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课外雅致生活-约翰施特劳斯生平与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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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约翰·施特劳斯的家庭

对后世而言,小约翰·施特劳斯成了“惟一的约翰”。出生在风行跳舞的维也纳一个音乐家家庭,与父亲同名。人们称其父为老约翰·施特劳斯,他被誉为“圆舞曲之父”。老施特劳斯夫妇经常迁居,他们的五个孩子的诞生处各不相同。

金鹿大楼是小约翰·施特劳斯度过其青年时代的地方。自1829年起,他们一家在夏天常常住在维也纳森林中的扎尔曼村的一所爬满常青藤的乡间小舍。小舍属于外祖父施特赖姆家。在这座茅舍里,小约翰·施特劳斯初试钢琴,6岁时写下了他的第一首圆舞曲。

后来扎尔曼村的这座茅舍上安装了一块纪念牌,上面写道:“一位伟大的音乐家,人称大师施特劳斯,在这里谱写的第一首华尔兹,使这座茅舍辉生满室。这首题为《第一个想像》的圆舞曲很笨拙,很生硬,但却有不同凡响的独特的节奏。专家们当时就能看到天才火花的闪耀。”

但他的童年是不幸的,父母感情不和,并最终离异,施特劳斯不得不很早就帮助母亲承担起抚养两个弟弟及两个妹妹的家庭重担,这使他从小就尝尽生活的艰辛。

自1836年起小约翰就读于著名的苏格兰教会中学(他在圣利奥波德当合唱队员,因而免付学费),自1841年起就读于综合技术学校商科(商业账目、商品学和贸易),因为父亲希望他在银行中就业。不幸的是小约翰被综合技术学校开除了,理由是他在上课时作曲并唱歌。

1844年夏季的一天,19岁的小约翰·施特劳斯即将举行大型音乐会的消息传遍了维也纳。人们奔走相告,欢欣若狂,希望再次欣赏这位年轻的作曲家、小提琴演奏家、指挥家的天才作品和他令人着迷的指挥风姿。

小约翰·施特劳斯的母亲玛利亚·安娜·施特赖母更是兴奋异常,因为这是她被丈夫遗弃后,多年栽培儿子的心血结晶啊!她比一般人更迫切希望看到音乐会在宽敞、华丽的舞台上演出的盛大景况。她要让遗弃她的丈夫看看。

小约翰从小就想像他的父亲一样成为著名的音乐家,可他的父亲对他的愿望却不予理解。小约翰经常像一个职业琴师那样,心里想着他未来的观众,对着镜子摆出优雅的风度和漂亮的拉琴姿势,因为一个真正的“首席小提琴师”是每一个女性观众的潜在的诱惑者。小约翰给一位住在金鹿大楼的女孩子上钢琴课,可赚60个十字币,他再用这些钱来支付他自己学拉小提琴的费用。表面上看,老施特劳斯禁止儿子们成为职业乐师的理由是很有说服力的:当职业乐师是一种很不稳定、无社会地位、很辛苦和充满忧虑的职业;大多数乐师需靠当招待员和家庭佣人的额外收入才能维持生活。老施特劳斯甚至徒然地企图阻止他的妹妹艾内丝蒂娜同他乐团的一位乐师结婚。可是同时也很清楚,他很怕自己的家里出现竞争者;也许他已本能地意识到小约翰的惊人的天才。因此他把儿子的小提琴夺走了,可是母亲又给儿子买了一把新的。

母亲用自己的积蓄供他学习音乐,小约翰用钢琴试奏他自己的作品时,她就用吉他为他伴奏。据一则未经证实的家庭轶闻说,施特劳斯夫人是一位流亡的西班牙侯爵的孙女。小施特劳斯学拉小提琴先就教于他父亲乐团的乐师弗里茨·阿蒙,后来又师事皇家宫廷歌剧院芭蕾舞教师安东·科尔曼。母亲甚至给他聘请了当时已62岁的杰出的通奏低音教师、著名的故宫广场“九天使圣坛”教堂乐队指挥约瑟夫·德雷克斯勒。

德雷克斯勒年轻时曾任利奥波德施塔特剧院专职作曲家,他为费迪南德·赖蒙德《美妙的童话》谱写的歌曲,如《农民百万富翁》中的《好兄弟》,至今仍为我们熟悉和喜爱。

这时德雷克斯勒任教堂风琴师和实用礼拜音乐的作曲家。如果他能把他那天赋极高的学生也培养成为一位教堂作曲家,那他会非常高兴的。一次,约翰在教堂上课时用风琴即兴奏出了圆舞曲的旋律,德雷克斯勒呵斥道:“真是朽木不可雕啊!”

约翰·施特劳斯一生中结过3次婚,1862年8月27日,小施特劳斯同年长10岁的歌唱家耶蒂结了婚。在此之前,他还曾深深地地爱过一个俄罗斯姑娘,但由于这个俄国姑娘出身于贵族家庭,他们的结合遭到姑娘父母的坚决反对,使施特劳斯这段刻骨铭心的初恋终未果。婚后的施特劳斯充分享受了家庭的欢乐,小施特劳斯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只有少数几个密友偶尔造访,他招待客人的方式则是大家一起安静地打上一盘台球。耶蒂在生活和事业上都给予了他最大的帮助,成为他的守护天使。妻子的财富使他得以从日常的演出中完全解脱出来,悉心致力于作曲。

但生活的波折随着岁月的流逝,小施特劳斯的感情也起了变化。他与耶蒂之间融洽的关系逐渐暗淡下来了。

1876年秋天,一个小伙子登门来找耶蒂,他叫她“妈妈”,并向她要钱。小施特劳斯并不知道耶蒂除了和特德斯珂伯爵生了两个女儿以外,还有别的什么孩子。他把那个小伙子赶了出去,耶蒂当时也没说什么,可是后来,她却听凭她儿子的勒索。第二年4月的一天,小施特劳斯外出晚归,发现耶蒂已被人杀死在家里。

妻子的骤死在精神上对小施特劳斯打击很大,他感到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便魂不守舍地跑到意大利去了。甚至连耶蒂的葬礼他也没有参加,由他的弟弟爱德华料理丧事。直到几个月后,他才有勇气回到维也纳。这个曾经是有着火一般激情和超凡魅力的小提琴国手,停止了拉琴,而且以后再也没有重操琴弓。

然而,小施特劳斯不能没有爱情,那是使他战胜恐惧,战胜死亡的精神依赖。

不久之后,他又一次结婚了——那是同一个来自科伦的姑娘,26岁的安琪丽卡,学声乐的大学生,比施特劳斯小25岁。这段婚姻只维持了4年,终因两人性格差异太大而结束。

有一次,小施特劳斯和他年轻漂亮的妻子成了社交晚会上引人注目的对象,小施特劳斯也为之喜形于色。可是,安琪丽卡既没能生孩子,又干不了什么有意义的工作。她经常感到百无聊赖,生活没趣。她越来越嫉妒约翰的才华,小施特劳斯专心致志于工作,安琪丽卡却认为这是在故意冷落她。她不甘寂寞,于是开始另求新欢了。

对于安琪丽卡的丑行,小施特劳斯不置一辞。不管他为此忍受了多大的痛苦,他却没有对谁进行报复。就人们所知,他既没有申斥她,也没有和她争吵,后来安琪丽卡只是悄然地离开了这个家。

安琪丽卡走了,小施特劳斯心烦意乱。他还得找一个伴侣。正巧,他的一个熟人去世了,遗下一位风姿楚楚的寡妇阿黛勒,年仅21岁,比施特劳斯小31岁。阿黛勒是一个银行家的女儿,有过很好的教养,小施特劳斯对她十分倾心。阿黛勒死了丈夫,和她幼小的女儿一起也觉得孤独,她感激地接受了小施特劳斯的关心和爱情。1883年8月15日,小施特劳斯和阿黛勒在科堡结婚。

小施特劳斯此时已经58岁了,但是对阿黛勒的爱情却使他恢复了青春的活力。几乎每天他都要给阿黛勒写上几句情意绵绵的话。在去剧场指挥一场演出之前,他会留下这么一个短笺:“亲爱的阿黛勒,我要把乐曲的速度由庄严的慢板改为轻捷的快板,这样我就可以快点回到你的身旁和你亲吻。你的约翰。”

阿黛勒把小施特劳斯从抑郁忧伤中解救了出来,她使小施特劳斯安然地度过了晚年。

1899年5月奥地利传统的圣母升天节那天,特别安排了一场《蝙蝠》的演出,这是小施特劳斯在歌剧领域中极负盛名的一部代表作。74岁高龄的小施特劳斯亲自指挥歌剧的序曲部分。他以青年人的那种活力,不顾大汗淋漓,一心投入到音乐中去了。演出之后,他没有坐马车,而是从歌剧院步行回家,他要放松一下这愉快演出的劳顿,想领略一下这怡人的春天气息。5月的维也纳,紫丁香、金合欢的芳馨四处洋溢,大街两旁的七叶树开满了白色的花儿。小施特劳斯漫步在这绿树阴下,“蝙蝠”的乐曲声仿佛仍在他的耳边回响……可这却是他最后一次漫步街上了。

第二天,他发烧了,高烧一直不退。医生告诉阿黛勒,小施特劳斯是得了双叶肺炎。开始几天,他披上厚厚的罩袍,一面打着寒噤,仍然伏案为他的第一部芭蕾舞曲《灰姑娘》谱曲。尽管高烧益甚,咳嗽不止,他也还是坚持下去。最后,他终于卧床不起了。6月1日,小施特劳斯已经昏迷不醒,开始说胡话了。阿黛勒讲述了最后的情景:“……突然,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痛苦地喘息着,一边轻轻地哼起了一支歌,这是一支古老的歌曲,但是我以前从未听他唱过。透过他那苍白的嘴唇,传来了轻柔的歌声:‘小朋友,我的小朋友,现在我们只得分手了……无论艳阳多么明媚,终也有下山的时候……’6月3日早上,他拉起我的手连连亲吻,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到了下午4点15分,他躺在我的怀里安然而逝了。”

那天下午,维也纳公园里正在举行一场音乐会。当一曲终了时,有个人上前对乐队指挥克雷姆萨轻轻耳语了几句,指挥默然片刻,尔后对第一小提琴手简要地吩咐了一下,从他又将信息传遍了整个乐队。乐师们更换了谱架上的乐谱,弦乐手们在乐器上加了弱音器。

听众悄声低语,等待着他宣布下一个节目,可是指挥什么也没说。在听众的窃窃私语声中,乐队奏起了流芳百世的《蓝色的多瑙河》,速度是那么的徐缓,音量始终没有高出叹息的声音……听众们明白过来了,尔后又默默地散去。就这样,维也纳获悉了小约翰·施特劳斯去世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