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你有没有想过你今后要干什么?”昊峰给昊天夹了几筷子菜,没有再笑,话锋一转,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
刚才还笑呵呵的谈捞鱼的事,突然间昊峰这样问,倒叫昊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啊,这个。。父亲,我还真没想过以后的事。我现在只想着天天给爹一起出海打点鱼,然后去集市上卖,然后给戚风留两条,给爹留两条。”
“哦,还有给自己也留两条。”昊天使劲挠头,只能说这么多了。
“好孩子!”昊天哈哈一笑。
“你如果真这么想,那我到高兴,至少有个儿子能陪我终老,给我披麻戴孝。对我来说到真是开心的事。”昊峰哈哈大笑,连碗筷都放桌上不吃了。
笑声戛然而止,昊峰面上一紧,既不严肃,也不带笑,看着昊天,说道:“昊天,我在你3岁的时候就带着你出海打渔,至今也有十五年了,你觉得我们都捞了些什么鱼。”
昊天听不明白父亲说的话,不过想想是啊,自己跟父亲出海确实有十五年之久了。不过父亲今天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唔,有深海鲑鱼,蛙鱼,芥鱼..。”昊天翻着眼睛,细细回想,不停的说道。
昊峰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行了,昊天,我再问你这盘子里是什么?”昊峰指了指他们刚吃过的盘子问道。
“潜鱼,最好捞的一种。”昊天不用思考就能知道,他跟父亲出去打到的最多的就是这潜鱼,却又肥又大,买的人最多。
昊天隐隐间仿佛知道父亲要说什么了,不敢看昊峰。
“天儿,其实你已经明白爹想说什么了是吗?”昊峰漫不经心说道。
“其实七年前,我就知道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昊天了,虽然你依旧踏实憨厚,但是爹是你的父亲,我的孩子的心思我又怎么会不知呢?”
.。
七年前的那晚
“爹,今晚风太大了,我们回去吧,船就要翻了。”
“等会儿,最后一网收了,我们就走。”
而风越来越大,没有一点停顿的间隙,两人在船上不停晃动着稳住身形。犹如飘荡的枫叶般,在风里驰骋。
顷刻间,雷声滚滚,道道闪电划开了苍穹,在夜空留下无数裂痕,随后哗啦啦的下起雨来。
陡然间,海风突然大作,在大海中这条形单影只的小船伴随着海风的狂啸,被虎狼般席卷而来的海浪吞噬。
“爹,你在哪里?”过了许久冒出一个头,四处眺望大喊。
茫茫大海夜色中,不堪一击的渔船化为碎片浮在了海面,嘈杂的海浪淹没了昊天的呼喊,昊天一边不停游不停喊,哪里见着昊峰的身影。
.。终于昊天体力消耗过多,嗓子也沙哑了,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也许我真的要死在这大海里了!”
就在他闭上眼睛迎接死亡的时候,漆黑的夜空中,划过一道流星,刹那间是那么的耀眼,紧接着他身体一轻,身体拖着海水,升上了高空,转眼间变落到了自己的家门前的沙滩上,昊天全身乏力,眼一黑昏睡了过去。
他昏睡的前一刻,他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老人身影,全身黄衣闪着蓝光,身影却不怎么高大的背影,一头苍苍白发挡住了他的面孔。
神秘老人将他们救起后,叹息一声道:
“吾本不该救你,但你却身系三界命运,也罢,也罢。”
随后化为一道光影消失了。
..。
“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都没有死,但是我知道从那天之后的3个月,天儿你每天都会偷偷的坐在海边发呆许久,直到我看见你。”昊峰道。
原来爹早就知道我心所想,终于还是瞒不过他,昊天原本憨厚的脸色不见了,眼中显现出些许昊峰看不懂的景色。
天儿,你终于长大了,这才是真正的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昊峰叹息一声,又指了指仅剩几根骨头的盘子,意味深长的说道:
“现在你终于知道爹为何要问你这盘子里是什么了吧?里面装的是一条潜鱼,也是我们这些凡人,只能任人宰割,认命运无情,认时间老去。”
“爹,其实救我们的是..。”
昊峰摆摆手,“救我们的人是谁又如何,人不能自救,才是最大的悲哀,可叹我们这些凡人只能打打鱼,晒晒网而已。”
“天儿,你也长大了,如果有机会就去闯荡一番吧,这也是爹唯一能为你做的,如果你能走出渔家村,就不要顾虑爹,爹在这里打渔等你回来。”
昊天眼一红,跪倒在地,“爹”
昊峰急忙将他扶起来,“不用再说了,你娘走的早,爹唯一的牵挂就是你,如果你以后有作为了回来,我下去找你娘才不会被他说我这当爹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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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昊天远去的身影,昊峰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不知道天儿有没有机会走出这个偏僻的渔家村。
“或许上天注定我的天儿,只能永远呆在这个平凡普通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