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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体验得州农工大学(5)

农工大学有这样一个谚语:从外向里看,你理解不了;从里向外看,你解释不了。他们的校训是:不撒谎,不欺骗,不偷盗,也不容忍做这些事的人。该校有许多优良的传统,校园文化让每一个学子倍感自豪,创造了一种团结凝聚、蓬勃向上的家庭般友好的氛围。刚到大学时,看到住处附近的雕像,右手握着斧子,左手指向前方,不知什么寓意,我问几个正好路过的美国人什么是农夫精神,一个笑着说,那得先拿个凳子来,他的意思是故事太长、太多了。

Howdy

大学生问候打招呼的说法是Howdy(你好)!在路上,他们会热情地和你打招呼“howdy”,当地居民也是如此。每月12号是问好日(howdy Day),春季有问好周。校园的台阶、地上经常写着Howdy!同学们拉着横幅在校园宣传鼓励大家相互问好。

The 12 th Man ( 第 12 人 )

美国人钟爱运动剧烈的美式足球比赛,它和橄榄球比赛几乎一样,只是橄榄球比赛不带头盔和护身。秋季开始的美式足球上集中体现了“第12人”精神,它的由来是因为场上队员是

11个人,the 12 th man指的是每一个观众都可以是“替补”,关键时刻上场拼搏,体现了一种团结、合作的精神。队员们从西南角进入比赛场地,由军乐队在前面带领,然后队员们飞奔进入,充满激情,升国旗奏国歌,首次比赛时四架飞机从天空飞过。

运动员们在场上拼搏,观众在看台大声鼓励、加油,他们在四位头领的指挥下,自始至终都在参与,喊声震耳欲聋;他们都穿着为褐紫色和白色的T恤,这是校色,褐紫色居多,有统一的口号和动作,气势壮观。

东面的看台,几乎是清一色的红色,穿淡黄色衣服的是军乐团,北面看台上学生比例较少,疯狂度略逊一筹。身着褐红色体恤的aggie们,手持白色的手帕在体育馆东看台呐喊助威,自始至终,他们仿佛不是来看球的,而是来当拉拉队的。Maroon色是校色,2009年9月4日,是大学的校色日(colors day),这一天学生们统一穿着校色体恤。2009年下半年,曾想申请吉尼斯纪录,人家官员未到而作罢。

观众呐喊时,军乐队伴奏,中场休息时,他们上场进行队列表演(而且他们也是最早起床的,每天在操场进行训练);得分时礼炮祝贺,场地南边的大屏幕即刻介绍得分球员的事迹;摄像头在观众中搜寻特写镜头,如果谁被捕捉到了,兴奋的表情溢于言表;已经毕业的校友也回来观战,学校播报捐款数额等等。第一次比赛,到场人数73887人,学校所在地市大学城(college station)的总人数是67000多人,超出人数是附近城市来的观众。

美国国家橄榄球联盟是职业队,在得州有两个队:达拉斯牛仔和休斯敦得州人。全美大学体

育协会负责大学生比赛,其中有位于州府奥斯汀的得州大学长角牛队和得州农工大学怪杰队。这两家的比赛是最值得看的,是整个赛季的最后一场,门票也高涨到一百多美元。两个大学是“死对头”,对方的标志是长牛角,aggie把它锯断。商店里到处卖牛角被锯断的T恤,仿佛就是折断他们的锐气的样子。

两个城市的市长也来凑热闹,打赌说,失败的一方要到对方城市去植树。到2009年,两个城市对头了116年,两年前大学城市长Ben White想改善关系,但是当时奥斯汀市的市长Will谢绝了,有意思的是win是农工大学的校友。现任奥斯汀市,是得州大学的校友。

Ben说,如果aggie赢了,奥斯汀的橡树就可以长在大学城了,如果aggie输了,香桃木树就会种在奥斯汀。可能要种12棵,开的花是红色和白色,正好是aggie的吉祥色。大学城信心十足,发言人说,如果Lee当市长六年,我们会连续得到六年免费的树(言外之意是,农工每次都会胜利)。

有一次朋友Philippe对我说,“你称呼得州大学为Texas University,很好!没说University of Texas就好。”得州大学的名字应该是University of Texas,简称UT,我不知他为什么表扬我,可能的原因是没有说它的正式名字,是瞧不起对方的含义。

感恩节后,我在奥斯汀的一家小商店,遇到了一位中年女士,她很热情,但是当她通过我衣服上的标志知道我是农工大学的人时,她质疑我为什么不到得州大学访学,却去了农工大学,自然她认为得州大学要有绝对的优势,说实在的当时我有些紧张,我说是朋友介绍的。她说她也去看比赛了,我问谁赢了,她握紧拳头说:当然是我们了。我认为她们输了,只不过是发泄一番罢了,回到学校一问,果真他们赢了。比赛那天,有一个得州大学的学生,因为兴奋在场地上舞动他们的校旗,可能得罪了不少农工学子?后来他在农工的校报上发表文章为自己的行为致歉。

农工大学学生给我的印象是,这两家大学的矛盾实在是到顶了,因此去奥斯汀的时候,看到大街上的长角挂旗随风飘扬,感到很紧张,我真怕受到攻击,后来慢慢地知道了,这是自己吓唬自己,美国人喜欢找个对手,一直比下去。

Bonfire(营火)

大学的凝聚力还体现在bonfire上,该传统始于1909年,每年11月份,学生到森林砍伐树木,运到学校,建造起一个层次分明,环环上升的高大木堆,下面直径最大,绕中柱圆形分布,然后点燃庆祝。

校园里的雕塑展现Bonfire传统。不幸的是,1999年11月18日在建造的过程中,出现意外,21人受伤,12人遇难,该传统被禁止,每年只举行一次象征性的纪念仪式。1999年事故后,校园里建起了小型纪念碑。对学校来说,这个事故是太大的灾难了。除了上面的小型纪念碑,为了纪念遇难者,在东校区建立了12座大理石门廊状的纪念碑,绕中心点环形分布,中点上写着遇难的时间,11.18,1999,2:42,每个门廊代表二位遇难者,通过中心面向自己的家乡,纪念碑由21块黑色大理石连接,表示当时受伤的21名学生。每个门廊里有一扇门,镀金,上面刻着遇难者的名字,还有个性化的语言、诗歌等等。

到达环形纪念碑的路上,首先是竖立的高大石碑,几十米长,上面雕刻着诗歌;然后是地面铺着焦炭样的长长的道路,一边有89块大理石,代表每一年的bonfire,也就是从1909年开始,到1999年为止。1963年空缺,因为肯尼迪总统在大学城北边的达拉斯市被枪杀,他们把聚起来的木头又一根一根地拆除了。

纪念场地的中心,玫瑰已经枯萎,铜币在露珠中沐浴,逝者如斯。毎一个铜色的大门上刻着他们的名字,班级,头像,以及喜欢的诗歌或名言。其中一个刻着:

不要站在我墓前哭泣

我没在那里,我没有睡去

我是吹拂你的千缕之风

我是雪地上闪烁的钻石

我是成熟庄稼的阳光

我是秋季柔和的细雨

我在宁静的清晨醒来

我是安静的鸟儿振奋地跃起

我是夜晚闪烁的温柔之星

我没在那里,我没有睡去(注:英语诗歌是押尾韵,恕学识浅薄,不能雅译)

每年,在Rudder办公楼的一楼大厅都举行纪念活动,展出逝者的相片、遗物、名言,在每一张相片前,都放着一只红色的玫瑰。

2009年是该传统的一百周年纪念日,同时是遇难者十周年纪念日,许多学生想恢复读传统,学校多次辩论此事;得州的现任州长Rick Perry也是农工大学的校友,他只是说总会有一天要恢复的,学校最终没有同意恢复此传统。遇难事件被拍成了电影,2009年11月17日晚上,学校在体育馆Reed Arena举行纪念仪式,校长、遇难者家长等发言,纯男士的军校歌唱队演唱歌曲,次日凌晨他们在纪念碑处进行缅怀纪念活动。

Aggie Ring Day(戒指日)

该传统自从1889届学生开始,在校生课时达到一定要求,可以申请纯金戒指,此戒指的价格在2000美元左右,学校补贴一半多,学生自己拿出不到一半。

戒指上的盾牌表示保护母校的名誉。盾牌上的13个竖条,代表最初的13个州,和农工大学的研究生、本科生的强烈的爱国精神;盾牌上的五个星指的是学生的发展:中间是正直,两边是身体和理智,再两边是情感和精神境界。鹰代表敏捷和力量,以及达到更高高度和理想的能力。

戒指内部刻着学生的名字,中间一个字“leader”(领导)。领取戒指是学生很自豪的时刻,学校每年两次发放戒指,春秋各二次。这时学生家长不远万里,从各地赶来共同庆祝,戴上了戒指也就意味着自己离成功不远了,家人到学校共同庆祝这时刻,拍照留念。学生倍感自豪,看到对方的戒指,也就知道是校友,凝聚力增强。

2009年9月18日学校为新建立的黄铜大戒指复制品揭幕,金黄色的戒指重量达6500磅(近3000公斤),高12英尺(3.66米)。它的意义刻在校友中心的墙上;今天你继承了仁慈的瑰宝,全世界都羡慕嫉妒。

楼西侧放着一辆老式客车,车身、车内都是学校的美好传统,可以上车参观、拍照。发放戒指前,由yell leader带领大家进行大学传统的yell practice,然后鸣响礼炮,接着大家进入大厅领取戒指,外面有免费发放香肠的,有发放纪念品的,拍照留念,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领到戒指后,庆祝聚会是难免的。学生喝啤酒庆祝自己得到戒指,有的把戒指扔到一个大大的啤酒杯(扎啤大杯)里,然后一饮而尽,喝出戒指,这叫Ring Dunk。当然,不胜酒力的人只好以醉告终。拿到戒指可以在大炮前照相,免费,一次成像,人们也争相和英俊潇洒的yell leader合影留念。

Sliver Taps

每月的第一个周二,学校都要纪念上一个月去世的在校学生,不管是研究生还是本科生,这是对逝者的悼念,传达出农工学子博大的爱,楼前的国旗降半旗。

传晚上10点多开始,人山人海的学生家长聚集在最古老的标志性建筑——学术楼前,所有灯光关闭,十分寂静。10点15分,钟楼开始奏响乐曲,10点半,最后一首曲子“奇异恩典”播放完毕,整个世界一片安静,连呼吸都能听得见。这时听到皮靴踏石的声音,踏的一声,然后是寂静,较长时间后迈出第二步,铁石相撞的声音清脆悦耳,由远及近,最后他们到达铜像Ross前,我隐约地看到他们身着白色礼服,扛着长枪。

21名卫兵,7名一组一齐射击,只听到一群被惊醒的鸟扑拉着翅膀飞走,除此外,一片寂静。三次枪响,也就是行21枪礼后,站在楼上的六名号手吹响乐曲“Silver Taps”’低沉、悠长的号声似呜咽、似哭泣告别,为逝者送行,催人泪下,号手面向北方、西方和南方吹,不向东方吹,因为太阳不再为逝去的人而升起。之后大家默默地、悄悄地离开这里回去,留下宁静的校园在黑暗中借着摇曳的灯光深深地默哀。死者的名字会于那天刻在旗杆下面的基石上。

Aggie Muster

每年的4月21日,是家长和校友聚会的时间,同时纪念过去一年里去世的所有的毕业生和在校生,全世界400多个地方举行纪念活动。西点军校也举行纪念活动,农工前校长、现任美国国防部长罗伯特?盖茨说:他钟爱的一个传块是Aggie Muster。这个活动体现的是团结和凝聚。凝聚力是永恒的,如果有一个农工校友在你百英里处,他会欢迎你来聚一聚,吃点东西,重温大学的美好日子。该传统始于1883年6月26日,20世纪20年代改为4月21日,为了纪念得州在一次战役中取得胜利。

各位代表讲话后,会场内关闭灯光,然后宣读逝者的名字,从最近的一级一直到最早的一级,主席台前方的中心场地上就坐的最外围开始点燃蜡烛,读一个名字,点燃一根蜡烛,一根接一根,最后形成两个方形。每读着一个名字,他的同学、朋友或者同级的就轻声地应对说“here”(在这里)。

Elephant walk(如大象般行进)

这是高年级学生举行的,每年一次,时间在最后一场美式足球赛前。此传统始于1922年,当时大学队被其它球队领先(was Outscored),他们像举行哀悼的葬礼一样地在校园行走,行进的目的是除去困扰大学球队的晦气。三年级的学生委婉地称呼它叫“E-Walk”。上午,四年级的学生拉着横幅在校园里进行宣传,校园里牵来两头大象,学生们拍照留念,下午他们成群结队绕校园行走,三四年级路线不同,学术楼、喷泉池、钟塔是必经之地,最后集聚在体育场,听名人演讲。

队伍很长,服装各异,最精神的要数军事学员,枣红色长简皮靴,米黄色的军帐只是T恤颜色不一致,一个班级一个样式。这可以说是T恤的亮相,各色各样,也有自己绘制的,而三年级的学生则是比较多的穿着淡蓝色的E-walk T恤。

走在最前面的是军事学员牵领着的第一狗Reveille,昵称第一夫人。毎到一个必经地点,在yell leader的带领下,大声呼喊纪念,表示对校园生活的再一次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