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中国民间收藏实用全书:古铜镜鉴赏及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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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附录:收藏趣话(2)

翌日,童先生如约来到张所在的船上,只见甲板上到处都散落着明、清时代的青花瓷片。走进张的舱室,童第一眼就看见其床下有只蓝底白花螭龙盘,拿起细看,釉色润目怡神,乃清代雍正年间所制,底足内是笔锭如意花押图记款。接着,张先生把他介绍给同事们说:“这位先生是搞瓷器收藏的,你们把从江心捞上来的玩意儿都拿出来,让他鉴赏鉴赏吧!”船员们纷纷取出明、清两代的碗、瓶、杯、罐等让童鉴赏、挑选。童先生认真地选择了10多件完美的瓷器,要按市价付款,船员们都一个劲地推让。后经张先生协调,他们才收下了按市价折半的“烟钱”。

午餐时,桌上的餐具全是略有伤残的出水瓷器,酒壶是宋代的影青执壶,杯、盘、碗、碟则都是明、清制品。清一色的出水瓷餐具所营造的氛围,仿佛把童先生带进了时间隧道;使他似乎生活在淳朴、典雅的古代,那心情、那感受,都是从未领略、可遇而不可求的。

十二、三毛:浪迹天涯不忘收藏

台湾著名女作家三毛浪迹天涯,每到一处,都喜欢购买当地的工艺品和古玩。起初,只是为了旅游留念,后来逐渐入迷,养成了收藏的癖好。

三毛平时爱邀约同伴开车到台北、台南乡间觅宝。有一天在美浓买到了20多只精美的碗碟,她不禁十分兴奋,深更半夜又独自外出散步。在一条水沟旁看见一条大黑狗正在碗中舔食,换个人也许对此不屑一顾,可是三毛有强烈、敏锐的收藏意识,借着路灯光审视那只狗碗,双眸为之一亮,经验告诉她,这是一只有一定年代的“老货”。此时,路上空无一人,三毛决定先下手为强,留下几个钱,“偷”走这只碗。可又一想不妥,放在路边的钱会被别人拾走。她匆忙赶到镇上,找到一爿虽已打烊尚未关门的杂货店,买了一个价钱最高的大海碗。待到她赶回水沟旁,大黑狗早已不知去向,碗里的狗食也被舔得精光。三毛忙用新碗换取了狗碗。虽然此时小村庄早已沉入梦乡,但她还是像小偷被人追赶一样不敢回头,芳心跳个不停。等回到旅馆将狗碗洗净,在灯下仔细欣赏,哇!青釉闪光的瓷碗上还有“冰裂纹”纵横交错。她急忙唤醒二位藏友起床共同鉴赏。

三毛与荷西结缡后,在撒哈拉沙漠中喜筑爱巢。不久后,荷西要回西班牙老家,问三毛期待他带点什么回来。作为一位新婚中的女性,她要的不是新潮服饰、化妆品,而是她梦萦魂绕的一只腓尼基人的瓶子——这是荷西在读大学时偶然潜水从海里的沉船中摸上来的,虽略有残损,却经马德里考古博物馆的专家鉴定是公元前九世纪地中海畔的腓尼基古国的遗物。荷西为了满足爱妻的收藏欲,瞒着父母,悄悄地把这只3000年前的古瓶带回了撒哈拉大沙漠。

荷西病逝后,三毛不愿单独再住在加纳利群岛的原住处,有人介绍她另购某地山坡上的一幢小别墅。三毛没有看中此屋,当她致歉告辞时,房主突然捧出一副工料考究、雕刻精美的象牙面竹子背的麻将牌,对她说:“你是中国人,一定会打麻将?我把它送给你。”三毛婉言谢绝说自己从不玩这种“方城游戏”。但这位瑞士人十分热情慷慨,执意要让三毛收下;并说明这盒麻将牌的来历:七八十年前,房主的父母到中国旅游度蜜月,在上海时,下榻于著名的英籍犹太房地产大亨哈同的“爱俪园”;这副象牙麻将就是哈同送给他俩的结婚礼物。从此,三毛常常把象牙麻将从樟木盒中倒出来,独自玩四方大战的游戏。她对这副经历了沧桑轮回的麻将牌的喜爱,真不知要比那些嗜赌成癖者高雅几百倍。

十三、分袂三十年原物归原主

天地轮转,物有灵性。

陕西城固的方先生幼年发蒙读书时,他的祖母将一块汉代玉佩给他挂在脖子上。告诉他玉有“五德”,带上它可以使人聪明伶俐、平安吉祥;千叮咛万嘱咐地叫他“别碰坏弄丢了”。这是一块“双龙双喜”汉玉佩,工艺精妙,土浸莹莹可爱,佩戴的时间久了,方闭着眼睛也能说出这玉佩的特征,面上有多大的黑色土浸、多大的黄色土浸,白星钙化点在什么地方,都熟记于心。不料六年之后,这块汉玉佩竟从他的脖子上不翼而飞。家里的人问他是在何时、何地弄丢的?他当然是满脸茫然,一头雾水。一种负疚感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光阴荏苒,30年后,方先生在汉中市古玩市场的地摊上,意外地一眼就看见了这块朝思暮想的玉佩:两条云龙,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两个“喜”字,仿佛在兴高采烈地弹跳着迎接旧主人;古朴雅致,透雕精湛,无一败刀。方先生慨然付出高价,买回了祖传的汉玉佩,为这一段收藏生涯中“可遇而不可求”的佳话,划上了圆满的句号。

十四、“砚痴王”母子情系收藏

人称“砚痴王”的上海市古砚收藏家王尊明的藏品历史跨度很大:上自秦代阿房宫上林瓦砚,下至吴昌硕铭女砚,犹如一部古砚史,绵延两千多年。内有东汉错铜铁砚、唐代箕形砚、宋代蝉形砚、元代圆形瓷砚、清代漆木砚等;更弥足珍贵的是,其中绝大部分是名人和帝王的铭文砚,他们当中有:李贺、宋徽宗赵估、苏东坡、陆游、米芾、清康熙、乾隆、董其昌、唐寅、郑板桥、纪晓岚等。

“砚痴王”的每一块藏砚都蕴藏着一个故事:

有一次,王尊明得知苏北某县有位80岁高龄的朱老先生是功底深厚的文史专家和收藏家,便专程赶往苏北向朱老请教。一次、二次的虚心求教,感动了这位历经沧桑、脾气古怪的老人。到了第三次,朱老与他已成了“忘年之交”,毅然将自己珍藏了几十年的宋徽宗铭文砚转让给这位“砚痴”。

一次,王尊明获悉浙南某县有位姓王的收藏同好珍藏了一块小砚,视若拱璧,从不轻易示人。为一睹此砚风采,王尊明不辞辛劳,三下浙南,登门请教。那位同好被他虔诚执著的精神所感动,终于让他欣赏了古砚,并割爱相让,以成全“砚痴王”的收藏。

王尊明仅靠工资收入来搞收藏,生活经常窘迫到捉襟见肘的地步。有一次,为了购买一方乾隆御铭的古砚,他与对方几经磋商,约定三天内成交,否则卖方就要卖给日本人。“砚痴王”心急如焚,匆匆赶回家筹措款项。妻子责怪他:“家里连锅盖都快揭不开了,还买什么砚台?!”为此发生口角。“知儿莫若母”,老母听到此事,默默地把珍藏了将近60年的陪嫁首饰拿出来交给儿子,让他拿去变卖换砚。如今,老母早已辞世,而这方古砚也就成了她留给儿子的最好纪念。

十五、行色匆匆误购懵懵懂懂成功

收藏活动能使人获得种种意想不到的乐趣;这乐趣的滋味,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的圈外人所难以体会到的:

20世纪90年代初,某君出差到南京,他行色匆匆地跑到雨花台畔,懵懵懂懂地花了100元,买回一块雨花石。他的夫人一看,就断定这块小石子毫无特色,一文不值;絮絮叨叨地埋怨他。某君的朋友和同事们也在背后嘲笑他是“大傻瓜”。某君深感后悔,但又不甘“丢刀捡卦”,就把这块雨花石拿去向行家们请教。其中一位鉴赏行家突然发现:这雨花石中藏有“黛玉葬花”的图影!大家争相传观,越欣赏越感到石头里“林黛玉”风姿绰约,栩栩如生。于是,有人当场就掼出5000元,商请某君割爱。这种由悲转喜、喜从天降的乐趣,不是对收藏这一文化活动很投入、很执著的人,怎么能感受得到呢!

十六、沉钧儒上下七代爱石藏石

从沈钧儒的曾祖父到沈钧儒的曾孙,上下绵延的七代人都爱石藏石,堪称世界收藏史上罕见的藏石世家。

沈钧儒系浙江嘉兴人。他的曾祖父沈濂,曾任清政府的刑部主事;祖父沈玮宝,曾任苏州知府;父亲沈翰,为候补知府。几代人的共同爱好是收藏奇石:在沈家的庭院、客厅、书斋里,到处供有奇石,如被命名为“坐看云起时”的假山石,形似太湖石的“鸡骨石”,以及“竹叶婆娑”、“仕女弹琴”、“仙人探洞”等雨花石。沈氏的“传家宝”除上述珍贵的观赏石外,还有“冰纹”、“青花”、“绿端”等端砚名品。

以石会友,以石交友,是沈钧儒藏石、赏石的一大乐趣。他的藏石,品种丰富,有天上的陨石、地下的化石,仅各种矿石标本就有200多枚。他把自己的书斋命名为“与石居”,并咏诗道:

“吾生尤爱石,谓是取其坚。

掇拾满吾居,安然伴石眠。

至小莫能破,至刚塞天渊。

深识无苟同,涉迹渐戋戋。”

与沈钧儒同为法学家的史良曾回忆说:“在重庆时,沈老的身后经常有‘尾巴’跟随……抗战胜利后,沈老离渝返沪,在离家的那一天,‘尾巴’仍然照例跟随,他们发现沈老有一只箱子很沉重,硬要打开检查,其实是一箱石头。”

抗战期间,国民党元老于右任曾为“与石居”题额并跋识如下:“衡山兄爱石成性,所至选石携陶陈列室中,以为旅行纪念。为题斋额,并缀于词:求石友,伴髯翁,取不伤廉用不穷。会见降旗来眼底,石头城下庆成功!”同时为“与石居”题咏的还有冯玉祥、李济深、黄炎培、茅盾、郭沫若、梁寒操等。其中,特别值得提起的是冯玉祥的题辞:“南方石,北方石,东方石,西方石,各处之石,咸集于此。都是经过风吹日晒,雪侵雨蚀,可是个个顽强,无亏其质。今得先生与石为友,点头相视,如旧相识;且互相祝告,为求国家之独立自由,我们要硬到底,方能赶走日本强盗。”以石喻人,赏石励志,“与石居”成了东南西北爱国志士的聚会之所。

沈钧儒逝世后,他的藏石主要传给了他的第三个儿子、中央美术学院教授沈叔羊。沈叔羊辞世后,藏石又传给了其子沈宽。沈宽也是个“石痴”,他把自己的居室命名为“挚石居”;他像祖辈一样,诚挚爱石,诚挚做人。他的女儿沈萌、儿子沈挚也都承袭了祖上爱石、藏石的家风。

十七、淘砂金巧获金剐石

1993年4月,贵州省锦屏县一位农民在淘砂金的过程中,淘出了三粒水晶般的小石头。他不认识这是啥东西,便送到州府凯里市的101地质队去请求鉴定。经专家们检测、鉴定,确认这是三粒天然金刚石。其中一粒重1.34克拉,是贵州省迄今已发现的最大金刚石。那位农民由此致富,全家欣喜若狂。

十八、谨防在阴沟里翻船

成都某君嗜好搜集明清瓷器,时常开着私家车到四川各地、市、州、县农村收购瓷器。认为农民不识货、憨厚老实,可以廉价收到珍品,不料虽然偶有斩获,却经常买到赝品,弄得某君既破财费力,又讨气怄;不时因碰上“雷子”、误踩别人埋下的“地雷”而弄得一脸尴尬。

一些收藏爱好者和文物贩子喜欢到穷乡僻壤去收购古董,相信那里的货色一定正宗,却没料到阴沟里也能翻船。河北、河南、陕西等地的一些农民在无墓可盗之后,便到京、津、沪等大城市去“采购”仿古新货,带回乡下泼以酸碱,再埋入土内。耐心地等上三年两载后,选个阴历逢八的吉日良辰请它出土,伺机卖给下乡“拣漏”的“瞎子”和贩子。然后,要不了多久,这些“商代彝器”、“宋代梅瓶”和“稀世古钱”,就可能出现在某些收藏家精美的博古架上或藏品柜里。

十九、考古学家袁仲一的奇遇

以用最普通的考古工具——洛阳铲,探出了“世界第八大奇迹”——秦始皇八千兵马俑著称于世的考古学家袁仲一,从几十年的文物搜集工作中得出一个结论:三秦大地,遍地有宝,简直是考古学家的乐园。

一次,袁仲一在野外作业中口渴了,走进一户农家讨水喝,发觉墙角有把形状古怪的刀,他拿起来仔细观看,竟是秦代古物,刀把则是后来安上去的。他试探着向主人说:“我用几把铁锨换这把刀吧!”那位关中汉子大方地说:“你要,就拿去吧!这是俺爷爷当年挖河塘时捡的,用了三辈人都不卷刃,劈柴禾好使着呢!”

有一天,袁仲一走在路上,看见一个农家娃娃用麻绳拴了个物件抡着玩。他要过来一看,原来是个秦代铜权,是件衡器,外形似钟,上有小钮,穿着绳子。铜权上密密麻麻地刻着秦始皇和秦二世的两篇诏书。袁仲一内心兴奋、欣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叫那娃娃:“去把你爹找来。”孩子的爹来了,问:“啥事?”“我拿几把铁锨换这小玩意儿,行不行?”“你喜欢,就拿去吧!是从土里刨出来的,我原想留着做烟锅袋使哩!”

还有一次更绝,袁仲一去一户农民家上厕所,蹲上茅坑一看,可不得了:地上铺的,墙上砌的,全部是刻有图案、纹饰与文字的秦砖。他征得户主同意,仅花了极小的代价,就把这户人家的全部秦砖用架架车拉走了。这家的主人们还在背后偷偷地议论:“这‘眼镜’发了傻!”

二十、“钟表王”上下求索乐在其“钟”

收藏,是一块吸附力很强的磁石;收藏者身上,印着历史的痕迹,沾着时代的气息,透出未来的憧憬。享有“钟表王”美誉的已故上海著名钟表收藏家王安坚一生为搜集奇钟异表留下了不少轶闻趣事——

有一年除夕,王安坚出门采办年货,他的妻子左等右等不见归家,就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果不其然,王安坚偶然在一个地摊上发现了一座清代手工制作的插屏钟(又称“南京本钟”),不禁兴奋雀跃,将平时省吃俭用积攒的、用来买年货的钱,一古脑儿扔进了摊主的口袋,抱起钟就回了家。“南京本钟”是我国制钟业的先期产品,数量甚微;有着浓烈的东方色彩,红木外壳,雕刻精美,瓷面细洁,图案多为“八仙庆寿”、“双狮盘球”、“五佛捧寿”等。这种曾在1915年荣获巴黎国际博览会特别奖的“国粹”,现已成为国外收藏家竞相搜寻的珍品。

又有一次王安坚偶然邂逅了一只19世纪瑞士生产的怀表,他一眼就窥出其不同凡响之处:表的边框镶嵌了100多粒珍珠,珐琅质五彩绘画庄重、古朴、典雅。

收藏的“瘾”与“欲”引诱得王安坚过早地暴露了志在必得的念头;开价人斩钉截铁、硬不松口。王安坚一咬牙、一跺脚,偷偷将妻子惟一值钱的陪嫁——皮毛大衣变卖,才凑足了价款。

“王安坚家庭钟表博物馆”里有一座堪称“上海之最”的高2.5米的法国落地报刻钟。这座落地钟已有上百年历史,它是旧中国法国驻沪领事馆的豪华饰品,解放后一度“芳踪”消隐,几经周折,流落在上海某户人家。王安坚获悉后,捱不到翌日,当晚就风风火火地赶去,登门索让。说来真是又险又巧,物主已经连线都画好了,正准备第二天将外壳锯开做两只床头柜。一番侃价后,王安坚花120元买回了这座蓬头垢面的庞然大物。经过悉心调理,如今,这座19世纪的落地报刻钟又恢复了它当年的风采和音质浑厚、回荡绕梁的报刻声。

二十一、一位青年战士的收藏之路

1986年应征入伍的青年战士陈健,因喜爱绘画,被分配在团部绘图室工作。他不但日夜临池,而且利用出差的机会向美术界名家求教。后来,又抱着尝试的心情,写信给指导过他的一些名家索求墨宝,美术家们都满足了他的要求。有的还附来短笺说:按常规本应付润格,对你这位酷爱艺术品收藏的战士算是破例了。

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高水平美术家群体的观念也发生了变化,仅凭一封信就能求到画家赠送作品的情况业已成为过去。陈健想:现代美术大师的作品在拍卖场上炒得很热,价位高昂,非自己的财力所能购藏。但既然爱上了书画收藏活动,又不愿“歇担在中途”。所以,只得尽量节约,把全部积蓄作为投资,转而投向搜集一些散落在民间的明、清字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