容师,可是因为进入社会早,在做美容师之前做过很多工作,所以孙小鱼不仅仅是聪明机灵,擅长的东西也多。不仅仅可以帮管羽风处理工作上的琐事,在管羽风写完稿子累了之后,她的按摩手法更是比专业的更卓越。

管羽风因为常年写作,颈椎病和腰椎病特别厉害,疼起来就完全动弹不得,以前只能去做按摩,虽然办了健身卡,但是因为懒惰,去的次数很少。现在有了孙小鱼,管羽风有种如鱼得水的感觉,稍有不适就让孙小鱼按一按,按完之后顿时神清气爽。

有一天码字到半夜,管羽风站起身想去上厕所,屁股刚离开椅子,就感到腰像断了一样疼。好在身后就是床,管羽风扑倒在床上,摸出手机给孙小鱼打电话,因为已经养成了有事就叫孙小鱼的习惯,剧烈的疼痛和长久的烧脑式的写作让他忘记了这已经是半夜,而且还是在宋佳的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