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屋中,苏宁为雀儿上药,他在指尖沾了些许药粉,轻轻的涂在雀儿唇上,手指很轻柔。
雀儿静静地坐在床边,轻轻地摇着小脑袋。但,看她瑟瑟发抖的样子,又哪里会不疼呢。
“唔”这时,雀儿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双唇红肿,又说不出来。
“你是想说午饭的事?”苏宁领会道。
雀儿点了点头,说着更是想要起身,却牵动了背上的伤痕,疼的虚汗溢出。
苏宁轻轻地蹙眉,按住了她,示意不要乱动,并伸出手抚摸她的额头,很轻柔的。
“好了,一顿不吃,饿不死的,你都这样了,要是我还顾着吃饭,那我苏宁,还算是人吗?”苏宁温和的笑道。话落,雀儿唇上已经上完了药,现在该换背上的了。
他将手边的药放置一旁,也不避讳的便是去解雀儿的衣裳。
雀儿轻轻一颤,身子不由自主的缩了缩,灵动的双眸看着苏宁,面上浮起霞晕。
这时,苏宁才意识到,现在他面对的不是几年后的妻子苏雀,而是小女孩的雀儿。
苏宁不由尴尬一下,说道:“唐突了,是我不对,你先在这里等等,我去找个丫头来帮你吧。”
说着,他起身,却被雀儿的小手拉住。
“怎么呢?”苏宁好奇的问道。
只见雀儿羞涩着脸,将苏宁的手放在了她的胸脯处,隐隐能够感受到那里小小的花苞,正等待着来年开放。
苏宁微微一愣,站在那里,张着口,久久没言语。
“唔唔”雀儿这时发出了声音,让苏宁从怀想中醒了过来。
看着雀儿,眼见她面颊晕红,紧闭着眼,就像即将出阁的大姑娘似的,一副任君采撷(xie)的样子。
这让苏宁不由得想起,与雀儿成亲的那一晚上,嘴角浮起只有他自己能懂的甜蜜。
衣裳褪去,露出了晶莹如玉的肌肤,就连胸口小小的两点樱红都呈现了出来,这时的雀儿早已羞红了脸,似要滴出血来,紧紧地闭着双眸,微微颤抖,不敢睁开。
她俯身静静地躺在床上,苏宁看着她柔弱的娇躯,那幼小的身板,jiao嫩的背部上呈现出的道道宛若沟壑狰狞的血色条痕,眼中浮起难受,心底想起今天在膳房里的事,拳头不禁紧紧一握。
很快,药涂完了。
本来苏宁还想要说一声的,却不曾想,小丫头已经睡熟了。
咕噜.。
这时,肚子又开始不争气的闹腾起来,苏宁在桌上留下了便条,示意自己出去一下。
来到一处面摊!
苏宁坐了下来。
“这位爷,你是来吃面的?”问话的是一个老者。
苏宁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王伯,给我来碗你最拿手的三花面吧。”说着,在桌子上放下了几枚铜币。
叫王伯的老者数了数那几枚钱,点点头,说道:“好叻,爷稍等,马上来。”
刚说完话,王伯突然一愣,他不由的多看了几眼苏宁,皱眉的思索这爷怎么认得他?但怎么想,他都想不起来,旋即摇摇头,去做自己的面去了。
他的举止神情都落在了苏宁眼中,他不禁嘴角浮起一笑,眼中露出追忆。
王伯是他前世里,很熟悉的人,若是没重生,在过几天,苏宁将会成为他的常客。在苏宁的眼中,他是一个很善良慈爱的老人,无儿无女。顺道说一下,他刚才数那几枚钱时,并非表示他有些势利。
那是他不愿意占别人的便宜,一碗三花面,是多少,他就只收多少,哪怕多一个铜子,他都不会要,但若是你少了一两个铜板,那也没关系,若真没钱,王伯也愿意请你吃。
第一次来面摊时,苏宁便是白吃了一顿。
可是,善了,容易被恶人欺负!
这世道,弱肉强食,天理不变。
不多时,苏宁的三花面来了。
“爷,你的三花面!”王伯捧着一大碗来。
闻着熟悉的面香,苏宁肚子再一次不争气的咕噜起来。
“谢谢你了,王伯!”苏宁习惯性的喊道,同时伸出手端过了面碗,便开始唰唰的咀嚼起来。
王伯再次一愣,但旋即见苏宁狼吞虎咽的样子,他看的微微一惊,不由的祥和一笑:“慢点吃,别噎到,面多的是,要是不够,我这再给你煮,不加钱!”
“恩恩!”苏宁嘴里包着大口的面,点头应道。
很快,苏宁就吃了一大碗面,打了个饱嗝,很舒爽。
“王伯,你也别叫我爷,叫我苏宁或者宁小子吧,以后我会成你常客的。”苏宁满嘴油腻,诚恳一笑。
这次,王伯是真的愣了。
“这个,苏.苏宁啊,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他有些怯意的问道。
“好像是吧,也许咱们前世是生死之交,所以今世很投缘呢,呵呵。”苏宁缓缓的起身,面露笑意,淡淡开口。
话落,正准备离开,但!
“王老头,该交钱了。”四个面煞凶恶的地痞向着王伯的面摊走来,还未等靠近,当先一人,便是大吼大叫起来。
本准备离去的苏宁微微皱眉,从新坐了下来。
“哟,铁三爷,你来了,赶快坐,赶快坐,要吃面是吧,我马上给你们做,加量加馅的.”王伯一脸笑容的走去,脸上丝毫看不到委屈之色。
却不料,那铁三爷怒眉一瞪,一脚踢飞一张凳子,恶狠狠的道:“王老头,少他吗的给我打哈欠,这个月的保护费十贯铜子,速度拿来,不然今天拆了你的面摊!”
十贯铜子,就是一千铜板,老人一天也就五十左右。
“哎哟,铁三爷,你消消气,老头子我前几天才刚刚还清上个月的,这几天真拿不出钱来,要不宽限两天,我这给各位大爷煮碗面赔罪。”王伯面色为难,但还是强颜欢笑道。
“呸,你那面值几个钱,也能赔罪,每一次交费都要宽限,你让大爷去喝西北风吗?把你这几天所有盈利都给我抖出来,快点。”
王伯被逼的没有法子,挣扎之下,只得不舍的从怀里拿出了三吊钱,刚一拿出,就被那铁三给抢了过去。
“就这么点?吗蛋!你打发穷鬼呢,告诉你,这点钱只能当利息,月底之前,你必须给我准备好十贯铜子,否则,你等死吧!”铁三掂了掂钱,很不满意的骂道,说完很不解气似的,竟是向着王伯一巴掌扇来。
苏宁在一侧,看的怒火丛生。
眼见铁三抬起手,便是手捻起一筷子,飞掷而出。
几乎快的眨眼。
“啊!”
一声惨叫,铁三手掌心被筷子穿透。
众人大惊,齐齐喊道:“三哥!”
铁三神色痛苦,看着自己的手,面露凄然道:“别管我,给我剁了这小子。”
三人目露凶煞,从腰间抽出快刀,竟就这般明目张胆的向着苏宁砍了过来。
“找死!”苏宁冷冷一声,眼中凛冽,抽出三根筷子,运劲一发,顿时空中响起一阵破风声,三根筷子分别射中三人举刀的手。
三人同时惨叫,其中一人,因承受不住痛苦,手中刀突然滑落,竟差点落在自己头顶,吓得他几欲魂飞魄散。
四人见此,知道今天招惹了练家子,恶狠狠的瞪了眼王伯,旋即便是打算逃离,但苏宁显然是没想过,让他们就这样轻松离开。
一个大跃步,苏宁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你想怎样?”那铁三颤声道。
苏宁目光扫过他们,伸出一个手指头,平静的说道:“第一,把钱留下。”
接着伸出第二个指头,道:“第二,我叫苏宁,是苏府的人,不是你们得罪的起的,从明天开始,这个面摊,由我罩着,要是让我知道包括你们在内的混混,有谁敢来王伯这闹事的话,见一次,剁一只手,见第二次,人头落地!!”
苏宁声音低沉,字字咬的很重,听到他们眼中,似魔鬼一般。
“听明白了没有!”苏宁再度开口。
“是是!”
“听明白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四人异口同声,连忙点头。
旋即,铁三将三吊钱恭敬的递给了王伯,还自煽了两巴掌,说着,有眼不识泰山之类的话,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待他们走了之后,苏宁眉目一张,四下望了望,发现街道上,有不少难民,这让他想起了一件天大的事。
“苏少爷,今天谢谢你啊。”王伯此刻已经知晓了苏宁的身份,态度上恭敬有加。
这让苏宁不由一叹:“王伯,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所以请别叫我少爷,行吗?”苏宁诚恳的道。
这让王伯一阵感动。
“王伯,有件事,我得问你。”苏宁问道:“这些难民是怎么回事?”
王伯望了望,难过道:“诶,都是苦命人啊,他们应该都是三江口郡的人,苏少.咳咳,那个苏宁啊,你也知道三江口临近海边,而隔海相望,便是照日帝国,那些天杀的贼子,经常来咱们帝国沿海地区打家劫舍,不久前,据说更是屠了一城呢,诶,现在三江口那边,到处都是哀鸿遍野呢。”
“果然。”苏宁暗自皱眉,有些埋怨自己。
“我竟然将这么大的事给忘记了。”苏宁前世时,可是记得当时有一批流窜到平朔城的照日贼寇。
虽然是有惊无险,但那一次的确是令人胆战心惊呢。
苏宁记得,当时那些照日贼寇里有一个领头的,十分厉害,乃是天罡境强者,就连城主都在他手里过不了十个回合。
不过,后来出现了一个神秘少女,眉心有蓝色月牙。
只是随意挥挥手,就灭杀了那个首领,人们敬畏如天人,称她为月神,后来几年,平朔城的人们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为她塑造了雕像,建了庙宇,年年供奉,希望保自家平安。
可后来,众人才得知,这个眉心月牙的女子,实乃是杀手组织阎神殿的主宰者:阎神,因为刺杀皇帝,而被两大圣人联手击杀,当时皇庭更是派人来要摧毁庙宇,许多百姓都不相信,于是很多人都想要去探究真相。
最后得知了这女子的生平。
这眉心月牙的女子,乃是沿海镇边大将冷寒夜的女儿冷瑶,皇帝因责冷寒夜戍守不力,导致一城被灭,对他裁决了满门抄斩的圣谕,于是冷氏一门全家被诛,只余下冷瑶一人逃出。
可是她是如何成为阎神的呢。
阎神殿在数百年前,是号称天下第一的杀手组织,其首领阎神更是圣人级别的强者,可是随着三代阎神失踪之后,阎神殿失去了传承,数十年间就从顶尖杀手组织,滑落为了三流杀手组织。
苏宁不知道冷瑶是如何成为阎神的,但他明白,此刻的冷瑶应该还在逃避追捕吧,也许机缘巧合,在某个地方得到传承也说不定。
“咦?”一想到这里,苏宁不禁想到了一个地方。
“莫非是那里,前世我去那里时,显然那个地方被破坏过,而冷瑶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眼前,也是在平朔城头,如此看来。”
“也许,她就在这些难民中,阎神传承就在森山断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