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心理心理学称霸世界2:战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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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当前必须研究的心理学原理(2)

这正好验证了我之前所说的观点:每个人都受着两个方面因素的影响,一个是个体心理,它主导了我们的日常行为方式;另一个是遗传心理,它主要作用于重大的事件上,尤其是涉及一个国家的生死存亡的问题上。因为每个人都有着自私心理,所以个体的心理往往会表现出自私的一面。但遗传心理则是关乎一个民族或国家的集体利益,所以它也会自然而然地指引个人为集体做出牺牲。

5.神秘力量

在宗教和哲学中,“神秘主义”有着完全不同的定义。这个词会因为不同的历史时期和不同的使用者而表现出不同的内涵。总的来说,神秘主义有着以下基本特征:有着神秘的不确定因素、常常热衷于超自然的现象、不在乎经验教训、认为世俗现象的背后有着更高级的作用力。

长久以来,神秘主义曾在人类历史上占据了相当长的时间。古时候,即使有的国家已经达到了历史文明的鼎盛时期,但他们却依然未能意识到自然界中的一些普遍规律。依然认为是神主导这一切:众神各司其职,分别掌管着自己的领域。

不同时代,神秘主义的表现形式也不相同,但是因为宗教服务于政治和社会的原因,神秘主义的信徒们对封建迷信的追随和对神明的狂热信仰都同政治领域中的令人难以理解的现象有着类似的表现。

神秘主义有着自身的法则,它的逻辑和情感逻辑或理性逻辑有着巨大的差别。情感逻辑和神秘主义逻辑的共性并不多,其中有一个就是任何没有通过理性论证的断言,在任何情况下神秘主义和理性都存在于完全无关的领域。因为神秘主义信仰不是由科学推理论证而来的,而是源于心理感染或建议。这种信仰不可能被理性所创造,相反会被其摧毁。神秘主义常常会伪装成绝对的真理出现,总是会有着看似完全合理的证据,让人无法反驳。想要理解这一伪装的假定并非难事。

在神秘主义思想里,理性论证和物质需求都不再起作用,在其思想下,任何人类的情感都不复存在。这一点我在另一本作品中用了着名的事例作了说明。神秘主义者往往会打着信仰的借口来消灭人类的情感。因此我们会常常看到各式各样的在宗教、政治、社会领域的殉道者。

神秘主义常常通过心理感染和信仰强化,最后以一种集体形式出现。神秘主义能为一个国家提供最充分的理由,促使其自认为被上帝赋予了征服世界和改造世界的天职。这一点,古时的犹太人、中世纪的阿拉伯人与今天的德国人都已证明。

没人能够完全确定自己可以摆脱神秘主义的影响,即使是神智最清醒的人遇到了骚动和混乱的社会时,其精神世界也会被颠覆受到干扰。在那时,所有现实都发生了颠覆性的改变,也包括人类本身的理性。由此我们可以看出神秘主义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萌芽和演变过程中发挥着重大的作用。

科学常常会轻视神秘主义的力量,但其却往往成为人类行动的主导者,如果我们将人类世界出现以来所有冲突的根本原因一一列举出来,我们就会清楚地发现神秘主义在其中扮演着多么重要的角色。

人类世界的重大冲突发生的主要原因可以分为三类:心理的、生理的、神秘主义的。

心理因素包括仇恨、贪婪等各种各样的感情,正是这些感情将许多国家带入交战状态,并摧毁了多个文明;在生理因素中,在古代,日耳曼游牧部落曾一度因为人口增长速度过快,以至于原有森林已无法为其提供足够的生存资源而陷入饥饿与匮乏的时期;神秘主义也有其自身的表现方式:例如为了传播宗教信仰,阿拉伯人进军罗马帝国,同样是在宗教趋势下的十字军东征,等等。正是由于神秘主义的存在,欧洲持续了长达一个多世纪的宗教迫害和战争,并且造成了重大的影响。

人类活动动机的最重要来源之一就是神秘主义,正是神秘主义创造了许多加速历史进程的幻觉,并影响这一个庞大帝国的兴衰与生死存亡。正是它为文明的出现奠定了基础。神秘主义在现在仍然有着作用力,并且当今人类受到了比以往历史上都更加深刻的奴役。神秘主义依然在政治、宗教、社会领域发挥着作用,就连理性的作用也常常被埋没起来。

现在,欧洲人民陷于水深火热之中,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无情的战场上戛然而止,无数幸福美满的家庭因此家破人亡,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些国家自认为受到了神的指使,让他们担负起改造时机的重任。也有的国家妄想通过战争取得世界的主导地位,这一切都是神秘主义在作祟。

(第二章)多种形态的人格

1.人格的稳定性和多变性

在以前,心理学认为人的灵魂是同类又有区别的元素,但是在现在看来,这一观点并不正确,在早期理论中具有独立人格的人,现在看来不过是虚构的而已。真实存在的人并不是这样的,不管是最普通的人,或者是历史上的英雄人物,都代表了许多元素的集合,在这种集合的作用下,便会产生“自我主义”。只要环境不发生巨大改变,这种已经形成并确立的“自我主义”就不会发生改变。

所以说,只有环境持久不变,人格才会一如既往。一旦环境发生改变,个人心理的构成元素也会遭到颠覆,从而又开始建立一个新的集合和人格。

在革命战争时期,这种人格转变时有发生,这一点我已在先前提过。我们也可以毫不费力地通过当前的战争看到这种现象。但是,若要了解人格的本质及其在短时间的构成过程,显然不是件容易的事。充满恐怖阴影的战争已经为我们留下了许多鲜活的例子,即使是平常最温和的人也会在战争中变得热衷于杀戮。我们可以毫不犹豫地断言:没有人能够预见德国知识分子会在战争中表现出如此无耻的行径,同样也不会预见法国人会在战争中表现出如此优秀的品质。

人格的转变在战争中随处可见,我会在本书其他章节中详细描述几个非常突出的事例,在这里,我们先暂时引用英国着名作家吉卜林在探访战争前线后所说的一席话:

“我们自认为很了解一位老朋友,但是当这位老朋友受到了至高的挑战时,我们就会发现在他身上会发生一种可以超越所有知识和信仰的转变。他能够勇往直前地顽强拼搏,甚至可以达到我们所不能企及的高度。他仍然是原来的他,但他在各个方面都变得伟大起来,对英国来说,这位老朋友就是法国,如今,法国已经挖掘出了在其灵魂深处埋藏许久的能量。”

现如今,人格永恒不变的学说仍然盛行,虽然如此,我们常常会发现一个令人惊讶的现象,人们在进入一个新的环境,或地位发生转变后,其行为和观念也会随之发生改变。但是,既然他们已经变得不再是原来的自己,那么他们还有所谓的修正自身行为吗?

“自我”是极其脆弱的,即使是没有任何足以改变人格的事件发生时。“自我”很容易受到重大波动的影响——幸福会使它膨胀,悲伤会使它沮丧,疾病会使它受伤。长年累月,我们的人格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影响。这个时候文明就会通过施加各种制约并不断限制其偏差,使得这种波动不会变得失控。如果没有诸多不容侵犯的规矩、法律、风俗施加制约,那么人类便很难保持人格稳定,社会生活也很难实现,没有一个文明能够无拘无束地存在。这也说明了文明的重要性。

我们可以通过战争与革命这些大量的事例了解到,在法律这一文明的保护伞缺失的情况下,人性将会发生怎样的转变。德国在这场战争中所犯下的野蛮暴行,得到了全世界的注视,并且震惊了全世界。这个有着高度智力水平和文明的国家,随着战争的爆发,原来一直受到社会秩序约束的野蛮天性暴露无遗,并且变本加厉地释放出来。当然这些只是个例,并非所有参战国都是如此,因为有些国家的国民受到长久的社会约束与规制,其情感状态已在一定程度上趋于稳定,不会发生巨大的波动。

在遗传作用下的国民情感越趋于稳定,其原始的野蛮秉性就越没有必要受到社会约束的抑制,因为在那时,自我约束已经完全可以替代法律的约束作用,当然,很少有国家能够达到这种稳定的程度。即使是如此,社会约束也有其不可缺失的地位,因为毕竟会存在一些优柔寡断、反复无常的人,他们的心理状态是极其不稳定的,也很难受到其他作用力的影响。就像尘埃一样飘忽不定,任意一种作用力都会在其身上发挥巨大的作用。永远犹豫不决,下不了决心。

2.自觉与不自觉意志

由意识所感知的现象仅仅是我们未知的内在精神投影,但在这些现象中我们却可以看到许多最重要的行为诱因。为了更好地阐述这些诱因,我们引出了“意志”这一概念,意志有两种表现方式,一种是唯一经过心理学家验证的自觉意志,另一种则是不自觉的意志,尽管这一意志并未得到广泛承认,但其影响却是显着的。

所谓自由意志就是自由投射和客观讨论,而在不自觉意志中,无意识投射给我们的便是其自身。当触及我们的自觉意识时,所有结论都已成形,除却少数的结论并不得到认可,其他的都能为人所接受。

不自觉意志反映了我们的种种需求、欲望和期待,包括我们的种族、群体与环境。它会潜移默化地扩大为各种暗示和冲动。一直在潜意识下引领我们,甚至还会住在我们的精神世界里。大多数的人们,其行为意识完全是由不自觉的意识所操纵的。只有在其言行完全不一致时,他们才能意识到这一点。

一个历史悠久的国家,其国民心理往往会趋于稳定,能在最大程度上促使人们的行为向着有利于国家安全和人民福祉的方向发展。这里面既有自觉意识,也有不自觉意识,虽然说每一个个体心理都会受到环境的影响,但也都会有其自身的思考方式,行为也会略有差别。

有许多充分的事例可以证明这一命题,在这里我将仅仅引用来自英国《泰晤士报》政论编辑司迪德(H.W.Steed)的关于英国人心理观察的结论——他的语言表达可能和我有所不同,但理论都是一致的:

“英国人不信任思想、排斥逻辑等,总是会受其直觉影响——一种在他们看来比理性更加重要的东西,生命本身就由能量组成,生命本身就不合逻辑,这些能量都源自于心理学家所说的‘意识门槛’之下,向来都是盲目的……在英国,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人们表达的思想与其行动形成鲜明的对比,英国人生活在一种连他们自身都不自知的状态中。英国人的心理由两大区域构成,一部分主管着思想,另一部分主管着被分隔起来的基本冲动,两者毫无联系。在日常安宁的生活中,一个英国人的言行毫无可能会透露出个人或国家在危急存亡关头的表现。只有在战争时期,他才能表现出自己的真性情,做出令人惊讶的举动。”

所以说,无意识在所谓的“自发行动”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尽管这种意识很难为人所发觉。不自觉意志常常有着长久的渊源,但也可能会出自习俗、风尚、瞬间感情或我们所属的社会群体,往往我们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就受着它的影响。

3.意志变化

不管是自觉或者是不自觉的意志,都有着变化无常的范围。因为意志是不受约束的,它会因为一些特定的因素刺激而发生变化,同样也会受到享乐、奢华等因素的抑制。

假如一个国家中人人意志消沉,推卸责任。那么这个国家也就离衰落不远了,就像罗马,就是因为丧失了国家意志,所以才退出了历史舞台。

我在前面已经提到过,战争的背后也存在着意志的斗争,所以说意志也会在国际冲突中扮演重要的角色,正如马恩河战役。

一场战役的胜负,往往取决于哪一方的意志更能持续。在马恩河战役中,正当法军打算撤退时,敌军右翼提前撤退了;在伊瑟战役中,敌军在阵亡15万人后便决定撤退,但若其再多支撑一小段时间,便能获得胜利。有法军将领说:“如果德军再多坚守阵地一刻钟,他们就可能全面突破我们的战线。”类似情况在决定南锡命运的考伦战役中也有发生。据马勒泰尔将军报告,1914年9月7日,314军指挥官接到撤退命令,尽管他本人并不同意,但不得不服从军令状。正当他准备撤军时,敌人撤退了。如此多的显着事实都已表明,意志总是会在战争的最后关头发挥着重要作用。

领袖们的任务之一就是为群体赋予不自觉意志——诸如那些伟大的将领、国家元首或宗教创始人。这种不自觉意志越能协调于国民的祖传情感取向,就越能取得成功。所有的着名将领都具备强化士兵意志的本领,正是由于激发了群体意志,他们才能率领诸多战役取得胜利。和拿破仑一样,他们都具有在无形之中通过话语、行为和手势来控制对方的思想本领。

强大意志所激发的个人能力向来都令人惊讶。不用说身边的例子,只需举出黎塞留的事例——克莱孟梭已对此作了总结:

“当黎塞留攻占马翁港时,他震惊地看到,士兵们在面临枪林弹雨时呈现出不可思议的勇气。他对这一切的印象如此深刻,以至于为了找到答案,他下令在次日再次进攻同一防御工事——当然,这次已没有守卫工事的抵抗力量。但是,这一次实验徒劳无果。法军士兵发现没有抵抗,便不能发挥此前的勇气和意志。他们需要最难以克服的障碍,才能最大限度地展示他们的英勇。”

以此可证明,往往意志所发挥的力量比信仰都更加强大。