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隐都被林白这话一激,脸上青一块白一块,呼吸了良久之后,冷声继续道:“八字!”
“己巳、癸酉、壬申、己酉,自己一边儿算去吧,算不出来的话,千万可别哭。”林白淡淡笑道。
李隐都那个怒啊,但是却是一点儿法子没有,正准备出言对林白讽刺几句。却听到林白淡淡道:“你的八字就没必要拿出来了,小爷我随便掐掐指头,就能把你给算个八九不离十!”
林白这话一出口,观战的那几个人都是连连摇头。这年轻人实在是太过狂妄了一些,连推断命理最基本的生辰八字都不要,居然还敢妄谈铁口直断。
“骄兵必败,这年轻人太过心高气傲,必然落败!”一边的范三明摇头轻声道。
何占奎又是连连点头,道:“隐都铁口直断这一手不光是在番禹,就算是放在粤东都是数得上号的,而且这小子这般嚣张,这次一定会落败!”
“老几位,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这世界上有这样一种人,在我们相术界被称为上天之子,他们的命理世人根本无法揣测!”陈宝坤沉吟良久之后,转头看着一边志得意满的几个人轻声道。
何占奎摇了摇头,轻笑道:“上天之子这种事情只是传说罢了,就算是真有,又怎么会是面前这个小子。宝坤,我看你是被这小子击败之后,心里边落下了魔怔吧,别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
陈宝坤听到何占奎这话,连连摇头,心中也是慨叹不已。自己这么大一把年纪,怎么就会跟着面前的这几个人出来趟这趟浑水,这一把输了不要紧,半辈子闯出来的威名算是毁于一旦,以后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有东山再起之日了。
“你倒是看啊,说说你推算出来什么了?”林白满脸笑意盯着身前的李隐都说道。
此时李隐都已经是满头大汗,脸上涨红一片,咬紧了牙关,仍旧在心中默默思忖,但不管怎么去推算,都觉得林白这命理就像是被蒙蔽了天机一般,无论他用什么法子推算,都是灰蒙蒙一片,根本找不到一星半点的讯息。
“老李,你这是怎么了?”围观的几个人此时才注意到李隐都面相不对,急忙围到李隐都面前,急声问道。
话音刚落,李隐都脸上的涨红之色就又加重了几分,眼珠圆睁,看上去就像是眼球要从眼眶里挤出来一般,似乎正在忍着什么痛苦。
‘噗’,李隐都仰天吐出一口鲜血,身子一软,萎靡在了一边。
何占奎一看李隐都这架势,伸手指着林白怒声道:“小子,你使诈,快给我说,你用了什么损招,让老李突然口吐鲜血。”
“学艺不精,推算不出人的命理,反遭了天地元气的反噬罢了,这种小事儿难道你们以前就没有听说过么?”林白看着面前的几人,淡淡道。
吐出胸腹之间强忍着的鲜血之后,李隐都觉得胸口轻松了好多,一把推开身边的何占奎等人,从随身带着的皮包里抽出几张纸和一支笔,在纸上嗖嗖嗖写画了起来,继续开始推测林白的命理。
如果按照铁口直断的规则,这李隐都此时已经算是犯规,应该算是直接认输了,但是林白却是丝毫没有动静,只是笑眯眯的看着身前疯了一般在纸上推算自己命理的李隐都,一言不发。
几张草纸转瞬用光,上面被李隐都画满了各种相术符号,但是所有的符号的爻辞都无一不是指向白茫茫一片空白,其中林白的一丁点讯息都没有泄露出来。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有人连一点儿命理都推算不出来!”李隐都愕然推开面前的草纸,盯着林白如同见鬼了一般大声叫嚣道。
林白抬了抬手指,淡淡道:“学艺不精,差距太远,所以你才推算不出来我的命理。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你推算了这么久,那现在也该轮到小爷我讲讲你的命理了吧!”
“三岁双亲亡故,五岁拜师学艺,十五岁的时候却是把师娘给勾搭上做了姘头,然后你们两个把你师傅给推下了山崖。二十一岁的时候来到番禹,见识了花花世界,就把你那姘头师娘给做了,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林白笑道。
“小子,你胡说,隐都不是那种人!”何占奎怒然立起,指着林白怒道。
林白摇头,说道:“是不是那种人他心里边最清楚,我刚才已经说了那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天理循环因果报应,他前年老来得子估计是喜欢的不行,但只可惜,他那宝贝的不行的儿子是他女人和姘头的产物罢了!”
“而且这姘头现在还在这里,范砖家,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林白似笑非笑的盯着面前的范三明笑道。
范三明额头上的冷汗滚滚往下落,一脸的惊慌之色,在场诸人看到这模样,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范三明,他说的可是真的?”没等林白继续说话,李隐都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瞪着范三明厉声喝问道。
范三明双腿直打哆嗦,这事情是他隐藏多年的心病, 如今居然被人这样当众揭发出来,而且是当着李隐都的面说出来,实在是叫他心惊到了极点。
“是不是真的,你给我说!”李隐都颤抖着身子,伸手指着身前范三明,厉声喝道。
何占奎也是叹息连连,看着范三明冷声道:“三明,到底是不是你惹得事情赶快给我说。老李你也放宽心,我们这么多人都在这,一定会为你做主!”
听到何占奎这话,范三明脸上突然闪过一抹狞笑,说道:“何占奎,你真想这么一直把老好人演下去,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女人有一腿的事情,恐怕那孩子也有一半是你的种吧?”
范三明突然爆出来的这猛料实在是太过惊人,所有人全部愣在了当场。这何占奎往日里最是重视自己的名声,家里边的后辈有哪个打着他的旗号出去招摇撞骗的,往往都会被他狠狠收拾一顿,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来如范三明所说的这般丑事。
“范三明,你少给我血口喷人,我何占奎这么一大把年纪,怎么可能会和老李那年轻媳妇有染!”何占奎脸上涨红一片,浑身颤抖指着范三明厉声吆喝道,颌下胡须也是随着身体舞动,只是再没了刚才出世高人的模样,倒是像极了市井之间的泼皮无赖。
李隐都脸上一片铁青,一手推开何占奎,指着范三明厉声道:“你给我说清楚!”
“何占奎你少在这披着假仁假义的幌子了,你的为人我还不清楚,你对那些找你求子的妇人做过的事情我一清二楚,而且这些年你假借着在番禹开设相术大会的名头,私底下黑了多少钱我也一清二楚!”范三明冷笑一声,道。
何占奎瞪大了眼睛,道:“范三明,你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你何占奎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一大把年纪了学别人去保健不说,还把自己收拾的这么年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说白了,这事情就是那荡妇给我说的!”范三明见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便破罐子破摔,一股脑的将何占奎的事抖了出来。
一边的小黑猫看着这边吵闹的模样,惫懒的伸了个懒腰,心中感慨这做人真是太难,还是做猫舒服。扭着屁股,迈着步子,便朝鱼缸边走了过去。
黄河红鲤鱼的味道应该不错吧。
小黑猫觉得事情到这份上就差不多了,但是林白看这狗咬狗的场面却还是没看够,笑嘻嘻开口又朝这把火上泼了瓢油,“何砖家,事到如今你就别否认了,别人掏心掏肝的给你养孩子这是多大的赚头,你还否认做什么。这么简单的事儿,你们做个DNA鉴定不就完了!”
林白这话一说,果然是如同滚油锅里面泼了一瓢冷水一般,顿时炸起油花无数。
何占奎到了此时明白这事情就算是再隐瞒下去也是一点儿作用没有,提起袖子一抹脸,哭嚎道:“老李,这件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但是这事儿不怪我啊,那时候你我喝醉了酒,你媳妇儿挑逗的我啊,我这一大把年纪哪里经受的起她这诱惑!”
“少来这套,那女人给我说的可是你把老李给灌醉了之后,然后偷偷爬上了她的床!”范三明还嫌这事儿闹的不够,继续出言道。
李隐都这时候肺都要气炸了,脸上如同一块地瓜干一般,一处白一处红。看着面前互相咬来咬去的二人,咬紧了牙关,厉声道:“何占奎,范三明,你们俩人做得好事,我李隐都有生之年要是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老李,你听我解释啊……”何占奎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对着李隐都连连拱手。
这事儿实在是太过龌龊,万一传出去,他这大半辈子攒下来的名声便全毁了,而且要是仔细追查下来,恐怕他靠相术大会赚的钱也要全部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