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变
二年十月年羹尧第二次进京在赴京途中,他令都统范时捷、直隶总督等跪道迎送。到京时,郊迎的王公以下官员跪接,年羹尧安然坐在马上行过,看都不看一眼。王公大臣下马向他问候,他也只是点点头而已。更有甚者,他在雍正面前,态度竟也十分骄横,“无人臣礼”。年进京不久,雍正奖赏军功,京中传言这是接受了年羹尧的请求。。
皇上生气了,一连小太监就抬出去三个,都是小六子怕皇上饿,给他送吃的的,这养心殿本不是什么正殿,只因皇上的喜欢,所以成了皇上的寝宫。
“六公公,让小的去找贵妃娘娘,皇上听她的劝。”小太监说。
“你糊涂!万岁爷为什么生气!是年大将军的事啊,你去找贵妃不是害贵妃吗?”
“万岁爷脾气大,小的害怕!”
“你以为我不害怕啊!我服侍万岁爷那么久了,他的脾气是谁也劝不了的,但是还得想想办法,让我想想谁能劝万岁爷,还得找个胆大的,要不连爷边都靠不近。”小六子觉得是要找一个好点的,至少可以让万岁爷不生气,可找谁呢?找熹妃。在所有的妃嫔中,她应该是最不怕爷的,爷对她其实还不错,也许不会迁怒她,再说她不是年氏那边的人。
“去请熹主子,她也许能劝。”安公公说,“她能劝爷的。”
“好,那我去请。”小六子说。
熹妃得知消息匆匆赶来养心殿。
“熹主子,你应该知道爷的脾气,我第一次看到爷那么大的火,宫里的小太监都打伤了三个了。”
“你知道为什么事呢?”
“是朝廷上的事吧。”
“那你不应请我,应该请张庭玉大人。”
“这事不应该让外人知道,您应该知道以前万岁爷发起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这种失礼的事怎么能让人知道?何况现在爷在里面乱砸乱打,只怕……”
“安公公呢?他在做什么?”
“安公公还是怕啊。”
“老奴不怕皇上的鞭子,怕的是劝不了他。”安公公说。“有时身边人说一句,比我们说万句好。”
“你应该去找贵妃啊。”
“去不得啊,您可知道爷为何生气,是和年大将军有关,所以我们想到了您。也许主子能帮忙。”
“安公公,小六子,我只能去试试。也许爷谁的也不听。”
熹妃进了养心殿,殿里一片狼藉,熹妃把饭盒地上一扔,再踩了几脚,随手要去撕地上的奏章。
“你在做什么?”雍正叫道。
“臣妾帮着皇上您发火呢!”熹妃说。
“哪有这种事!”雍正看看熹妃,“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臣妾哪敢?只是听说这里热闹来瞧热闹,随便活动一下筋骨。”
“这里没什么热闹,只是朕刚才心烦,丢了几样东西,这些奴才真多事!”
“是啊,我看万岁爷也没什么,只是这里人多嘴杂,传出去不怎么好听,有些事不可以放在面上的。”
“这朕知道,可谁知道朕的苦哇!”
“苦?你自找的,还连累我们一群人。”
“你别说风凉话了,是谁把你找来的?小六子还是安义?”
“其实谁找我来都一样,他们也是劝不了爷了,心里急。”
“刚才朕心里真像乱麻,现在见了你倒不急了,被你那么胡闹……”
“不,爷只是应付我才这么说,爷心中的火并没下去,我可不想知道你有什么火,只想劝劝爷,听我几句。”
“那你快说吧,我似乎又要忍不住了。”
“有些事要慢慢解决,一时怒气只会坏事,反而做不好。俗话说冷水煮鱼,而鱼不觉,釜底抽薪,时间是最能消除人斗志的。”
“也许你说得也对,可是狼子野心,朕自认为是个义气中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不报怎么能痛快!”
“佛家说,善有善果、恶有恶果,非是不报,时候未到。”
“可该出手时,不出手是要误事的,这些你们女人怎么懂?”
“我是什么都不懂,但我知道留得青山不怕没柴烧。爷不吃不喝总是不行的。生气不能解决问题,什么事都有过去的时候。非是我不懂,为江山社稷,万岁爷是寝食难安,但是要对付狼子野心人更应不动声色,发作给人看只会坏事。不过现在怕通风报信的都看在眼里了。”
“那现在怎么办?”
“你就继续发你的火,把我赶出去,你应该去年贵妃那里,该做些什么,我想皇上比臣妾清楚。”
“那委屈你了。”
熹妃出来了,散乱了头发,食盒全砸了。
年贵妃听到了万岁爷发火的风声,也有些害怕,但是雍正照例往贵妃宫里来了,年氏在她住的宫里接了驾,周围人都说今天皇上生了气,有人说是朝廷上的惹的,有人说和自己的哥哥有关,也有人说是熹妃惹的。如果真和哥哥有关,倒要帮着把。
“皇上吉祥!”年妃跪下行礼。
“平身吧!你哥来信了,问你好,还差人给你捎了点东西,等会我让人给你取来。”
“哥还好吗?”
“他好得很哪!现在是要什么有什么,比我还风光。”
“他是蒙皇上所托,要不是皇上的抬举,哪来的他的荣耀。我们始终是爷的奴才,这点哥应该是很清楚的。”
“也是,老年对朕可是一片忠心,主要是他周围的人太可恶。弄些东西来诽谤他。”
“今天你对熹妃姐姐生气了?她有什么不对,也不应该那么骂她呀,毕竟她是有儿子的人。”
“就属你的良心好,她那是活该,没事找事。弄得我不开心。”
“姐姐就是有什么不是,您也别放心上。她本来就是个糊涂人,难为爷对她那么好了。”
“是啊,朕对她还真不错,看在她为朕生了儿子,要不早不留她了,哪有什么宫室让她住啊。”
“她早该心满意足了,可这女人还到您面前指手画脚,实在是该死。”
“朕不与她去计较,她一个女人能有什么能耐!还是谈别的吧,别提她了。”
年妃就胡扯些事,她不愿意再谈年羹尧,因为她总觉得哥也许真得罪了皇上,皇上不说一定是在乎自己的想法,也许这就是面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